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正午,御醫在正欽殿內為蕭姿兒把脈已近二個時辰,這二個時辰讓正欽殿宮里內外的人都不好受,望眼欲穿的等著御醫的結果,要知道若主子有什麼萬一,皇上最先開刀的就是他們這幫奴才了。
「怎麼我一不在,小姐就昏倒了呢?」語兒將未央拉出正欽殿後,便急問道,她只不過是洗衣局拿了幾件小姐平常要穿的衣服而已,只是那麼點時間,怎麼……
「我也不知道,我們正聊得好好的,皇,皇上一來,姐姐欲迎接,突然間就昏了過去。」未央自蕭姿兒昏過去後,便一直哽咽著,此時雙眼早已通紅,更是有些自責。
「未央小姐,」語兒正欲說些什麼,卻在見到未央身後的那一道明黃冷肅的身影時,趕緊閉上了嘴,恭敬的站在一旁。
未央匆自小聲的哽咽著,並未發覺到異樣。
「難道皇後昏過去,是因為朕來的關系?」殷飭緊眠著薄唇,雙眉緊蹙,眯著一雙細長卻尖銳的雙眼直視著未央平順柔滑的烏絲。
未央陡然僵住,突然跪在地上,又迅速的將身子轉至皇帝的面前,顫抖的道︰「奴,奴婢,知,知罪,請皇,皇上開恩。」這跪的動作一氣呵氣,倒是異常流利,不比這結巴。
這動作她是訓練過嗎?殷飭暗想,隨即冷笑道︰「起來吧,你以為朕動不動就會罰人嗎?」
「皇,皇上向來開,開明,更,更是體恤奴才們。」未央說完這句話,額上已冒出了冷汗。
一旁,語兒偷眼打量了下未央,暗附︰未央小姐的膽子何時變得這麼大了?竟然還能在皇上面前如此侃侃而談,唔,這應該算侃侃而談吧?
「是嗎?」殷飭雙手插胸,倪視著身下那個全身微微顫抖的應未央。
「是,奴才,不,不敢欺君。」
「起來吧。」話一說完,殷飭皺起了眉,這應未央明白著就是在拍自己的馬屁,自己向來厭惡那些阿諛奉承的人,可面對著眼前的人,自己竟然……
就在此時,御醫匆匆從正欽殿走了出來,躬身,開心的道︰「恭喜皇上,皇後娘娘有喜了。」
「有喜?」殷飭一怔。
未央與語兒臉上均是錯鄂。
「前幾天不是才說皇後並未孕育龍嗣嗎?」殷飭的臉上聚集了陰雲。
御醫心中一嚇,慌忙下跪,道︰「稟皇上,皇後娘娘的喜脈很是微弱,臣那時,那時並未把出喜脈來。」
「看來你的御醫是當到頭了。」
御醫連叩了三個響頭,求饒的道︰「皇上開恩,皇上開恩。」
「起來吧,明天,你便自個到刑部領取十廷杖吧。」殷飭說完,便進了正欽殿,腳步竟顯得有些興奮。
「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御醫一听皇帝對自己的發落,竟然老淚縱橫。
正欽殿內,一盆花葉並美的文殊蘭氣吐幽香,傲然立于屏風之後。
蕭姿兒的臉色比起方才來添了少許的白,太醫院最為年老,位至正五品的田御醫細致的還在為蕭姿兒把著脈,緊皺的眉頭從方才開始便一刻也未解開過,見皇帝進來,慌忙起身行禮。
「還沒好?」殷飭皺起了眉。
「皇上,請恕臣直言,娘娘的身子太弱了,體內龍種,怕是留不住。」田御醫誠惶誠恐的道。
「你說什麼?」殷飭臉上的表情甚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