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代城在許都城西北,西面就是洪州,北面是極北禁地,南面與春風城有大道相通,戰略位置不可謂不重要。春風城駐軍有一分部即駐扎在這里。
即使主要防備的是洪州方向,但去往桴木林周邊巡邏勘察也是必要……就是這樣發現了,發現了吠莊的戰斗……也就是這樣,霜祚莊園主人洛厄爾培養的新四家丁第一次走進公眾的視野。雖然這樣的初登場有些殘缺美。
只在九代城門口停留了數秒,即刻押送至春風城。
…
按照鬼萇子的規劃,許都、新豐、赤縣以及蘭陂、萬窟峽方向的桴木林是第一戰線,而鄴宮與春風城是第二戰線,是預備也是援助力量的所在。
卻說著春風城,南為墨莊、鄭皋之城,東為許都、新豐之城,北為九代,西為洪州。其時,洪州地界猶有龍裔余民頑抗。所以春風城是冰霜王朝鎮守邊境的重地。
領兵在此的正是十二宮之一的將軍比干。自號「狂草」的那位。
為了炫耀自己與狂師宗南、英特邁爾將軍的關系不菲,即在第一時間力邀二位前來春風城相助。
當狂師宗南與英特邁爾將軍趕到時候,春風城的行轅大殿已經被妖人折騰得烏煙瘴氣。這個妖人就是作為俘虜的、而且昏迷的冷都青冷大祭士。
盡管昏迷著,盡管已經為俘虜了,依然魅惑萬端,作孽余毒,當真不誅殺無以正紀律,立威風。
手起刀未落之時,有客來訪,正是盼望已久的有狂師之稱的宗南與英特邁爾將軍。
二人月兌離部曲先行趕到,的確讓比干大大驚訝了一番。那一刀就沒落下,冷都青的小命算是保住了……至少保住了那一刻。
在英特邁爾的建議下,決定與這個俘虜交流交流,但卻遭到極力地阻止。當距離這個昏迷的俘虜不超過一米時,英特邁爾明白了他們的阻止真的「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世間有此奇妙之異能!
呵呵。
既然開始了,就別讓游戲停止。
英特邁爾習慣稱自己的戰斗為游戲,探索、發現以及可以娛樂的游戲。
當三人在春風城的行轅大殿中對著一個「麻袋」盤問不止的時候,千里之外,即是戰場。
西上 。
雷鳥已經停止了擲彈轟擊,但並沒有停止飛行,它們駝載手執連弩的士兵在西上 盤旋,安靜的西上 像是一幢剛被拆毀的房屋地基,破落的牆角,然而斷痕是新的,空曠且寂寥,依稀有兩三縷細煙,裊裊婷婷,悠閑地在地面上游蕩,消逝于無形。
高空上雷鳥的呀叫,相互協和,演奏著荒涼也似的悲鳴曲。雷鳥大多形體類似,烏首,巨喙,眼圓處略有一圈白,雙足至腿毛處生著赭石色的鱗片,月復羽呈白色,翼展甚是廣闊,脊背上兩三點人影,耀武揚威,他們極吝惜手中的箭矢,不肯輕易釋放。
疑惑在蔓延——西上 的龍衛們都跑哪里去了?
疑惑的目光都盯在陰郁蔥蘢然而黑暗一團的桴木林里,那是所有魔法與傳奇的所在,就像盯著死亡陷阱一樣。
很快,他們在桴木林的最南端,正面蘭陂的方向。
冰藍色的光焰在一側燒動,朱紅色的火焰在另一側燒動,兩道火牆對峙著。冰藍與朱紅之間形成了幽深黑暗的鴻溝。
比空曠的西上 更加詭異。仿佛一個咒語就此無聲地揭開了。
今夜將以熱血的溫度來渲解它的寒冷。
那些曾有的磨難將一舉抹平,煥發出功勛的異彩。
最為驍勇的冰霜戰士將在夜幕拉開之時開始一場屠殺之旅。
是的,一切看起來就是這個樣子。
三兩士兵在雷鳥的躬背上守著石碾,磨刀霍霍,指天劃地,談笑間,仿佛已將敵人斬得七零八落。旌旗招搖,如天兵下凡。
但是,還太早。
雷鳥已經轟炸了兩天一夜,將龍衛軍團炸進了桴木林里,但洛厄爾並沒有命令發起沖鋒。還太早,他是這麼覺得的。
時機還未到。
只是出乎洛厄爾意料的是,龍衛軍團竟然毫不畏懼地沖擊他的部曲。時機還未到,只宜固守。
冰藍色的光焰高高躍起,將黑色鴻溝和朱紅色沖擊波阻隔在外,可是它也像是受到了「不得違約」的命令,只在一定範圍內盡意舞蹈。
黃昏色的天空盤旋著飛翔的幽靈,林間蠕動著默默的身影。是誰,唱了最後一首歌?是誰輕輕嘆息?是誰,第一個揮起了彎刀斬向陌生人的頭顱?是誰揮起了指揮刀指向寂靜的深淵?是誰,在骯髒的土地上倒下、流血,顫抖,說不出一句話?是誰,高笑著不顧卷刃的鈍刀,仍然運之如風?是誰,將夢境付與天空流動,流入親人的酣夢?
是誰??不重要。
注定,今夜的喧囂,有人缺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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