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靜靜立在堂前,自上次她自作主張之後風若槿便將她留在了未央,今日里卻是將她找了來,心中難免有些疑惑。
風若槿看著堂下靜靜站立的身影,眉眼微動,「我要一個消息。」
紫玉低眉順眼,「請娘娘吩咐。」
微微沉吟一瞬,風若槿淡淡開口,「我要知道北齊太子如今的境況,三日之內給我答復。」
紫玉心中意外,卻仍舊習慣性的回答,「奴婢明白。」
「如今未央宮清淨不少,也利于你行事,告訴那邊的,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許輕舉妄動,最近要時刻注意北齊與大魏的動向。」
「是。」
紫玉應聲告退,大殿一時間再次寂冷。
玉蘭推門而入,看到風若槿微微愁色的樣子心思一轉開了口,「娘娘,新年將近,長安城中夜夜笙歌樂舞,燈鬧也開始了,娘娘有好些日子沒有出宮,不如出去看看民間百姓如何慶新年?」
風若槿嘴角微揚,玉蘭看似是四人之中最為跳月兌的,心思卻也是最為細膩的,可是她現在哪里有心情去逛什麼長安城?
「宮中也有慶典,何必出去?」
玉蘭掩嘴一笑,「宮中哪里有民間的有趣?娘娘何不邀了皇上一起?」
微微一頓,風若槿眼中亮彩閃過,這倒是個好主意!
夜色未央,風若槿好心情的準備好了梨花春等著軒轅燁歸來,當那抹明黃映入眼簾的時候,她是真真切切的覺得心弦一亂。
「給皇上請安。」
軒轅燁看著桌上的美酒佳肴心情大好,「今兒是怎麼了?」
玉蘭在一旁面上盡是笑意,將酒盞放好,隨即一個眼色殿內數人盡數退了去。
看著退下的宮人風若槿拉著軒轅燁入了座,一手去過酒壺為軒轅燁滿上,狀似不經意的道,「听說長安城內如今很是熱鬧?」
軒轅燁心中一動,看向風若槿之時笑意漸濃,「正是,良辰美景,燈火如晝,正是相約佳人的好時候。」
風若槿面上微微一紅,輕咳兩聲竟然鬼使神差的將自己面前的杯盞也倒滿了,心中一緊,自己可是喝不得啊。隨即苦笑,罷了罷了,既然是自己滿上的,哪里有不喝的道理,難道這樣就心猿意馬了?
軒轅燁看著她舉杯的模樣心中一緊,一手抓住她的小手,「不能喝就不要喝。」
風若槿呵呵一笑,「阿若只敬皇上一杯。」
軒轅燁的心放了下來,輕輕一踫,兩人各自飲下。
然而事實證明不能喝就真的不可以喝,那可是三十年的梨花春啊,不過片刻,風若槿便覺得腦袋有些沉了,為軒轅燁布菜的手竟然微微有些抖,最後輕輕伏在了桌案之上。軒轅燁無奈一笑,停下筷子將對面之人打橫抱起向著內殿而去。
溫潤水汽之中,他看著她瑩潔如玉的身子暗自後悔不該自己照顧她沐浴,懷中人昏昏欲睡,全然不管他的星星之火快要有燎原之勢。暗自惱怒之間,急急將她從水里撈了出來,許是一下沾了些涼意,懷中人身子一抖,嘴里喃喃有聲。
軒轅燁扯過自己的絲質中衣將她包裹住,耳邊卻傳來她模模糊糊的叫囂,一片吐字不清之中只有兩個字徑自入了他的耳。
「萬俟……」
翌日起身之際軒轅燁已經離開,玉蘭進來服侍之時面上帶著輕輕笑意,「娘娘,皇上已經下令將後天的御書房議事取消了。」
風若槿挑眉,那就是後天出宮了?心情募得變得大好,腦海中的混亂一時間煙消雲散。
早膳剛過,風若槿便帶著四蘭往御花園而去,冰天雪地的感覺她好像看不厭,再加上綠意的裝點,真是清泠流韻。
不過剛剛走了一小會兒,迎面就踫上來兩人,風若槿眼角含笑,徐徐停步。
「青青給皇後娘娘請安。」
「妹妹給皇後姐姐請安。」
軒轅青青和林柳相攜而來,手上拿著的卷軸風若槿一眼就看得出來,所畫的乃是紫川名士白啟然的大作。
「青青和妹妹不必多禮,請起吧。」
兩人起身,馮風若槿看一眼那卷軸微露笑意,「早就听說青青最近在學白大家的畫作,如今看來已經小有所成?」
軒轅青青呵呵一笑,面上有幾分不好意思,「也不是有所成,主要是素雅姐姐和德妃教得好,皇兄沒時間理我,只要煩她們二人了。」
風若槿搖頭一笑,「本宮那日還說前去看看,卻是被耽誤了下來。」微微一頓,看著林柳自始至終一副淡淡的模樣,風若槿心中自有計較,「早聞德妃大名,可否讓本宮看看你的畫?」
林柳微微點頭,將手中畫卷交予風若槿,徐徐展開,內里竟是一副《江山賦》,此畫乃是紫川名家白啟然之作,現在的卻是……
「像是照著皇上的畫描的,這手法與皇上的倒是有幾分相似。」
輕輕一語,林柳眼中一動,一旁的軒轅青青卻是開了口,「德妃好生厲害呢,學什麼像什麼,她的字啊——」
「姐姐莫要听公主說的,柳兒不過是班門弄斧,絕不敢在姐姐面前放肆。」
軒轅青青本想再說,卻被這一聲打斷,隨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舌頭一吐不再多說。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改日定要讓皇上鑒賞鑒賞妹妹的畫作才是。」
若是旁人,早就為皇後的允諾高興了,誰人不知皇上獨獨寵愛皇後一人,若是皇後給機會,那便是皇後認可了,可是現在的林柳聞言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輕輕一福身,一聲「多謝皇後姐姐」答得也是不慍不火。
風若槿面上亦是慣有的雲淡風輕,帶著微微笑意點點頭,「好了,退下吧。」
兩人做禮,終是擦肩而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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