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兒,怎麼回事?」彥若低頭看著在下面做鬼臉的小家伙,眉毛向上輕挑,聲音如同空谷清泉,真是悅耳動听,隱隱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隱含其中。
果然,宇兒老實許多,乖乖站好,小大人一般
「我已經是男子漢大丈夫,娘親非要幫我洗澡,我自己可以。」一臉控訴。
「宇兒——」我略帶威脅的喊他,小家伙仍舊是一臉倔強的昂著頭。
「讓外婆幫你洗怎麼樣?」放軟語氣,退一步。
「外婆難道不是女人嗎?」宇兒不為所動。
我雙手緊握,轉轉手腕,壓下心中怒氣「好好,你長大了,自己洗,就自己洗,快點過來,這一次,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幫你洗了,哼——」
不就洗澡嗎,以前也是我幫他,今天怎麼反應這麼大?
「娘,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人家真的長大了嘛,今天季師父跟我講男女授受不親,娘親你是女人,我是大男人,你給我洗澡,我怕男女授受不親才不讓你幫我的。」
宇兒稚聲稚氣的說出讓我噴血的話,我听到悶笑的聲音,抬頭看向彥若他們,還是原來的表情,只是黑衣玄槿抖動的肩膀,然烈抽搐的嘴角,彥若僵在嘴邊的淺笑,我正要說話,白羽娘親終于憋不住笑出了聲。
我臉有些掛不住,指著彥若痛心疾首「彥若,你若是把我兒子教成一個老古董,老學究,老頑固,我饒不了你,你信不信我打你——」
後面的話,就有惱羞成怒的意思了。
「娘親,我剛才逗你呢,我們回去吧,我會乖乖的,保證。」宇兒搖搖我的手臂,我低頭,這小子一臉掐媚的笑,「娘親」嬌嬌軟軟的呼喚,我心中驟然有狂風暴雨般的怒氣,此刻也都雲淡風輕不知所蹤了。
前面的幾個人,看著我們母子,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離開。
白羽娘親嘴角掛著笑,轉身回樓里招呼客人去了。
黑衣玄槿還沒有回過神,這對母子相處的模式,有些奇怪,不過很溫馨。
然烈看著彥若一臉狹促,彥若一副不可置信若有所思。
雖說宇兒已經四歲了,但我從來都是把他當做小孩子來看待。
盡管我知道他與尋常小孩子有不一樣的地方,別人都是一歲多一點學走路,兩到三歲說話,這都是正常,但是,宇兒的與眾不同從他九個月就表現出來了︰
九個月大的時候,滿院子跑的都是他小小的身影。
一歲的時候,對我教過一邊的唐詩,便能記住,並且朗朗背出。
一歲半的時候,我教的簡單的加減乘除已經能夠舉一反三。並且對我講的童話故事明顯厭惡,反倒是我不經意間講的三國演義,听得津津有味。
兩歲的時候,已經能夠自己捧著書看了,當然他的書,都是我手繪的,用簡單的小故事闡述大道理,用圖文並茂的辦法,講訴生活中百科。
剛開始小家伙看得如痴如醉,後來漸漸不再滿足這些簡單的。
我也循序漸進的將內容更深的講給他,若使用二十一世紀的標準來衡量,如今僅有四歲五個月的宇兒,相當于三年級的學問,若不是自己經歷,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邊,有神話般的神童存在。
並且,這個神童貌似還是我的兒子。為此,不知道夢里都笑醒了幾次。
至于男女授受不親這個話題,早在彥若沒有出現之前,我們母子兩個都已經討論過了,如今兒子這麼大的反應,不可能沒有原因。
等到幫宇兒洗過了,拿過一套干淨的襯衣給他穿上,不可避免的再一次看到了宇兒背上的胎記︰手掌大小金色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
若不是我親生的,真要懷疑是不是他自己紋身弄上去得。
由于這個原因,除了我和白羽娘親,再也沒有第四個人知曉這個秘密。
而我也一再的叮囑宇兒,不可以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後背,尤其是這塊胎記。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胎記,白羽娘親也不知道。
于是這件事就成了我們家的秘密,最大的秘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