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覺得此事頗為蹊蹺。」蕭檜心中閃過一絲疑慮,自高祖逐鹿天下,直到建殷,若不是眾番王協助,怎能有現在的大殷盛世?他們對殷朝忠心耿耿,怎會無緣無故叛變?就算叛變,眾番王只據東,南,北三隅,這三隅都並非富裕之地,他們的軍糧,兵器的補給都靠朝廷每年的供給,與朝廷做對,無疑是以卵擊石,最終必敗,番王們又怎會愚蠢至此?
「佟平,」殷飭冷望著蕭檜,喊道。
「臣在。」副將佟平站了出來。
「將你所調查到的一切都如實講給蕭相听听。」
「臣遵旨。」佟平望著蕭檜,高聲道︰「康順一年,北方旱災,朝廷拔了五十萬兩白銀前去救濟賑災,但旱情是假,北番王謊報災情酬軍響是真,康順二年七月,北番王秘密前往二路番王領域……」
當佟平說完之時,殷飭眼中的戾氣更甚了。
一旁的殷煜望著殷飭的目光露出一抹深思。
「蹊蹺?三番王如此膽目張膽的動作,你以為只是蹊蹺嗎?」殷飭冷哼。
蕭檜心中一沉,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欲說些什麼,但當看到一旁的盧成與眾位將軍之時,心頭一暗,最終只是道︰「請皇上降罪,是臣疏忽了。」
「你以為朕不敢治你麼?」殷飭說得陰森。
此時,跪在一旁的戶部侍郎柳一平突然道︰「啟稟皇上,這一切並不關相爺的事,都是微臣之過,微臣身為戶部侍郎,在沒有核實旱情之下拔了五十萬兩銀子下去,以致于養虎為患,臣最該萬死。」
「柳大人。」蕭檜暗朝朝柳一平使了個眼色,道︰「你區區一個戶部侍郎有何權利能拔調五十萬兩白銀?」說完,對著皇帝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微臣的疏忽,請皇上降罪。」
殷飭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沒有絲毫的前兆,更無任何憑證,突然道︰「來人,將戶部侍郎柳一平壓入大牢,三日後處斬。」
「是。」候在御書房外的侍衛走了進來,將柳一平帶了下去。
「皇上?」蕭檜一听,臉在瞬間變色。
「蕭相是國之棟梁,二朝重臣,平日里朝事繁多,自有些細節難免疏漏,朕又怎會降罪。」殷飭望著蕭檜手背上冒出的青筋,心里有絲快意,他動不了蕭檜,還動不了他身邊的人嗎?盡管是他將自己扶上了這個寶座,但皇兄、父皇、母後的死卻也是蕭檜一手造成的,他會一一讓那些人加倍償還,猶其是蕭檜。
而此時,殷煜的嘴角卻浮起了一絲淺笑,淡如春風,卻冷如寒冬。
「田御醫,我這身子今天怎麼樣?」蕭姿兒問正在為自己把著脈的田御醫。
「娘娘放心,身子並無大礙。」田御醫恭敬的道。
蕭姿兒松了口氣,望著已然凸顯的肚子,幸福的一笑,再過七個月,她的孩子就要降世了。
「臣告退。」田御醫躬身退下,就在田御醫退出殿後,語兒匆匆的從殿外跑了進來,揮手示意眾宮女們退下。
「怎麼了,語兒?看你跑得滿頭大汗的。」蕭姿兒見狀,不禁奇道。
「小姐,你看。」語兒從懷里拿出一張頗多折痕的紙來,蕭姿兒接過,一看,失聲道︰「什麼?舅舅三天後要被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