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就憑你這條賤命,也敢學著文小姐的模樣穿衣打扮?」
「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給文小姐提鞋都不配。」
「就是,就是。瞧瞧,這條手絹該是上次文小姐送給秦王的,怎會在你手里?是不是你偷去了?」
「看你這小賤貨該是對咱們的秦王動了心思吧。」
那些官家小姐們不僅惡語相向,還拳腳相加。扯得扯,拉得拉,恨不得把跪地的小丫環給四分五裂呢。
文君依優雅地站著,身罩百合衫,下著素色長裙,一雙杏花眸含著點點濕氣,看也不看跪地的小丫環,手持絲絹,搖著輕風,近似悠閑地觀賞著周圍的風景。瞧她那副模樣,趾高氣揚,肯定是覺得人家罪有應得。文琦在朝廷里的地位頗高,她又是文家最受寵的女兒,幾位官家小姐定是借著小丫環拍她的馬屁呢。
其實呢,小丫環不過是穿了一件跟文君依差不多的百合衫。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這蜜罐里長大的小姐們,眼里哪里容得了半粒沙子的。
千回的黑眸微沉,已是計上心頭,「皇兒,咱們成全那小丫頭去。」呵呵一個低笑,拽了始皇入了小亭。
「九傻——九表姐,原來是你啊。」文君依看到孟千回,那是自然的氣不打一處來,上次硬生生叫她拿去了南海明珠,心里的氣還未消了,本想借著人多,好好地整他一頓的,不過一眼看到風始皇,「傻子」二字愣是沒叫出來,改口叫了「九表姐」,不自覺地,女敕女敕的小臉上多了一抹干干的羞澀,趕緊地福身行了一禮。
千回可是眼尖的厲害,這一點滴哪里逃得過她的眼,文君依可是文家的掌上明珠,才貌雙全的優質女子,會看上始皇這個傻子?事情有蹊蹺才是,「姐姐我也是來湊湊熱鬧,看看九表妹又在欺負誰呢?」
「喂,孟家傻子,你湊什麼熱鬧,我們在管教奴才,與你無關!」說話是刑部侍郎的千金趙紫蘭。
這丫的,囂張的厲害。
「奴才?」千回頓愕,瞄一眼跪地的清秀小丫環,蹲來,與之平視,比起幾位飛揚跋扈的官家小姐,姿色更勝一籌呢,「長得這麼美,該做娘娘才是,哪里是奴才。你們幾個呀,最好留點口德,趕明個兒,人家做了娘娘,可是高你們一等,到時候你們倒霉的日子就要到了。」
「她能做娘娘,本小姐就天天幫你九傻子提馬桶!」趙紫蘭一聲哂笑,兩彎長眉挑得老高。
「是趙小姐吧,你可記得今天說得話噢。」千回朝著趙紫蘭擠了一個邪邪的眼神,笑得更是燦爛。
「九表姐,你又說什麼糊話呢。她不過是個奴才,哪里有做娘娘的命,她真要做了娘娘呢,不僅趙小姐幫你提馬桶,妹妹我當你的貼身丫環都行。」文君依半捂著紅唇,嬌聲笑著,杏眼含煙,姿態更是柔美。
「九表妹說話可要算話噢。」等得就是文君依這句話,朝她擠了擠眼,同時扶了小丫環起身,一把推給始皇,「皇兒,扶好嘍,未來的娘娘呢。」
「是。」始皇一怔神,回答地響亮,把那小丫環給捉得緊緊的。
「走啦,本小姐給你提親去。」千回拋給始皇一個眼神,同時極似認真地拍了拍小丫環的肩膀,先一步走出了亭子。
背後是一陣哄笑。
「去吧,去吧,本小姐都不追究了,小心點啊,別提一頓棒棍子回來。」
「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的傻子。」
「俗話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傻子踫上傻子,就是談得來。」
「就是,就是。兩枚傻蛋湊一塊呢。」
眾人皆以為孟千回是痴人說夢,當做一場笑料罷了。
然,文君依卻沒有笑,高傲的女子,雙眸眯起,用審視地目光打量著離去的始皇,很久很久。
終于把小丫環帶出了文君依以及趙紫蘭的視線,找一處僻靜的地方。
始皇才剛剛松開丫環,她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世子,小姐,饒命啊!」許是被剛才趙紫蘭她們給嚇環了。
千回不緊不慢,抱起膀子繞著丫環踱了一圈,「你是秦王府的丫環?」
「是的,奴婢是秦王府的打雜丫環,名叫鳳蝶。」丫環淺淺地抬眸,一張清秀的小臉上淚痕未干,楚楚可憐。
「鳳蝶,名字取得倒是挺好。為何要到秦王府當打雜丫環?」千回又是從上到下將鳳蝶打量一番,這丫頭姿色不錯,氣質也好,應該讀過些書才是。
「奴婢本來出生書香門第,後來家道中落,才會如此。」鳳蝶的聲音有些哽咽。
「會識字,人長得也不錯,好。」千回眯著眸,跟始皇示意了一個眼神。
「娘,就她,她不錯呢。」始皇似乎明白了千回的意思,嘴角的邪笑不亞于千回,冷不防地一個箭步上前,蹲去與鳳蝶平視,「你,是不是喜歡秦王?」聲冷沉著,嚇得丫頭一個瑟縮。
「奴婢不敢妄想,不敢。」鳳蝶連連叩頭,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以為又是找她麻煩的
估模著剛才是這丫頭收藏著秦王的手帕,被趙紫蘭她們發現了,才死掐著不放的,看來鳳蝶對秦王的確是有心。連始皇都瞧出來了,這小子,聰明,觀察力不錯。
「皇兒,剛才你給秦王吃的藥快發作了吧。」千回用胳膊肘兒撞了一下始皇,嘴角上揚,笑意迷離,小梨渦愈是漂亮了。
「應該是的。」始皇厥著嘴,仰天看一眼,忽得眸一沉,冷厲厲的光落到跪地的鳳蝶身上,「我娘的意思,送你去當娘娘。」邪笑滿盈。
「啊!」鳳蝶還未反應過來,始皇的手指狠狠一戳,點了她的睡穴,接著大手一攬,將其扛上肩頭,「娘,一切交給皇兒。」語罷,拋給千回一個傻傻的笑,像一陣狂風似的奔向了那處僻靜的院子。
風中只留下一抹他瀟灑身影的弧線,臭小子,愈來愈聰明了,連她心里想什麼都知道。
接下來,該去請常太妃移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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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六色魔方親親的鮮花,大麼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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