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冷,抱著就不會冷了。」
茶煌抱著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听我的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別再哭了,好嗎?」
貝小南突然覺得心中一暖,心想,原來茶惡魔也有溫柔的一面啊,以前是她太片面了,茶惡魔也是有優點的。
「如果困了,要不就睡一會兒吧?還不知道要走多久的路呢。」
他說得這樣輕柔,貝小南反倒是鼻子一酸,「還、還好啦,我暫時還不困。」
她透過朦朧的雙眼望過去,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只知道欺負她的茶惡魔麼?怎麼看起來那麼帥,那麼穩重,那麼可靠,可靠得讓她覺得,只要有他在身邊,一切真的就會好起來的。
「你應該累了。」茶煌說,伸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像哄孩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拍打著。
貝小南清眸一揚,「不用……」接下來的話自動消音,因為茶煌正好低頭看她,而她這一仰頭,差點就跟茶煌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的臉離他那麼近。
他的臉離她那麼近。
只要稍微一動,他的唇,就會踫上她的……
貝小南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心口也著了魔似的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就那樣傻傻地愣住,與茶煌兩人互相對望。
茶煌眸光一深,也深深地回望著她。
轟……
貝小南只听得心中一道悶雷炸響,似在提醒她什麼,她一驚,陡然反應過來,往後一仰,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然後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茶煌眯縫著眼楮看她,臉上的表情悵然若失,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可惜啊,只差一點而已。
這廂,貝小南突然想起一首歌。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貝小南淚眼望天,這唱的不就是她嗎?
亂了,亂了,曾幾何時那惡魔般的茶煌,在她的眼中,變得那麼……魅惑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那種感覺……
哇,她捶胸頓足,恨不得就此鑽入地上當個鴕鳥,她貝小南居然也有被茶惡魔魅惑的一天?!
月亮,對,都是月亮惹的禍!
張宇那小子好好的唱什麼月亮啊,害她一時失足差點鬼迷了心竅了陷入某人用溫柔編織的陷阱里去。
估計茶煌那小子現在正拽得像個二五八萬的呢。
「貝小南?」茶煌挑眉。
貝小南滿臉黑線地扭頭看他,訕笑,「今晚的月色似乎不錯……」
茶煌看著她良久,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是不錯。」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惹成禍,不然今晚的月色就更美了。
一陣沉默。
氣氛似乎有點尷尬。
貝小南眼珠一轉,瞄呀瞄,打算轉移話題,誰知這一瞄,剛好又看到茶煌的腳底,那里暗紅暗紅的,流出來的血有點濃稠,貝小南心口一疼,眼眶一熱,差點又掉下淚來。
看看你干的好事!貝小南在心里暗罵了自己一百遍,小樣,如果不是因為茶煌,今天大出血的就是你貝小南了!
心里罵完了還不解恨,干脆用手狠狠地在頭上敲了一記,看你以後還長不長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參加什麼試膽大會,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穿別人的鞋子!
敲在頭上似乎有點痛,貝小南微微皺起了眉頭,茶煌看著她的舉動,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過來,給我看看。」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突然傾身上前,在她剛才敲的地方,輕輕地親了一下。
貝小南徹底石化!
剛才發生了什麼?
茶惡魔他、他、他在親她的……頭?!
她猛地跳起來,漲紅了臉,瞪大了眼楮看著他。
茶煌眯著眼楮看她,她頭發的觸感很好,而且有一種香味,聞起來很舒服,「你的頭發有什麼……」
沒等他說完,貝小南又猛地推開兩步,防備地看著他,急急地說,「你胡說,我的頭發怎麼可能有頭皮屑,這麼黑的夜晚,你一定是看錯了。」
短暫的冷場。
啊,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蠢話,貝小南僵住了,貝小南你這個朽木腦袋,你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你頭發有頭皮屑麼?
囧了半天,僵硬地抬眸看他,期待某人突然雙耳失聰而沒有听見她剛才‘不小心’的吶喊,可是已經晚了。
因為茶煌在望著她數秒後,終于不顧形象地爆發出了漫天的笑意。
哇,肚子笑得好痛,雖然認識這丫頭很久了,可是這丫頭的花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新鮮啊,教人怎麼也舍不得離開她。
羞愧欲死的貝小南再次石化︰老天,還有比這更糗的事麼?
事實上,接下來的事已經堪稱戲劇化了。
就在茶煌笑夠了打算停止的時候,貝小南因為羞憤狠狠地剁了一下腳,誰知卻倒霉地沒踩穩,腳下就那樣地順帶一滑,啪的一聲,她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且還是四腳朝天的姿勢。
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更恐怖的事,在她揉著摔痛的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褲子剛好掛到後面的一根樹枝,于是她那條頗為有點寬松的運動褲,就那樣華麗麗地在茶煌的面前……月兌落了……
啊——
寂靜的山林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驚起無數的飛禽走獸。
在經歷了數秒的靜默後,某人再次爆發了一次漫天的笑聲,笑聲維持之長久以至于讓某人差點笑到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石化無數次的貝小南在無數次的粉化後,差點就去了撞石頭了結余生,以慰她小小的可憐的心靈。
「停!」眼看某人依舊在笑,貝小南終于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去捂住他的嘴,「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
以後再參加試膽大會她就是豬!
茶煌終于不笑了,他撩了一下額前凌亂的頭發,抬起頭看著她,無比認真地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情難自已,一時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