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寒,夜闌珊。
離開東蒙大飯店,趙嫣然托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心寂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已是黑夜,可是那白天的喧囂依然未曾散去,穿過陌生的人群卻發現有人愛的甜美,有人走的匆忙,誰也不會在意這擦肩而過的心碎。
東蒙大飯店距離自己的居住地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嫣然沒有選擇打車,而是選擇了步行,她希望用雙腿的疲憊來緩解自己的心痛,可是——
路過一家酒吧,閃爍的霓虹讓嫣然覺得眼暈,酒吧里傳出了一首薩克斯曲《回家》,過去听到這首曲是那般的溫暖,可是此刻听來卻是更加的心如刀割。
回家,自己還有家嗎?嫣然走在這寂寞的大街上,她覺得自己被全世界給遺棄了,就形如一孤魂野鬼,不知道何處是自己的歸宿。
如果沒有了江劍臣,那對于趙嫣然而言就等于失去了全部,從出生起嫣然就被父母拋棄掉了,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不知道家為何物,直到高一那年遇到了江劍臣,她才知道了什麼叫做溫暖,什麼叫做依靠,高考落榜,她沒有復讀,而江劍臣卻考上了理想的學校,嫣然選擇一邊打工一邊攻劍辰讀書,因為她知道劍辰家里也不富裕,江劍臣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都是嫣然提供的,而因為劍辰長相出眾,多才多藝,因此經常參加一些選秀活動,嫣然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支持他,然而她永遠都不會讓劍辰知道自己是在用銀行卡透支來支持劍辰,原以為劍辰大學畢業他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原以為劍辰找到了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他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可是老板女兒靜茹的出現,把嫣然一切的美夢都打碎了。
兩個月之前劍辰和嫣然提出了分手,嫣然問他為什麼,劍辰只是冷冷的說我愛上了別人,我已經不愛你了。
嫣然以為自己最後的爭取會讓他回心轉意,可是等來的卻是他和她的結婚喜帖,還有他無情的巴掌。
往事歷歷在目,可是一切都不能再重演。
嫣然早已離不開劍辰了,她把自己的全部都寄托在了劍辰的身上,可是面對失去,嫣然的心在一點點死去。
終于,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打開門,房間里冰冷的黑暗,嫣然把燈打開,可是那銀白色的光線此刻卻已不在溫暖,冷的讓她的心在打寒戰,是啊,這兒沒有了江劍臣,怎麼可能溫暖。
嫣然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剛坐下旁邊的座機就響了。
「哪位?」嫣然無力的拿起了听筒,她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柔和的聲音;「嫣然是我,你總算接電話了,我打你手機你關機,所以我就打你座機,我都大了en次了,你終于接了。」
听到這個溫暖的聲音,嫣然的心涌起了少許的溫暖來;「姍姍是你啊,我手機沒電了,所以就關機了,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事兒嗎?」嫣然努力的裝出一副非常平靜的樣子來和對方同化,這姍姍是嫣然和劍辰共同的朋友,也是在高中認識的。
听筒那邊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道;」嫣然;劍辰要和靜茹結婚了,你知道嗎?「
剎那間嫣然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嘴張著,可就是發不出聲音。
「嫣然;嫣然,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電話那頭的姍姍焦急道。
嫣然努力的把眼淚咽了回去,她用另一只手揉了一把淚眼,「姍姍;我——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把請帖送到我手上了。」
「啊;這江劍臣他媽的怎麼這麼狠啊?明明知道你那麼愛他,他卻用這種方式來傷害你?真他媽的不是人啊,嫣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一定要堅強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草,對方做的這麼絕,你你應該醒醒了。」听筒那邊的姍姍憤憤不平道。
嫣然輕輕的嘆了口氣,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非當局者怎知當局則的苦澀,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今後的日子里沒有江劍臣,自己真的就一無所有了,自己真的,真的就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