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槿兒听到王玨這名字,又喜又樂的,蕭逸辰心里可不舒服了,這木槿兒怎麼回事,听到王玨又這麼高興麼,蕭逸辰當然不知道木槿兒心中想的敲竹杠,如果知道了。估計噴茶水。
而這邊王玨,因為剛才一直盯著木槿兒,當好友蕭逸辰吟完,木槿兒對著蕭逸辰微笑,說話,從口型中看出木槿兒在點評蕭逸辰的詞,對蕭逸辰的詞是贊賞的。這讓王玨醋意大發,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王玨不甘心啊,王玨自認自己詩詞書畫樣樣通,又身為東夏第一學士王啟文的獨生子。
听到皇上點名,王玨站起來,恭敬的說道︰「臣恭敬不如從命,想了一會兒,慢慢的念道︰
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木槿兒再一次點點頭︰「不愧是王老頭獨生子,文采不輸那老頭。」
而蕭逸辰听出了味道,分析道︰「王玨這首詩不錯,夜幕降臨,雲氣收盡,天地間充滿了寒氣,銀河流瀉無聲,皎潔的月兒轉到了天空,就像玉盤那樣潔白晶瑩。這一生中每逢中秋之夜,月光多為風雲所掩,很少踫到像今天這樣的美景,真是難得啊!可明年的中秋,又會到何處觀賞月亮呢?」
一旁的木槿兒也接道︰「是啊,沒想到大哥文采這般好,首句言月,但並不直接從月光下筆,而從「暮雲」說起,用筆富于波折。明月先被雲遮,一旦「暮雲收盡」,轉覺清光更多。句中並無「月光」、「如水」等字面,而「溢」字,「清寒」二字,都深得月光如水的神趣,全是積水空明的感覺。「明月」之「明」與「明年」之「明」義異而字同,借來與二「此」字對仗,實是妙手偶得。」
蕭逸辰心里卻吃醋的說道︰「很少踫到這樣的美景,恐怕是遇到了木槿兒吧。哼。」
這下皇上發話了︰「玨兒,你與辰兒相交多年,又深得令尊真傳,不愧是東夏第一學士之子啊。這首詩從月色的美好寫到人月圓的愉快,又從今年此夜推想明年中秋,歸結到別情。形象集中,境界高遠,語言清麗,意味深長啊……」
「多謝皇上贊賞。」王玨坐下了……
這時,什麼吏部尚書大人啊,千金啊,,各個都站起來吟詩,相對而言,都不如王玨的與蕭逸辰的。
皇上看了看木槿兒自顧自吃喝,絲毫沒有吟詩的念頭,眼光瞄了瞄王啟文,再瞄木槿兒。王啟文一看皇上使眼色,站起來說道︰「皇上,三王爺吟過了,側妃也吟過了,老臣想,三王妃也該吟一首。不知如何?」
皇上滿意的笑道︰「朕許了。」
木槿兒還在自顧自吃東西,絲毫沒听見皇上以及王啟文的對話,還傻愣著。蕭逸辰這個急啊,推了推木槿兒︰「父皇讓你吟詩。」
「吟詩?」木槿兒想也不想的說道︰「我不會」
蕭逸辰急了,說道︰「父皇指明,不可不吟啊。」
木槿兒一放下手中的食物,說了一句︰「靠,這什麼人啊,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干嘛叫我作詩。」
蘇芊芊看著木槿兒這麼粗魯,假裝好意說道︰「姐姐不會吟詩啊,那妹妹幫你可好?」
木槿兒轉身,雙手油漬的擦了擦,說了句︰「謝謝妹妹好意,姐姐不牢你麻煩,還是自個吟吧。、」說完站起來,腦海里迅速翻轉唐詩宋詞……
蘇芊芊看著木槿兒踱步,偷笑了︰「看你怎麼吟詩,一個商賈女子,作什麼詩詞。滿身銅臭味。」
王玨則期待著,期待著木槿兒能做出何等詩,耐心候著。
木槿兒不知消耗了多少腦細胞,終于想起一首詞來,拿起酒杯,一杯喝下,看著眾人楞了,不知木槿兒做什麼,吟詩為何是喝酒。
木槿兒緩緩放下酒杯,輕聲念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王啟文握著酒杯笑道︰「好,明月幾時有,其問之痴迷、想之逸塵,確實是有一種類似的精、氣、神貫注在里面。把青天當做自己的朋友,把酒相問,顯示了豪放的性格和不凡的氣魄。」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皇上點頭道,說道︰「不錯,對明月的贊美與向往之情更推進了一層,設想前生是月中人,因而起「乘風歸去」之想。想乘風飛向月宮,又怕那里的瓊樓玉宇太高了,受不住那兒的寒冷。」皇上對于這句高處不勝寒深有感觸啊,身為帝王,高高在上,應了那句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三王爺蕭逸辰點頭道,沒想到木槿兒頗有文采,說道︰「‘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是不是想家了。確實,自從嫁到王府,不曾回過門。」蕭逸辰接著說道︰「這三句從人到月、從古到今做了高度的概括,從人、月對立過渡到人、月融合,很有哲理意味。」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靜,安靜的可怕,全場安靜,當木槿兒吟完最後一句時,全場安靜的可怕,是的。大家都震驚了,皇上回過神來忍不住,拍手道︰「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前半縱寫,後半橫敘。上片高屋建瓴,下片峰回路轉。」
王啟文驚呆了,站起來問道︰「請問三王妃,這詞為何名?」
木槿兒傻愣了,說了一句︰「水調歌頭。」
王啟文對著掛皇上恭敬說道︰「皇上,老臣以為中秋詞,自三王妃《水調歌頭》一出,余詞盡廢。」
眾人驚呆了,王啟文東夏第一學士,從未對人有這般高的評價,這首水調歌頭認為是寫中秋的詞里最好的一首。
王玨驚呆了,一直知道木槿兒文采不錯,沒想到這首水調歌頭更是絕唱。同時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再場的也只有王玨知道,悶悶的嘀咕道︰「槿兒,你在思念你的心上人麼,相隔千里也能共享著美好的月光,即使遠隔千里也還可以通過普照明月把兩人聯系起來,把彼此的心溝通在一起。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王玨低頭喝酒,失落,傷心一覽無余。
蕭逸辰驚呆了,沒想到木槿兒這首中秋詞得到了這般高的評價,此詞一處,余詞盡廢,蕭逸辰木木的說道︰「本王一直以為芊芊才情頗高,沒想到這木槿兒才情高于本王。」
蘇芊芊驚呆了,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木槿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詞,我不信。」蘇芊芊自認京城第一才女,眼見,輸給了一直看不起的商賈女子,這怎麼讓性情孤高,胸懷狹窄的蘇芊芊接受呢。
唯獨木槿兒自顧自的坐下,喝酒,吃東西,放佛這一切都跟她沒關系,在場的人一切表現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