「我們五人日後還得仰仗左相提拔。」五人異口同聲。
「好,那便按照計劃去辦吧。」蕭檜突然冷笑幾聲,道︰「這次,我要應承恩死。」
「是。」五人齊聲。
突然,門外‘咚’的一聲,那是花盆落地的聲音。
「誰?」五人中已有一個快速的竄了出來,打開了書房的門,眾人的眼中迎進了蕭姿兒蒼白的臉。
15歲的蕭姿兒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她的美在于弱不禁風,而在弱不禁風的氣質下更有一種如柳葉般婀娜的撫媚,加上一張嬌美的容顏,猶如風中的紫菱,只想讓人百般呵護。
一見是女兒,蕭檜收起了緊崩的神經,對著眾人道︰「你們先回去吧。」
「是。」眾人一一離去,屋內只剩下了相視的父女二人。
「爹,你,你要害應伯伯?」蕭姿兒美麗的臉上不敢置信的望著父親,她原本是來此拿書的,卻沒有想到听到了父親與那些人的對話,她從小就知道政治的斗爭是殘酷的,父親的所為她都看在眼里,理解在心頭,正欲轉身離去之際,父親最後的一句話像一個晴天霹靂,擊在了她的心頭,這次父親欲除去的竟然是應伯伯,她親如妹妹的父親應承恩。
「你是女兒家,管這些做什麼?」蕭檜望著女兒,面上有著一個父親的慈愛,道︰「這麼晚了,你也該去睡了。」
「不,爹,您告訴女兒方才所說的都是假的。」蕭姿兒不信,她寧可相信那是她的听覺出了問題,畢竟父親一直以來都與應伯伯親如兄弟般,兩家人早已像一家人,時常往來,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朝中,他們都互相扶持,榮辱與共著,她的爹爹又怎麼會去害應伯伯呢?
「這不是你能管的事,再說,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蕭檜慈祥的聲音變冷,他對應承恩的心結已是多年,豈是女兒說幾句便能解除的?再說,八年來,他等的就是這天,焉能放棄?
「可是爹爹——」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你拿了書也早些睡吧,別總是讀到天亮。」蕭檜說完,不再理女兒,便出了書房。
燭光晃動了一下,伴隨著窗外淅瀝的雨聲進入了蕭姿兒的眼,耳,她的目光變得悲愴。
天洪三十二年四月二十日,上書房收到了朝中十二位重臣彈劾當朝右相應承恩的折子,奏折列出了三項大罪,震驚朝野。一罪︰在二國交戰之時,應承恩勾結糧商,從中謀取暴利,以致于軍糧供應不足;二罪︰趁皇上不在宮中之際,結黨營私,與十幾位官員在自家密謀;三罪︰鼓動民眾自發武裝力量,雖未引起*,但其居心叵測。
這三罪,每一項罪輕則削官去爵,重則誅滅九族。
三天後,天洪帝下令拘押右相入獄。
慈德宮。
天洪帝煩燥的來回踱著步,心中郁悶至極,但在這個即要出征之際卻又無法發泄,只得恨恨的憋著一肚子火。
「皇上,喝杯春菊吧,下面剛呈貢上來的。」瑞祥皇後從宮女手上接過上等的春菊遞給天洪帝。
哪知天洪帝伸手一揮,只听‘踫’的一聲,皇後手上的杯子便落了地,慈德宮的所有奴才們都被天洪帝的盛怒嚇得蒼白了臉,趕緊下跪于地。
「你們都下去吧。」瑞祥皇後輕聲對著奴才們道。
「是。」宮女太監們趕緊退出,以防惹到龍顏而命喪刀下。
「皇上是在為右相的事情生氣嗎?」知夫莫若妻,瑞祥皇後心中有數。
「能不生氣嗎?還十二個大臣聯名上奏,蕭檜真以為朕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天洪帝冷笑。
「皇上息怒,等皇上凱旋之時還給右相一個公道就是了。」皇後溫柔的道。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前方戰事緊急,三天後朕即要出征,只能委屈右相在牢里呆上個幾天。」天洪帝黑了臉,想想右相這牢獄之災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心中憋怒,八年前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度以為要去見列祖列宗了,而大皇子殷立那時又小,他擔憂二相若過于和睦會威脅到幼帝的政權,因此,才想引起二相的沖突。對右相應承恩施恩,借以刺激左相,使其二人產生矛盾,可哪知,在這之後,他的身子竟日益好轉了,但這禍根卻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