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船艙里發現有一把琵琶,還有一架古琴,心里佩服古人游個山水,也弄得這麼復雜。
「你會彈琵琶?」玄槿見我抱著琵琶撥弄,有些懷疑的問我,自己則做到了古琴旁,調試琴音。
「宇兒,過來,你玄槿叔叔不相信娘會彈琵琶,咱們兩個合作,讓他開開眼。」我挑釁的對玄槿笑笑,呼喚外面玩的不亦樂乎的宇兒。
「玄槿叔叔,你怎麼可以懷疑茂茂。」宇兒一邊走,一邊對著玄槿說,玄槿有些好笑的看我們一大一小,眼楮里泛濫的寵溺。
我抱著琵琶坐好,熟練地撥動琴弦,清脆悅耳的琵琶聲響起,宇兒跟著我的節奏,拍著小手,一邊搖晃著身體,一邊開口唱︰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草叢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游戲的童年……」
一首《童年》唱過,我手指一轉,馬上換了另外一支曲子《捉泥鰍》,宇兒依然搖頭晃腦的表演。
「田邊的稀泥里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宇兒一連唱了兩首歌便不再唱了,跑到我懷里「若不是茂茂想听,我才不會唱呢。」
我模模宇兒的頭發「宇兒唱的真不錯,來獎勵一個。」‘啵’的一下,在宇兒粉女敕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玄槿眼楮閃了閃,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如行雲流水般,把人帶到了一個美妙無比的地方,月光灑在大地,一個俊朗無雙的飄逸男子,背靠著一棵大樹,面帶微笑望著天上的明月,仿佛在祈禱,這時,從月亮上飛來一個身穿白色紗衣,腳踩五色祥雲的仙子,仙子朝著男子飛來,在銀色的月光中,兩個人深情相望……
我听到這里,只覺得溫馨感動,真是一個美好的愛情故事,玄槿停下,目光深深的注視我「你能听明白嗎?」我點點頭。
「這首曲子,在我們,是男子向自己喜歡的女子彈奏,以求能夠得到一段美好的姻緣,茂茂,你真的明白嗎?」玄槿看著我,帶著蠱惑的聲音,目光深情。
我臉一下子就紅了,第一次有男子這樣對我表白,但是想到現實,我眼神一黯「玄槿,我也給你彈個曲子。」說罷,不去在意玄槿費解的眼神,手指撥動琴弦,開口唱道︰「……我就是我只是一個女孩/我喜歡美麗我也想逍遙/那天空中布滿五彩雲朵……」
淺吟低唱,卻越來越覺得有火辣辣的目光在我身上注視,一曲終了,我抬頭,見到玄槿目不轉楮的盯著我看。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吸引我的注意了,听過你的歌,我更加的放不開手,茂茂,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我也要娶你為妻。」
「玄槿,你又說笑了。」我起身放下琵琶,緩緩走出船艙,宇兒支著下巴看著水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坐在宇兒身旁,宇兒將腦袋靠在我的腿上,有些悶悶的說︰
「茂茂,你喜歡玄槿叔叔嗎?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他,宇兒不會阻攔你的。」
我用手指幫他梳理頭發「宇兒長大了,有些事你能夠自己觀察,這是件好事。只是這件事,我有自己的堅持,等到我的宇兒長大有出息了,娘親也許會去旅游,也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不用賺錢,就等著讓我的宇兒給我養老,你說好不好。」
「我長大了,一定將全最好的都送給茂茂,茂茂想去哪里,想要怎麼玩,都可以。」宇兒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我說。
「好,娘親等著你長大。」我寵溺的笑笑,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里。
「你的堅持是什麼?」不知道何時,玄槿站立在身後幽幽開口。
我心里一痛,難道我真的不喜歡他嗎?不,我心里很喜歡他,和他在一起,心里就特別的踏實,我好想依偎在他的胸前,讓他為我擋風雨。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第一眼相見,也許是他如同神砥般將我從幕靖的手掌下救起的那一刻,也許是他奮不顧身為我當下一劍的時候,更有可能是他背著我走路,或者是不允許別人污蔑我生氣離開時,可是,我不能。
我指著離船不遠處一朵盛開的白荷「荷花之所以讓人喜愛,正是因為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一語雙關,希望玄槿能夠明白我暗中所指。
「玄槿叔叔,我娘有時候很固執,她心里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你只要有耐心,慢慢的解開她心里的結,才能走到她的心里。」宇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頭,看著玄槿嚴肅的說。
我睜大了眼楮,小家伙這是什麼意思?
宇兒趴在我的耳邊「茂茂,宇兒想要有個爹爹給茂茂依靠。」說罷,對我眨眨眼楮,起身往船尾去玩了,走到玄槿的身邊時,我雖然看不到宇兒的表情,但是,玄槿會心的笑容,讓我感覺好像被他們兩個合伙送進了圈套。
我站了起來,回頭看玄槿,玄槿也看著我,我有些尷尬,想要離開,玄槿擋住了我的去路,抓住我雙手「茂茂,那天晚上我說的話都是真心,如今,我願意再說一遍,若是你願意,讓我照顧你。」
我想要掙開他的雙手,可是玄槿的手好大,我一時掙不開,「我們不可能的,你快放開我。」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只要你能夠說服我,我就不會再糾纏你。」玄槿輕輕搖晃著我的肩膀,情緒有些激動。
「因為我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愛情,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婚姻,我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相伴,我還要你愛宇兒比我更愛他,這些你能做到嗎?」我淚水流下,說出我心中的堅持。
玄槿思考停頓了一瞬間,而後堅定的看著我「我能做到,我不僅能做到,我這輩子無論是人還是心,都將是你的。」
我看著玄槿忽然就笑了,如同三月梨花開放「我知道此刻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可是,你的家人會同意嗎?你的社會地位能夠允許你這麼做嗎?」眼淚泉涌而出。
玄槿放在我肩膀的兩只手頹然放下,神情有些沒落,眼楮看著遠方接天的蓮葉,眼楮里復雜深沉。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站在船頭的玄槿,心里苦澀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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