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毒後 第三十五章 煙雨之行

作者 ︰ 千嵐

「救命啊,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

一聲驚呼聲傳來,風若槿三人也是一驚,打眼看去,主樓一旁的湖邊亭子里正有三四個女子,一個紫衣女子正在高聲喊叫,而她身邊的幾人似乎沒有什麼動作,閑庭信步的樣子像是沒有看見身邊的慘劇一般。

看一眼軒轅燁,後者亦是眼眸沉黯,隨著幾聲叫喊,主樓里出來幾個侍婢模樣的女子,看一眼湖邊情況「呀——」的一聲又跑了回去。片刻,一群人從那樓里涌了出來,瞬間院子里就狹窄了許多,風若槿只覺得腰間一緊,軒轅燁已經將她推至一邊,看著環肥燕瘦的各家小姐們朝著湖邊圍去,風若槿眼中盡是興味。

「小姐,小姐~」只聞先前那聲音不停哭喊著。

「哭什麼哭,要哭回府去,在這里丟人現眼!站的好好的竟然……」

此時說話的正是先前不管不顧的,想來是哪家小姐,此時聲音里幾乎滿是嫌惡,周圍人聞言早向地上渾身濕透的藍衣女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當先一黃衣女子見此站了出來,「都是自家姐妹,今日相聚一趟也不容易,卿蓉可別和卿蓮置氣了,幸好這水不深,下次可別這般鬧著玩了。」

那被叫做卿蓉的女子詫異之極,「柳兒這話的意思莫不是以為這丫頭落水我我害的?」

身邊人微微嘆氣,卻沒有人幫著卿蓉說話,而一邊的柳兒卻是叫了院子里的婆子將地上的女子扶著走了。

卿蓉見此早已氣急,「好,好,好,那個臭丫頭天天一副可憐樣子,如今你們倒都把我當做了惡人了,今日這詩會我不來也罷!」言畢轉身就走,一邊丫頭朝那柳兒淺行一禮急忙跟上,在場的竟然沒有一人留她。

這被叫做柳兒的正是當今丞相林天成之女,有著第一才女之稱的林柳,亦是這煙雨樓的主人,面若嬌花,月眉星目,此時眉頭輕皺,「罷了,卿蓉這性子著實急了些,咋們先進去,晚些時候我送些禮物去兵部尚書府,也就無礙了。」

自始至終,似乎都沒有人注意到院子邊上的風若槿三人,一來是風若槿三人打扮太過普通了些,再來在場的都是混熟了的,此時多半是把他們當做下人也不一定,此時眾人回樓,只有林柳進樓之時稍稍一頓,看了她們一眼,對身邊侍婢耳語兩句,又進了門。

「小姐可是新來的?」眼前侍婢滿臉和善,得了林柳交代來問問。

「正是。」

「請同碧兒來吧,我家小姐請幾位樓里坐。」

風若槿點點頭,規規矩矩的同這侍女進屋,樓里書畫皆是當世名家之作,清雅流韻,意境非常,原有的**個女子已然落座,見有生臉來都是多看了兩眼,一看之下邊看出了風若槿許是個沒身份的,當下自然未曾在意。

翩然落坐與末位,正合了風若槿之意,其余二人站與她之後,極為懂規矩的樣子。

「哎呀,今日本該是卿蓉行令坐莊,如此一來,這詩怕是做不成了。」

忽然有人這般出聲,場面一時間倒是有些亂了起來,林柳品著香茶呵呵一笑,「罷了罷了,今日不作詩也罷,就當是得了個空大家聚聚便好。」

眾女聞言紛紛點頭,風若槿這心里可是有了些失望。

「你們可知道宮里最近要選妃了?」左下手第一位的紅衣女子幽幽開口,在場眾人莫不是面色幾變。

風若槿看在眼里,眼角露出點點笑意,選妃的風聲自然早早就放出去了,能坐在這里的人都是有些手腕權勢的,哪里能不不知道,此刻翩翩還要做出些許表情。

「未央宮有主,只怕你這心思已經在別處了。」另一個素衣白裙的女子看向那紅衣女子,掩嘴輕笑。

「你作死,這話可不能亂說。」那紅衣女子面上一紅,此時微微一頓,美目一轉,「雖說這未央宮有主,但那風國公主我們卻沒有見過,若是個相貌一般的,想來也入不了皇上的眼。」一語說的眾女都是輕輕笑了起來,「話說,我本以為這未央宮之主該是——」紅衣女子話鋒一變,看向了首位的林柳,話中意思自然清楚。

林柳面不改色,放下手中茶盞微微搖頭,「她們再說你,你倒說起我來了,那未央宮哪里是常人能去的地方,再者,一如宮門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詩里的話都這樣說了,我可是望而生畏了。」

「嘖嘖,怪道柳兒是第一才女,竟拿詩里的話當了真,你不如這輩子和你那些詩詞歌賦一塊過活好了。」一時間眾人皆是開始調笑,林柳混不在意,好像真的打算與詩詞歌賦過活了。

「生在官宦之家,哪里能由得了自己……」一聲輕嘆溢出,卻是適才與一男子依依惜別的那人,此時臉上笑顏不復,眉間一抹清愁。

眾人聞言都有幾分無奈,「再說了,當今皇上雖不曾見過,可是這民間傳聞似乎……」

林柳輕咳兩聲,像是被茶水嗆到了,此時眉頭一皺,看向那自言自語的紫衣女子,「快莫要亂說,聖上文治武功,豈是我們能置喙的。」那女子悻悻一笑,輕輕嘀咕兩聲,有些不服氣的閉了嘴。

一時間腦海中電閃雷鳴,風若槿面色巨變,曾經因為一時好奇便學了唇語之術,而剛剛那女子之後的話分明是再說軒轅燁被其生母……

「小姐,老爺來了!」一紫衣小婢快步而來,眾人聞言皆是疑惑的看向林柳,柳林眉頭緊皺,而林天成已經大步進了屋,額頭之上滿是汗意,應是急急趕來的。

「父親。」林柳迎了上去,林天成卻將手一揮,不理林柳的疑惑打量起在場女子來。

風若槿壓下心中震驚,心中哀嘆,怎麼就忘了他呢,林天成看著風若槿,片刻,忽然上前來,正要跪地卻被風若槿抬手擋住,「丞相大人有禮,小女子打擾令千金多時,這便告辭了。」

言畢未理眾人驚訝目光,快步出了屋子……

林天成怔怔看著出門的三人,待看清那侍衛男子身形步法之時一驚,回頭瞪一眼林柳,疾追了出去。

一時間眾女都圍了上來,「柳兒,這是怎麼回事?」

林柳波瀾不驚,眼眸里星光一閃,回身上樓,「都散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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