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龍宇,陣亡。
若玄趕到的中東,看見的便只有一具冰冷的尸體,那一瞬,刻骨的涼意從頭發絲漸漸蔓延下來,若玄全身發麻,卻止不住顫抖。
他死了!
龍宇死了!
師父死了!
她顫抖著雙手抱過龍宇,他的面容依舊安詳溫暖至極,似乎還噙著一抹笑意,若玄始終記得他眯著眼楮輕笑的樣子,那麼溫暖,那麼動人,仿佛天山之上千年的冰雪初融。
他,明明那麼強大。
「玄兒,你師父上戰場之前靈力就基本被掏空,我沒看出來,才會讓他同那麼強大的對手對峙。」木訥寡言的龍山難得的解釋著,看著心愛的小女蒼涼的小臉,心驀地揪緊。
若玄顫抖著手抓過他的脈搏,許久平寂,卻驚起微弱的跳動。
「他沒死!你們救救他!」若玄的聲音擲地有聲,在滿是家族長輩的屋子里宛若平地驚雷。這,是他們斷定出來的結果,這無異于在質疑他們的權威。
赫連龍山心疼地揉著若玄的頭發︰「玄兒,你清醒點吧!那樣強大的法術,就連爹都承受不起,而龍宇已經沒有靈力去承受了吧!」
「爹,我求你,我真的求你,救救他,他沒死,真的沒死,我知道他還活著,我求你了,我發誓我以後都听你的,只要你救他,只要你救他!」
若玄望著高大沉穩如山一般的父親赫連龍山,抓著他的手哀求著,一遍又一遍的!
「玄兒,這里是戰場,為了戰爭的勝利我們誰都不能浪費一絲一毫的靈力!」赫連龍山的聲音理智,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緒。
若玄就這樣「啪」地一聲跪在他面前,額頭重重地扣在堅硬的大理石上,機械的,一遍一遍的重復著︰「求求你!救救他!」
她的額頭狠狠地撞在大理石上,每一次撞擊都那樣沉重,仿佛敲在他們的心上一般。在坐的前輩們可以說都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沒心沒肺快快樂樂的一女圭女圭,從來沒有看見她這麼固執這麼認真過,心,仿佛在那一瞬都被撞痛了。
可是,誰都沒有說話!誰都知道對一個死人做無用功在這戰場上是多麼奢侈!
靜默的會場,只有那個少女叩頭的聲音,一下下的,仿佛石頭都要被敲開一般,鮮艷的血跡出現在他們眼里,觸目驚心。
「赫連龍山,只要你救他!我真的一切都听你的!學習法術,並且發誓絕對會為家族產下強大的後代!只要你救他!」
她抬頭望著他,眼眸里是那種深深的自信和狂傲︰「只要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參戰,而且師父龍宇的事情由我全權照料,你只要現在輸送靈力給他保住一個月的命就好了!」
赫連龍山看著那個倔強的少女,看著她額頭上刺目的血跡,她,真的像極了赫連魚慕,狂妄,自信,強大……
莫名地,赫連龍山心頭一動。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