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也甚是奇怪,難道自己身上的傷一夜之間都好了?無心扯開肩上的紗布,瞬間露出光潔的肩膀,雖然單薄卻沒有一絲疤痕,那里本該有個銅板大小的血洞的。
冷逸沒料到,無心竟然就那麼扯開她自己的衣服,心中不禁微怒,這個女人還當她自己現在是男人麼?聲音不由變沉,低聲質問,「你的傷怎麼好的?」其實看無心自己一副茫然的樣子,他也猜到無心自己並不知道,難道她現在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好了?她的感覺那麼遲鈍?懶
無心連連搖頭,「少主明鑒,我也不知道怎麼好的。」
「行了,把衣服穿好。」冷逸冷聲命令。
「是。」無心應聲,將衣服整理好。
冷逸心中暗嘆一聲,口中卻是對場中一直未曾停止廝殺的人命令道,「你們幾個下來。」
以命相搏的四個人,瞬間停手,「是。」
無心不由暗自唏噓不已,還真是唯命是從,那樣廝殺的情況下,若對手動作稍停的慢些,那麼自己就可能喪命,可是卻沒有人猶豫,皆是停手。
冷逸對面前的無心命令道,「你的傷稍後再說,而且既然傷恢復的這麼快,那麼現在就上去吧。」隨即指向旁邊兩人,「你們也兩個上去。」
被指的兩人身體微顫,卻是連求饒也不敢,只是露出的雙眼中帶著一抹決絕躍至場中。蟲
無心卻是慢慢走過去。
兩個人看著無心走上來,她們心中清楚,她們的身份並不是殺手,而讓他們來此,也只是為了讓眼前的這個人學會殺人而已,若是求饒少主不會放過她們只會讓她們更痛苦的死去,若是放手一搏殺了眼前的人,她們就還有機會活命。
無心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兩人,無心也算是認識她們的,這兩天每次冷逸來之前,為自己治傷的人便是她們兩個,雖然是依命行事,但在鬼殺也算是唯一對無心好的人。
無心心中不由冷笑,是那個鬼主有意安排的吧?
無心還未動手,那兩個人已經互使眼色,手提長刀,瘋了一般刺向無心,招招致命直取無心要害,雖然她們不是正式的殺手,但是她們能在鬼殺活到現在,武功卻也不弱,而她們更清楚,此時不是無心死就是她們亡。
無心沒有急于動手,只是邊躲閃兩人的攻擊,一邊似是在思索什麼。
冷逸從旁不由心中暗暗著急,他雖不想無心染血,但是此時不是心軟的時候,「難道還是下不了手麼?」冷逸並不清楚無心的武功究竟怎樣,但如此安排,鬼主只是意在無心殺人的訓練。而他也曾見無心輕松接下紅姚的蟒鞭,無心應該能應付這兩個人,即使不行,只要無心肯出手,他也能暗中幫助無心,不著痕跡的殺死兩人,而讓旁人以為是無心所殺,即使在鬼主面前冷逸也還是有把握能辦到的。可是無心若不出手的話,那麼他便也無法暗中出手。
無心卻不是因為冷逸所擔心的在猶豫,她只是發現自己現在有些不適應而已,說實話她一直以來也只是在修煉內功,但是招式什麼的她卻從未練過,而且內力好像也因為兩日來以魂魄的形態修煉,增長的有些太多,讓她一時有些難以控制。現在與其說是學習殺人,無心更像是初學走路的孩子,正在適應自己的身體,尋找身體內的一種平衡。
紅姚眼中泛起幸災樂禍的神色,看到無心在場中無力還手,只能躲閃,暗暗咒道,「雖然有些便宜你了,不過你就這樣死在上面吧。」
冷逸卻是看著無心險險躲過一刀,更是著急,狹長冷目微眯,厲聲警告,「這里不是切磋,我不會說停,若是想活著就只能殺死對方。」她在提醒無心,這場比試只能是至死方休。
無心當然明白冷逸的意思,看向冷逸的方向,「我知道。」
而那兩個看準時機,趁無心轉首,刀鋒忽至,一刀直刺無心胸口,另一刀橫掃向無心的脖子,而緊隨刀鋒之後,掌風幾乎同時襲來。
冷逸後悔死自己的多話了,他只是想提醒無心,哪想無心這個時候居然還分神和他說話,眼看無心此時退無可退,無論如何他不能讓無心死。
袖中手指微動,正欲出手,卻忽然動作停下,因為此時場中情形,讓冷逸不由愣住。
無心的身體以詭異的姿勢輕松躲過攻擊,隨即便開始出手,身法極快,卻是沒有任何招式,似乎只是信手拈來,招式路數直接卻也略顯詭異,因此也是毫無預兆的。而更讓冷逸心驚的是,無心依舊沒有絲毫殺氣,即使是他,可以很好的隱藏殺氣,但是與人動手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痕跡,但是無心沒有,此時她看著那兩個人的眼神依舊平靜如水,若是說有什麼的話,那便是一絲憐憫。
只因那一絲憐憫,冷逸的心便也放下了,看來無心不用自己幫忙了。
而見無心忽然出手對方兩人,此時當然也是心驚,更加凶狠的攻向無心,但是顯然應付無心極快的身法和詭異的招式她們已經略顯吃力。
所有旁觀的人,此時都在試圖弄清楚無心用的什麼武功,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無心卻是已經收回手,靜靜站立于一旁,眼中帶著微微的笑意,看向冷逸,「少主我能下去了吧?」
冷逸亦是微微一笑,「當然。」
無心走向冷逸,問道,「少主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讓無心繼續比試?」無心的視線,輕輕掃過這里的其他人。
而那些人雙手早已染滿鮮血,卻在面對一個十幾歲瘦弱女孩時只因為她的目光,竟然心生畏懼。
冷逸亦是冷冷掃了一眼那些人,冷聲笑道,「這些人,怕是已經不是你的對手,還是改天吧。」
「多謝少主。」無心答道。
「先離開這兒吧。」冷逸淡淡說道,轉身便離開石室。
無心道,「是。」目光卻終是停在了紅姚的身上,對著紅姚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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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天晚了,曬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