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氛很是冰冷,卻並不凝固,一旁的三名宮女似早已習慣了皇帝與未央的相處方式,竟都自若得很。
當未央吃完了小半碗羹時,終于鼓起了勇氣,開口道︰「皇上,妾身求您件事。」這是她想了近一個時辰而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那便是直截了當的將她所要求的事情道出。
「說吧。」
「皇上能免了戶部侍郎柳一平的死罪嗎?」未央在桌下的雙手已緊緊的纏在一起,緊張的心踫踫直跳。
殷飭的神情在瞬間變得陰沉,犀利的望向未央,直到未央身子害怕的顫抖起來,才冷冷的道︰「怎麼?福妃想干預朝政不成?」
「妾身不敢。」這話很重,嚇得未央跪在了地上。
「不敢?哼。」殷飭倏的站起了身,望著下跪在地的未央,臉色陰晴不定,道︰「看來這永福宮你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未央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灰白。
「朕不會留一個喜歡干涉朝政的女人在身邊。」殷飭涼嗖嗖的聲音仿佛能浸入人的骨髓,道︰「這樣的女人,朕會殺了她。」
‘踫~’的一聲,未央一听這話,哪還有什麼力氣支撐身體,竟嚇得跌坐在了地上,睜大的雙眼慌亂的不知該看何處,殺,殺她嗎?
殷飭望著未央毫無任何的憐惜之意,甚至是惡劣的。
「皇,皇上,妾身沒有想干預朝政。」因為緊張與害怕,未央說話開始結巴。
「那就好。」殷飭一甩袖,對著留在寢宮外的隨侍太監道︰「來人,擺駕御書房。」說完,絕然離去,毫不留戀,仿佛未央對他而言如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般。
「娘娘,您沒事吧?」宮女見皇帝走遠,趕緊上前扶起被嚇得不輕的未央坐至凳上。
未央搖搖頭,只覺身體的力氣在方才似已用完般,想起殷飭所說的話,下意識的喃喃自語︰皇上要把我打入冷宮了嗎?未央的心無端的開始慌恐起來,不知為何鼻子竟酸酸的。
宮女納悶的望了自個的主子一眼,有些奇怪于主子的反應,若按以前的情形,皇上一生氣,福妃娘娘就會嚇得跟什麼似的,怎麼這會兒她似一點都不害怕呢?皇上今天可比以前都凶呀。
就在殷飭離開永平宮不久,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永平宮的宮廊內,一張滿是污垢的臉,一身邋遢的乞丐服,竟是楚浪,透過半掩的九環宮窗,室內的一切對楚浪來說明亮如晝,他的目光滿是驚詫的望著坐在桌旁冥思的未央,亮如辰星的眸子透著一抹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失落,那膽小的宮女竟成為了福妃娘娘,皇帝的新妃子?在這一瞬間,楚浪心中竟變得有些奇怪。
「老爺,您說什麼?」竹笙舞似不信自己剛剛听到的話。
「小舞,老夫將收你為義女,希望你能代小姐入宮。」杜大學士臉色陰郁的重說了一遍。
「老爺,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竹笙舞眨眨雙眸,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消化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