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狐來犯的事總算平息後,聖土又恢復正常的秩序。復國之夢,將燦然開花。
神龍城西,西上 。穿過一片高大的桴木林就到了西上 ,現在這里是龍衛勇士訓武場。
茫茫聖土與大陸,只有這一片桴木林郁郁蔥蔥,桴木味腥香,風霜不侵。是以,尚有一方淨土可供勇士們棲止。
這就是神龍城之西的桴木林,和桴木林所包圍著的西上 。
影刺到了西上 ,並沒有直接進入自己的營帳,他召來正在訓武的武難等十二人。
「現在有多少人?」他很關心這個數字,
「步兵方陣五隊各一千人,騎兵方陣一隊一千人,羽軍一部一千人,禁軍一部八百人,其余一百三十六人為後備。龍衛兵團總計七千九百三十六人。」中氣十足的武難大聲匯報完畢。
這時龍衛將軍從行轅里走出來。
眾人見了,都迎上去。
「我都听見了,」龍衛將軍說,「靠這點人數恢復帝國,等于讓兄弟們送死啊。」
他說完轉身又走進轅內,眾人跟進。龍衛將軍的營帳很大,因為掛著一幅巨大的地圖,至少有十步之長,七步之高。
人在地圖跟前,顯得人很小,就像這幅地圖在這個營帳里顯得很小一樣。
「眾將看看這幅圖,這就是曾經屬于我們的神龍帝國。」將軍指了指。
眾人都向那地圖瞄去,由三塊拼成,中間一塊以陸地為主,兩邊兩塊以海洋為主。標注的方位是上北下南。圖中所示陸地像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聖土為孩子頭,大陸為臃腫的身體,連接大頭和身體的是終年積雪的雲谷三山。在陸地兩邊,是歪歪扭扭的曲線意示浩淼的水波,水波之上用紙片貼了許多奇怪的名字。西海內有通天塔,這個傳說很盛,大家都知道。
大東洋里有媚山,都在那兒吃過虧,自然不會忘。還有很多奇怪的島嶼和怪物的衍生地,卻是終日訓武的武難等十二人所不甚可以明白的。
「將軍,什麼是西絕域?」
「傳說,在通天塔之西仍有陸地,那里棲息者精靈一族。可是,依我們現在所知,通天塔都沒有到過,何況通天塔之西。唉!」將軍的嘆息無人能解。
「那,這是怎麼知道的。」
「這幅圖,便是彌淵太史集合眾垣記與宿使所造,貼紙的地方就是他們大致所在方位。」
「怎麼沒有他們?難道沒有查出來嗎?」一個聲音問,他叫永烈。他們,自然指的是冰異,冰霜異族。
「沒有,至少現在。我們知道也只不過他們在南大陸為所欲為,奴役眾生。」將軍接著回答道。
「都不知道在哪里,我們怎麼殺敵。」一聲質問,他叫炎硩。
「何必知道冰異在哪里,見一個殺一個,不怕他們自己不出來。」另一個聲音爭執道,他叫鴻軾。
「好大口氣,殺怎麼殺得干淨。」一個女子聲音,她叫樂陌。
「哼,殺不干淨要你何用!」鴻軾大臉圓腰,此時有點被諷刺的狼狽。
「那你去殺殺看,當年怎麼就沒請你殺出雲谷去呢?」魅裳永遠是悅陌的好伙伴,即使在爭風吃醋上。
「女人難養啊。」青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有魅裳爭風吃醋的地方總有他的輕佻口吻。
「女人好不好養,男人養過女人再說。」樂陌殺了個回馬槍,刻薄起來,悅陌絕對是魅裳的姐姐。她們都刻薄,但是悅陌帶著一種淒艷,不似魅裳的大紅大綠。
「國不復,何以家。」比起說什麼都不正經的青棣,頌顯得義正詞嚴,他來自南大陸,在他逃到神龍城以前,他領導著自己的部落在南海之濱過著悠游的生活,只是這樣安靜美好的生活被一陣風霜打破了。他曾經是個年輕的領主,現在是個英勇的戰士。
「殺敵是手起刀落的事兒,不是舌尖冒的泡兒。」莽鸞控制著一千羽軍。
「你的刀拔出來了,只怕我們頭頂上要開花兒。」魅裳又來了。
「腦袋開花也比整日窩在這里強。」
「殺敵容易,就怕制勝難。」
「殺干淨敵人我們不就勝了。」
「你殺得干淨?」
「殺不完也罷,總是殺一個少一個。」
「敵人跑到哪里,就讓他們死在哪里,我們不是為了這個才活著嗎。」說話的是一個少年,聲音甜美卻語句冰冷,眾人一驚,他叫曚釋。眾人驚神甫定,又轉向另一個聲音。
「不殺而屈人之兵,難道不更好嗎?」說話的是另一個少年,初見他,以為他應該呆在書齋里圖書,他叫蕤垠。
「土半兒,你怎麼盡和我較勁,你難道想和那些屠戮我們同胞的人和解?」說話的曚釋,他覺得個頭比他高一些、體型比他瘦一些的蕤垠總是沖著他來。而他總覺得這個土半兒不是他的對手。
「我說的是我想的,我說的也是對的。」被叫作土半兒的蕤垠很生氣,也很冷酷,他顯然不接受這個綽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