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救父行4
天剛蒙蒙亮,盈袖就喊醒翠屏,主僕二人起程趕路,不到一個時辰,就來至翼州城下。此刻翼州城果然城門緊閉,城上有兵丁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二人正躊躇間,恰巧有一幫商人打扮的人來至城下,兩個人趕緊跟進隊伍里。城門吱吜吜打開,士兵雖然一個個嚴加排查,但也並無發現什麼,待進了城,兩人才悄悄松了口氣。
二人並不知薜神醫住在何處,盈袖不敢輕易開口講話,一是怕人听出南邊口音,二是怕露了女兒之態。好在翠屏從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打把式賣藝,南地口音倒不明顯,來到翼州,一開口倒有幾分北方話的意思。所以翠屏一路打听著,一直當了下半晌,兩人終于找到了薜家。
翠屏叩了半天門,才有一個老媽子前來開門,門只開了一道縫,老媽子探出頭來問道︰「二位找誰?」
盈袖忙說︰「我們來找薛神醫。」
老媽子說︰「你們是來 病的嗎?那不巧了,我家主人不在。」說罷就要關門。
盈袖忙又上前一步說道︰「那我求見薜夫人,煩勞媽媽通報一聲,我們姓姜,與薜家是親戚。」
老媽子有些狐疑地打量了盈袖和翠屏幾眼,方又轉身進門去通報了。
過了一會兒,那老媽子方又出來,說道︰「夫人請二位進去。」
盈袖和翠屏進得府來,見薜家宅子不大,且布置簡樸,想那薛神醫雖醫術高超,但因樂善好施,常為人診治不收銀錢,因此日子過得簡樸。
老媽子引著盈袖和翠屏來至中庭,領著她們進了一間屋子。盈袖進得屋來,見椅子上坐著一位夫人,這位夫人衣著樸素,儀態端莊,面色溫和,雖然一別多年,但是盈袖仍然恍然認得這就是薛夫人。盈袖忙上前一拜,說道︰「薜伯母一向可好嗎,你可還記得盈袖嗎?」在椅子上坐著的婦人端詳著盈袖,神情訝然,似乎一時想不起她是誰了。
盈袖見屋內除了那個老媽子別無外人,便把頭上方巾摘下,一頭烏黑秀發散開,露出女兒之態,又道︰「伯母好好看看,我是盈袖呀。」
薛夫人那邊欠身離座,又仔仔細細端詳了盈袖一番,目光中露出驚喜之色,說道︰「原來是姜大人的女兒盈袖,隔了這幾年沒見,竟長成大姑娘了,越發出落成得如此秀美。」又親自扶起盈袖,扶她坐下,問道︰「盈袖,你怎麼到翼州來了?」
盈袖忙對薛夫人說了父親的病情,薛夫人此刻面露難色︰「孩子,當年亂軍之中,姜大人對我們家老爺是有救命之恩的,我家老爺和姜大人是過命之交,若是我家老爺在,就算千難萬難,必然會跟你去救治姜大人。只是如今,我家老爺確實不在。」
盈袖急問︰「那薛伯父去了哪里?」
薛夫人說︰「你來的真是不巧,老爺前日才走,是朝中來人將他帶去的,說是當今的皇上身體有恙,特招了老爺前去醫治。」
北亓的皇帝身體有恙?盈袖雖在南楚,但是也听父親說過,北亓皇帝年幼,只有十歲左右光景,一直是太後在垂簾听政,如今看來是這小皇帝病了。
盈袖又問薛夫人︰「那薛伯父什麼時候能回來?」
薛夫人搖頭,「這個,我們哪里知道,朝中來人之後,速帶著老爺就走了,只說是宮中太醫無能,皇帝病了多日醫治總不見效,听說我家老爺醫術高超,特招他進宮醫治,沒說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盈袖一听犯了難,如今薛神醫不在,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