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分,寧王才帶著梧桐從外面回來。
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朝莊園而來,看上去倒也融洽,然剛到了大門口就讓晴雯給攔住了去路;「站住,站住,」晴雯伸開兩手做出了要通此路有我定的架勢來。
「你這丫頭又搞什麼?」寧王瞪了一眼晴雯。
晴雯笑道;「千歲,你跟我來,出大事情了。蘇兒和月兒還有我哥都在正廳等著你。」隨著話音落晴雯的笑容收起而,臉上帶出了幾分神秘還有那種大難來臨的架勢來,這樣搞的寧王有些緊張了,忙問什麼事情。
「千歲跟我來就知道了。」晴雯不由分說就拉著寧王的胳膊欲走,寧王狠狠的甩開她的手;「你先去,我馬上就過去。」
晴雯知道寧王應該有事情要和梧桐交代,故而就先走一步了。
梧桐則在一旁橫眉冷對他們主僕二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千歲有事就先走把,不用管我了。」梧桐淡淡道。
寧王道;「我先送你回去再去也不遲。」
梧桐對于寧王的關心完全不予理會,「不用了,你的事情重要,我又不是不認得路。」梧桐說著就邁開了腳步欲繞過寧王而去。「那好吧,馬上用晚膳了,你一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回可得好好的把飯吃了。」寧王輕輕的蠟燭梧桐的手,關切道。
梧桐敷衍道;「知道了。」
寧王看梧桐走遠了,他才朝莊園的議事廳走去,一挑簾子,寧王緩步走入。
「千歲。」流蘇,六月和上官俊浩還有晴雯忙起身給寧王行拱手禮,寧王沖他們微微點點頭,然後他直接坐在了上座上,流蘇和流月,上官俊浩和晴雯都坐在了下垂手,小丫頭重新上了茶來,然後就都散去了。
「你們急著叫我過來到底出什麼事了?」茶罷擱盞,寧王開門見山的問道。
晴雯看了看身邊的流月,「月兒;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稟報給千歲。」
流月答應了一聲,然後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流月是幫主上官致遠和副幫主夏侯丹鳳的徒弟,年歲和流蘇相仿,小小年歲,武功卓絕,做事爽利,已經做到了火龍幫二護法,只見她身材高挑,形容清秀干練。
流月起身沖寧王一拱手,道;「啟稟千歲,屬下剛才接了一樁買賣,對方花重金要我們火龍幫幫著他們找一個人,來找我的這個女孩子屬下多年前與她有過一些交情,她是代表她的主子來的,她的主子是南越二王端木天佑。」流月稍微停頓了一下,只見寧王由剛才的漫不經心一下子來了興致,「這個和本王有什麼關系?」寧王雖有好奇,可還是裝作一副淡漠的樣子。
流月沒有接著回答寧王的問話,而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卷畫雙手呈給了寧王;「千歲看了這幅畫就明白了。」寧王掃了一下那一卷沒有打開的畫兒,還是接了過來,然後緩緩的打開,他不看則已,一看則是大驚失色,只見畫上畫著一個懷抱古琴的年輕女孩兒,女孩兒坐在梧桐樹下,朵朵梧桐花落在她的身上,發上,畫筆把女孩兒的微笑畫的特別傳神,栩栩如生,畫兒的旁邊寫著獨孤梧桐四個醒目的大字。
「這是怎麼回事?」寧王凌厲的目光冷冷的盯著面前的畫兒。
還沒等流月開口,晴雯就耐不住了,把話頭給搶了過來;「那個叫楚楚的女人說這個獨孤梧桐是南越二王端木天佑的未婚妻,端木天佑對她一見鐘情,這是他們初見時候梧桐的樣子,可是梧桐對他無意,他用自己的權利牆壁梧桐下嫁,所以梧桐在結婚前夕逃走了,端木天佑就帶著楚楚一路從南越找到了我們中原,千歲,看來梧桐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啊,怎麼辦啊?你是放她走還是?」晴雯一臉的好奇,她沒有想到一個普通的女子居然引得堂堂南越二王千歲為之千里追尋,可是她也能看的出來寧王對她也是難舍難離了,更何況梧桐現在還懷上了寧王的骨肉。
寧王听罷,不自覺的自語道果然讓流年給算準了,可惜這一切來的都太快了。
「千歲打算怎麼做?」一直沉默的上官俊浩表情嚴肅的問寧王。
寧王掃了一眼那畫兒,雙眉微微一擰,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了一抹寒冰,「本王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把梧桐帶走。」這幾個字仿佛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那麼冷,那麼硬,臉上寫著非我莫屬的霸氣。
話音落,隨著面前的那幅畫被寧王給撕成了碎片,一松手碎片散落了一地。
「千歲,萬一他們發現了梧桐姑娘怎麼辦?」流蘇一臉擔憂的問。
晴雯也隨著道;「是啊,今兒我們出門的時候我就發現有兩個人在後面跟蹤我們,結果讓我用暗器把他們給打了回去,我們才得以月兌身的,我現在想來跟蹤我們的那兩個人說不定就是那個什麼二王和楚楚了。」
寧王點點頭表示贊同,「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看到她,梧桐是我的女人,你們明白嗎?」寧王臉色冷峻,起初的溫和全然不在,那霸道和冷酷,雙拳緊握,鋼牙緊咬,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了一種會失去的危機感。
眾人見寧王如此堅決,然流蘇一臉難色;「千歲,那個楚楚已經把定金給付了,我們火龍幫有規矩,一旦收取了別人的定金就一定要盡量為他們辦好事情,這——」流蘇不敢正視冷峻的寧王,眼簾低垂,一臉難色。
「這個好辦啊,你活著月兒明天去找楚楚,告訴她若三個月之內咱們火龍幫不能辦成此事,定金雙倍退還,咱們不差錢,破點財就能不讓梧桐落入南越人的手里,這樣千歲也就無憂了,大家說對嗎?」晴雯一臉輕松的看著大伙兒,她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難辦。
上官俊浩略微沉思了片刻,點點頭;「就按照晴雯的意思吧,蘇兒,月兒明天你們一起去這樣顯得我們火龍幫有誠意,這樣也能夠穩住他們,順便打听一下他們對于梧桐的下落能掌握多少。」
流蘇和流月忙說;「遵命,我們明天就去辦。」
「這武林大會還有三天就開始了,火龍山莊雜人太多了,我看就不要讓梧桐出門了。」俊浩正色道。
寧王微微點頭;「此言正和我心。」
寧王懷著非常沉重的心情走出了議事廳,一步步的朝自己的住處走去,突然之間心就那麼的沉了,這種欲失去的沉重仿佛又要重演,如三年前失去雪柔那樣,他真的害怕梧桐會和自己的未婚夫巧遇,害怕她會被別人給帶走,若她走了,自己又要重回寂寞了,而且還會失去自己的骨肉,這些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如一塊大石頭結結實實的壓在了他的心口。
回去的路上寧王遇到了上官夫人夏侯丹鳳。
夏侯丹鳳正帶著兩個丫鬟春桃和春雨朝前院走,正好和寧王走了個對面,她忙停下來見禮;「給錢少請按。」
寧王忙擺擺手;「上官夫人無需多禮。」說完他掃了一下夏侯丹鳳身邊的兩個丫鬟,夏侯丹鳳何等聰明,馬上就會意了,忙對二人道;「你們先到前面等我吧,我有事情要稟報千歲。」
兩個丫鬟走遠了,夏侯夫人才小心翼翼的問;「千歲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臣妾?」
寧王點點頭;「也不算吩咐了,本王只想知道梧桐懷孕了,本王需要為她做什麼,夫人是過來人,希望能指點一二。」一個堂堂的寧王能夠放段來跟人請教這種事情,這實屬稀罕,而夏侯丹鳳打心眼里感動,心說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就是能夠成為寧王最愛的人。
夏侯丹鳳柔柔一笑,道;「千歲對姑娘真是上心啊,臣妾听說梧桐姑娘血氣不足,身子非常嬌弱,若不好好保護就容易流產,一般兩個月之後就會開始害喜,會嘔吐,會不想吃東西,而且想吃的東西吃不到她會難受,這前五個月可以行*,不過一定要小心,最好減少此書和時辰,還有就是女人懷孕之後脾氣秉性都會發生變化,最好能夠謙讓她,她好了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好。梧桐姑娘若知千歲如此關心她和孩子,她月底ing會非常感動的。」夏侯丹鳳一邊說然臉上也帶出了幾分艷羨之情來,能被天下第二有權勢的男人如此的關愛,這怎麼能不讓人妒忌和羨慕啊!因為彼此非常熟悉,故而夏侯丹鳳把話說的非常直接,寧王要的就是她的這份直接。
寧王听夏侯丹鳳末了那句話,然他卻苦苦的一笑,低沉音聲道但願如此吧,語氣是那麼的底氣不足,一項自信的寧王第一次不自信起來,而且還不是在政治舞台上,在血肉橫飛的殺場之上,而卻是在一個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