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卻是深深凝視著水沐庭,眼中滿是不安的希冀,他怕不是心中所想,他怕只是空歡喜一場,「沐庭,你的腿?……」
水沐庭迎上焰拓碩凝視的目光,肯定的點點頭,「是……」水沐庭撐起身子,還略顯吃力,手伸向蓋在身上的被子,雙手卻因心中的激動而微微顫抖。懶
焰拓碩將手覆在他的手上,似要給他更多力量一般,「我幫你。」
相疊的兩雙手,將錦被慢慢掀起,錦被輕薄但此時卻顯得異常沉重……
「沐庭……」看著眼前水沐庭完好無缺的右腿,饒是焰拓碩眼中也淚光閃爍。
「嗯。」水沐庭的眼角,淚滴滑落,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如今才知一切原來並非如此……
「試試看,能不能動。」焰拓碩激動的說道。
水沐庭試著用力,先是腳趾動了動,然後腿試著彎曲,抬起。
水沐庭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動作,「能動,只是有些僵硬。」
焰拓碩聲音中滿是驚喜,「真的!」卻忽然有些擔心,「僵硬?焰斐叫那些大夫進來!」
焰斐還在震驚之中,雖然他早有預想,但是真的見到卻還是難以置信,人失去的腿可以在長出來嗎?
「焰斐!」焰拓碩大聲道。
「是。」焰斐回過神來。
水沐庭笑著道,「你別擔心,可能只是剛開始的原因,過會兒就好了。」蟲
「不行,我要看到你全好端端的才放心。」
「參見王。」幾個大夫進來後連忙向兩位蟬鳴的王行禮。看到水沐庭已經醒了,心中終于大大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都起來吧,你們過來檢查一下水王的身體,尤其是腿,看看是否無恙。」焰拓碩的對他們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們何曾見過火王如此和顏悅色。
連忙到竹榻前診斷,此時卻才注意到水沐庭的腿,皆是大為震驚。
他們已經听說水王的右腿殘缺,有的也在祭祀的時候親眼所見,可是眼前修長有力,明顯完好無缺沒有任何異樣的腿,是水王的?這是怎麼回事?還是之前自己听錯了、看錯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兒!」焰拓碩雖然也知道他們震驚,但是他現在更想確定水沐庭是不是已經完全沒事了。而且他也承認,他很不喜歡這些大夫盯著水沐庭的腿看。
「是、是……」
幾個大夫連忙開始診斷……
「怎麼樣?」焰拓碩見他們猶猶豫豫,再次催促。
一為首的大夫,答道,「王,水王的腿安然無恙,只是……」
焰拓碩一听‘只是’頓時緊張,「只是什麼?」
大夫嚇了一哆嗦,繼續說︰「只是只是好像是很久沒活動的樣子,所以有些僵硬,只要多走動走動就沒事了。」大夫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說‘只是’呢……
「真的?」焰拓碩放下心來。
「小人,怎敢欺瞞我王。」大夫連忙道。
「這就好。」焰拓碩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兩個水族水族大夫,忽然激動的跪倒在地,「老天眷顧蟬鳴,眷顧水王,讓蟬鳴月兌困,讓水王的腿失而復得。」
「起來吧」水沐庭見那大夫跪在地上道。
「是是,草民失態了。」大夫擦著臉上的淚痕起身。
見他起身,水沐庭對焰拓碩道,「碩,我覺得好像有些力氣了,你扶我起來。」
「好。」焰拓碩小心將水沐庭扶起。
水沐庭扶著焰拓碩的胳膊,站起身來。
焰拓碩緊張的看著他。
水沐庭稍稍適應了一下,慢慢松開扶著焰拓碩的手,挪動腳步,初時有些蹣跚,但是很快就可以正常行走,若不是還有這些大夫在,他想自己會沖出門外狂奔。
焰拓碩看著水沐庭簡單的邁步,卻覺得這是世上最美的舞蹈。
焰斐亦是滿臉喜悅,忍不住嘆道︰「或許真是上天眷顧,才有如此奇跡發生,我蟬鳴的苦難也終將結束。」
「奇跡?的確,是奇跡!是驚喜!」在焰拓碩看來,這是給他最大的驚喜。
焰拓碩走至水沐庭身邊,「沐庭,太好了……」焰拓碩忍不住將水沐庭緊緊的擁進懷里,他的沐庭又可以站起來了,又可以奔跑,又可以跳躍,他們可以並肩走過以後所有的日子……
「碩。」水沐庭有些微窘,這里還有很多人在。但他終還是緊緊回抱住焰拓碩,他知道焰拓碩的喜悅比自己還多,因為之前他也比自己更心痛。
那些大夫,現在面對兩位緊緊相擁的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現在是不是該回避,可是沒有王的允許他們哪里敢走?
焰斐看到一群大夫的為難,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示意大夫們跟自己出去。
有焰斐祭司允許,大夫們自然如釋重負。
許久,水沐庭見其他人都已隨焰斐離開于是開口喚道,「碩,」
「嗯。」焰拓碩應聲,卻是不願松開手。
「你覺得我的腿是怎麼回事?」這是水沐庭心中的疑問,蟬鳴戰爭中有無數的人傷殘,但是從未有人斷肢可以重生。
焰拓碩听到水沐庭如此問,松開緊緊抱著水沐庭的手,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我不會相信是什麼老天,是什麼神的眷顧。」
水沐庭直起身子,手模著自己腿曾經的斷除,很肯定的道,「我也不相信。」
「管他什麼原因,只要你沒事就好。」焰拓碩道。
水沐庭卻是道,「這對我們是奇跡是驚喜,而無心替我祭祀卻不是。」
「無心?」焰拓碩明白無心祭祀他們雖然感激,但對水沐庭來說更多的是悲傷是自責。
「嗯,無心曾經跟我說過,他會給我一個驚喜,那時他的手撫過我的斷腿,帶著些微涼意,我當時以為只是偶然,其實卻一直感覺有微微的涼意,只是未曾在意。我想這就是無心給我留下的驚喜。」
「是無心?她是怎麼做到的?」焰拓碩震驚道,而他也似乎想到了什麼?
水沐庭搖搖頭,「我不知道。但一定是他。」
「我相信,祭祀之前,她曾讓我帶你到處走走游山玩水,我當時只想到你的腿已無可能,卻沒有注意其他。現在想來那時無心早已知道你的腿會好。」
「無心幫了我們太多,可是他生死未卜,我卻沒辦法為他做任何事。」水沐庭想到無心為他祭祀,他甚至連無心最後一面都未曾得見,自己又怎麼配做他的朋友。
「你放心,如今看來,我更相信無心不會那麼輕易死去了,」焰拓碩不是安慰,而是真心的如此認為,對無心他現在遠比感激更深,無心在他看來已經是除了水沐庭之外最重要的人,是第二個他肯為其付出生命的人,「那個小女人比她看起來強悍太多了。」
「小女人?」水沐庭听到焰拓碩的話,奇怪的問道。
二更到
大家想無心沒?她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