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讓老奴來給您說一聲,晚膳他在您這里用。」張德興一臉笑意,看著眼前女子面色淡然的樣子心中暗暗為軒轅燁叫苦。
風若槿眉頭一挑,兩人自前日里那般之後沒有見面,現如今,怎的要過來了?「本宮知道了,有勞張公公。」
「不敢不敢,老奴告退。」
看著張德興走遠,風若槿陷入了沉思。
「娘娘,這是個好機會,皇上對您是不同的。」紫玉一邊給風若槿添茶,一邊如此道。
風若槿面色不變,看眼紫玉一臉淡然的模樣,暗自心驚。她終歸是看低了眼前這人,孤身一人蟄伏東楚兩年,哪里能是一般的人物?還能自己陷害自己,借著娉蘭柔弱重情的性子留在未央宮,這份心思,已是不錯了,「不必多言,本宮自有分寸。」
紫玉低頭不語,一副極乖順的模樣,眼中卻是鋒芒一閃。
「宸宮之內的膳食可還是趙素雅在掌管?」
「正是,只是皇上現在政務頗忙,早已不在宸宮用膳了。」微微一頓,「雖然如此,娘娘可莫要輕慢了這趙姑娘,據紫玉所知,軒轅燁對趙素雅的忍耐力算是最好的,保不準哪一日賜她一座宮殿……」
風若槿眉頭一皺,「你說的太多了。」
紫玉恭順至極的一禮,「紫玉只是在為娘娘著想,娘娘的大業只能靠皇上,若是得不了皇上的心,娘娘恐怕會抱憾終身。」
風若槿淡淡一笑,「既然如此,下去準備膳食吧,想必皇上的喜好你都清楚了。」
四蘭如今各掌後宮事物,整日留在她身邊的便是紫玉一人,雖然紫玉已經快要觸到她的底線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浪費的時間的確夠多了。
夜色降臨,軒轅燁一身墨袍大步而來,風若槿淡掃蛾眉,一身白衣,正坐在巨大餐桌前等著他。
甫一進殿,軒轅燁就覺得今日里的風若槿與往日里不同,可是不同在哪里卻又說不上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
軒轅燁大手一揮,輕輕拉著風若槿落座,打眼一掃滿桌佳肴眼中浮上一絲笑意,「阿若費心了。」
風若槿冷汗漣漣,看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紫玉嘴角微揚,「阿若不敢,就怕不合皇上的胃口,本來還想著去請趙姑娘的……」
「很好。」軒轅燁似乎不喜歡這個話題,兩個字打斷了風若槿要說的話。
「皇上請。」
紫玉看著軒轅燁接過風若槿遞上的酒一飲而盡,嘴角一揚。
「風國梨花春享譽紫川,阿若為何不嘗嘗?」軒轅燁一臉倦色,只是此刻看著風若槿的眸子里滿是怡然之意。
「臣妾不勝酒力,喝了酒只怕就要在皇上面前失態了。」
軒轅燁嘴角一揚,她的失態他自然見識過了,也就不再勉強,一時間兩人無話,淺斟慢食之間,軒轅燁忽然身子一緊,只覺得一股熱流自小月復之下漸漸的蔓延至了四肢百骸,他是什麼人,自然一下就反映出來自己是怎麼了,瞟一眼桌上的酒,看向對面之人的時候眼色已經沉了下來。
然而風若槿面色如常,看著軒轅燁突然有些反常的看著自己覺得莫名其妙,「皇上?」
軒轅燁疑惑漫上心頭,忽然又反應過來,眼前這人本就不會臣服與自己,如何會用這樣的法子?心思一轉,正想說話間卻听一陣腳步聲傳來。
「皇上,娘娘,趙姑娘在外求見。」
風若槿心中納悶,看一眼對面軒轅燁沒有要答應的打算輕輕開口,「請。」
趙素雅一身淺綠宮裝,身段婀娜,巧笑嫣然,「素雅見過皇上,給皇後請安。」
軒轅燁終于不再盯著風若槿,因為他發現自己越是看著這人越是難受,他保不準自己不會做出什麼來,「可是太後有事?」
前一刻是依然自若,現在卻是沉暗冰冷,變化如此之大風若槿想不看出來也不行了。
趙素雅輕聲道,「德妃娘娘和其他幾位主子在太後那里賞月填詞,想要請皇上與皇後同樂,特地著素雅過來相請二位。」
風若槿不動聲色,林柳此人進宮之後便沒有什麼動作,現如今卻在太後那里,雖說只是賞月填詞干得她的老本行,可還是不得不讓人多想了點,她到要去看看金華宮是如何的和樂融融了。
「朕與皇後稍後有事相商,讓太後與愛妃們盡興吧。」平淡的話語沒有半點起伏,隱隱卻又有一股隱忍在內。
趙素雅面色一變,看兩人一眼,嘴角笑意不減,「素雅明白。」
看著趙素雅離開,風若槿不明白了,兩人稍後有什麼事相商?「皇上為何不去?」
軒轅燁瞪風若槿一眼,眼中幾欲冒火,身下越來越難受,如果他留下,那她會願意嗎?她的神色淡然美好,看著自己的眼楮里面似乎沒有一點點的情意,這樣的她,卻讓他真真切切的想要留下了。
良久,就在風若槿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讓軒轅燁如此惱怒的時候,卻看軒轅燁墨袍一揮,「擺架清風閣。」竟然就那麼走了!
「皇上……」
風若槿怒了,一句話不說就走,那又何必來!
紫玉看著軒轅燁大步離開,面色更加的意味深長,看著身邊的一排宮燈兩眼一眯。
……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有不舒服的叫莫神醫過來就好了。」張德興疾步跟在軒轅燁之後,擔心的不行。
軒轅燁眼中怒火未消,「來不及了。」竟然還是走了,她是他的皇後,自己竟然還不能留下!他不知道是該氣自己還是怨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救火啊救火啊,保護娘娘!——」
一聲驚叫入耳,軒轅燁步子一滯,轉身看去,他剛剛離開的未央宮此刻正濃煙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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