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廳內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雲二少爺的那張俊臉上。
昨夜的情景再現,自己被花瓶擊中時那狼狽不堪的畫面再次出現在雲紫陽眼前。哎呀,這尹秀紅說話也太夸張點了吧?不過只是稍稍凸起一點點而已,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可到了她的烏鴉嘴里怎麼就成了大饅頭?心里不覺有了此許惱羞之意。
這可是他平生經受到的最大恥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女人踢下床。頭上的傷還是小事,關鍵是他那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他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征服這個小女子,以雪前恥。為了這事,他一整個晚上沒睡,思忖著今後如何攻陷這個小女人。總有一天,他要讓她對自己俯首帖耳,心甘情願地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但是,現在不行,他可不能失了風度。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雲二少爺在女人面前永遠都是風度翩翩,魅力無窮的。他好象已經看到了勝利在向他招手,看到了她在向他脈脈含情地目送著秋波,祈求著自己的垂憐,而自己則象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俯視著她,眼楮里全是不屑。想到這樣美好的前景,他的自信心便迅速恢復了。所以,今天一早,他便一臉陽光燦爛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正在他洋洋得意之時,卻突然被尹秀紅揭了短,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很不自在。
真他媽的哪把壺不開她提哪把,他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但是,尹秀紅對他來畢竟是長輩,他不能不回答她的話,只好干笑了一聲︰「三媽,難得你眼神這麼好,連我被蜜蜂蟄了一下都能看出來。」
「什麼?是蜜蜂蟄的?那是多大的蜜蜂才成蟄成這樣?是公蜂還是母蜂啊?」
好奇心的不僅僅是尹秀紅的專屬,在坐的人們同樣也有。他們或者不動聲色,或者翹首以待,等候著雲二少爺的回答。只有傷疤的制造者葉白蘭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當然是母蜜蜂,您不知道那母蜜蜂有多毒?三媽您以後也得小心點,若也被這個母蜜蜂蟄到,可別怪紫陽沒有提醒你啊?」雲紫陽一本正經地說著,說得煞有介事,且臉不紅心不跳。
葉白蘭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今天這是怎麼了,吃個早飯怎麼這麼多事?這可是她在雲家吃的第一頓飯呢。額頭上怎麼老是出現黑線?自己什麼時候變成蜜蜂了?而且還是一只有毒的母蜜蜂。她怎麼都沒想到,如花似玉的葉白蘭有一天居然會被人跟母蜜蜂相提並論。真是要多煞風景就有多煞風景。正想著,忽然听到又有人關心到了她。
「哎,我說三少女乃女乃,紫陽的額頭是被母蜜蜂蟄了,那你的額頭又是怎麼回事?剛才在客廳里好象沒看到你那里腫啊?」這一回發話的是二夫人秦芳。她見自己的兒子成為飯桌上的笑柄,自然心里不太爽快,便將目標轉向了額頭同樣有傷的葉白蘭身上。
她話剛說完,葉白蘭和正冷眼旁觀的大少爺雲紫寒同時干咳了一下。見眾人都抬眼望著自己,葉白蘭苦笑了,這不是明擺著嗎?聰明人誰不曉得這是她為了吃上早點所付出的代價。可是,她能照直說是自己剛才去樓上請大少爺卻被大少爺用破碎的石膏片打傷的嗎?
「那個,是被鳥兒啄的。」葉白蘭想了很久,才終于找到一個感覺還不錯的月兌詞。
「撲哧」一下,雲紫寒嘴里正喝著的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這一舉動無疑坐實了肇事者的罪名。眾人忍俊不禁,全都笑了出來。就連坐在主位上一直非常嚴肅的雲中天及雲老夫人都沒能忍住笑意。
「呵呵,我們雲家什麼時候在屋子里養了蜜蜂和鳥兒?我怎麼沒見過?那鳥兒不會也有毒吧?三少女乃女乃,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秦芳見自己的發問居然收到了那麼良好的效果,便更上一層樓。
「沒關系的,那鳥兒看起來象是只很高貴的鳥兒,身上應該不會帶毒的。」葉白蘭小心翼翼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