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空氣里還彌散著夜的微涼。
梧桐的美夢被紫鵑給搖醒了;「姑娘;我們該走了。」紫鵑在梧桐耳邊柔柔道;梧桐翻了一個身兒,喃喃自語道我們去哪兒啊?這麼早,我在睡一會兒嘛。
慕容劍辰沒有來糾纏梧桐,故而她睡的特別踏實,這個時辰是人睡夢正酣的時候。
「姑娘;我們該走了,快點兒,千歲他們在外面等著我們。」紫鵑拼命的搖晃著梧桐的身子,梧桐終于被她給弄醒了,伸手揉了揉那朦朧的睡眼,打了一個哈欠;「紫鵑;你干嘛啊,人家再睡一會兒嘛。」紫鵑還是第一回見梧桐如此嬌嗔,她的這一樣子真的太像雪柔了。
紫鵑一邊給梧桐拿衣裳一邊說;「姑娘,難道忘記了今天一早我們就要離開了,時辰不早了,您還是快起床吧。」清醒了一下梧桐才想起,自己如今就形如一個皮線木偶,別人怎麼拉線自己就要怎樣,想想就是一陣的悲哀。
紫鵑幫著梧桐快速的把衣服穿好了,然後匆匆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紫鵑拿著自己的行李和梧桐一起朝院外走去,梧桐是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故而是兩手空空。梧桐此刻就如同一皮線木偶,線在別人手中,自己只能夠跟從,即使沒有那份五年的契約,梧桐也許沒有決心真正的離開,如果離開了這兒,自己能夠去哪兒?雖然天大地大,可是自己渺小的如一片枯葉,寂寞,無助會徹底的把自己撕碎,這兒至少有人會真正的關心自己,幾日相處紫鵑的無微不至已經深深的刻入了梧桐窄窄的記憶里,雖然那樣的渴望逃離,可是心知道自己沒有徹底逃出去的勇氣,她在心底里無數次的呼喚,呼喚自己的親人,他們在何處?為什麼要拋棄自己?為什麼?
門外有幾輛馬車,最前面的那一輛最華貴,寧王就站在車在前面,紫鵑坐上了緊隨其後的那一亮車子,車子里還坐著晴雯,梧桐也隨著紫鵑上車。「這車你不能坐,快下去,下去。」梧桐一只腳邁上去,而另一只腳還在下面,晴雯就忙吧她往下推。
「那我坐哪兒啊?」梧桐無助的看著晴雯和紫鵑,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余的人,既然是多余的對方為什麼不肯把自己給放了?既然明知自己是多余的,那為什麼還要跟了去?
「我坐哪兒你就坐哪兒。」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而自己的胳膊也被人給拽住了,梧桐驀然回首,正好和寧王四目相對,一陣電光火石,梧桐的心在怦怦直跳。
慕容劍辰毫不費力的把梧桐拉到了自己這一邊,也許是梧桐現在身子太弱了,也許是刺客的溫情融化了梧桐融化了梧桐心中的冰川,她就這麼順從的坐上了慕容劍辰的車。
車簾子拉上的那一刻,車里面的空間仿佛立刻狹小了幾許,這個時候梧桐才意識到了自己有些不對勁兒的行為,臉色立刻冰冷起來,她朝旁邊挪了一子,想努力的拉開與劍辰之間的距離,這狹小的空間里和他獨處梧桐是真的不願意。
「你是身子好些了嗎?」雖然梧桐在躲閃,然而劍辰卻在努力的靠近,他們兩個再一次零距離,劍辰伸手摟住了梧桐的肩膀,她怎麼動彈也動彈不了,面對慕容劍辰的關心,梧桐毫不留情;冷冷的回答道;「奴婢多謝千歲關心,奴婢好得很。」那語氣的冰冷還有眼神里流露出的敵意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到了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