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這是在哪里?冷都青不知道。不過他還活著,這是可以確信的;因為他動了一動,感覺到了疼痛。
因為他被捆了起來,捆的很緊,有點勒入肉里面的感覺。
他有三分好奇是敢將他捆縛,而且用略帶臭味的麻布罩了起來,厚厚的麻布密不透風,也密不透光。以及七分憤怒。
黑暗。但並不安靜。
冷都青問了第一個問題︰「為什麼把我捆起來?」話不停頓又問了第二個問題︰「捆就捆了,為什麼還用臭麻布罩著?」
兩個問題穿透又厚又密的麻布傳出來有些怪異,又粗又笨。再加上三分好奇和七分怒氣,吸引了三張更加怪異的面孔從三個不同角度盯著這個罩著冷都青的麻袋。
一個眉毛如掃帚。
一個臉面白淨。
一個大嘴巴彎彎地勾著,像一張趴在地上的弓。
他們當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冷都青,他們只知道︰此人大大地怪異,需將用麻布罩起來才不危險。
六只盯著麻袋的怪異的眼楮听到聲音後才稍稍轉動一下,接著各自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大嘴巴悻悻地道︰「原來這樣就可以了啊。」
眉毛如掃帚之人也是心安理得地點頭,只見此人,長著瀑布一般流暢的長須,他輕捻烏須,未說話時眼楮先密密地眯成一道縫隙,他說道︰「這等怪異之事,英特邁爾將軍,你以為呢?」
老者口中的英特邁爾將軍卻正是那面皮白淨如潤玉的青年,眉宇朗闊頗見颯爽之英姿,听老者問,他退後一步,微微作揖,道︰「學生以為,倘若軍中能習藝此術,大有可為。」
「何止‘大有可為’,難道你不想無敵天下?」老者接口道,他叫宗南,按理說應該是青年英特邁爾的授業恩師。
英特邁爾本是平靜的態度,听到長須人講「無敵天下」,不由得有幾分鼓動。
心潮鼓動之余,又不無顧慮。
如若真的將此人的魅惑之術傳輸入軍中,實施起來頗有幾分困難,因為︰
其一,在這種魅惑之術跟前,正常人毫無免疫力。根本無法臨摹實戰的過程。
其二,這種法術如此妖異,其中訣竅定然難以參悟。不要對當兵的智商抱有過高的期許,在于將軍看來,最好的士兵也最好是士兵。
其三,如果沒有克制之法,難免會有尾大不掉的後患。即使退一萬步,軍中習藝此術,但是該如何統御這樣的新軍團呢?
有此三慮,英特邁爾能夠想到,眉毛如掃帚的宗南也自然能夠想到。
宗南只是輕輕一笑,他是個有資本的人。英特邁爾是十二宮將軍之一,能夠在他面前有資本的不多,但宗南算一個,這不單是因為師傅和徒弟的關系。
英特邁爾有個綽號,叫作「狂徒」。這個綽號是因為「狂師」而來的。狂師,正是眉毛如掃帚、長須飄逸的宗南的綽號。
能夠被狂師點收為徒弟的需要過硬的資本,這是英特邁爾的實力。然而能夠在狂徒面前保持師名的,是不是需要更多的資本呢?
答案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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