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落昂首挺胸儀態端莊,蓮步款款步履從容,絕色的容顏上始終掛著淡漠疏離的微笑,清泠的眼眸顧盼生輝,光彩熠熠,血紅長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形勾勒得幾近完美,猶如九天玄女一般,帶著俯瞰眾生的傲氣,沉穩優雅不疾不徐的帶著瑤兒向丞相府走去。
身後的眾人看傻了眼,大家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這真是鳳府那個白痴小姐?若連白痴小姐都如此光彩照人、風姿卓越,那這世上還要那些名媛淑女作甚?!
「喂喂喂,你確定那個女子就是鳳府的白痴小姐鳳落?」路人甲不確定的用胳膊肘推了推旁邊呆愣的路人乙。
「應該不會看錯的吧……」路人乙不確定的回答,「可是,我確定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就是白痴小姐的貼身丫鬟瑤兒沒錯!你剛才也听到了,那丫鬟口口聲聲叫她小姐,估計她就是鳳落沒錯了。」
「可是,我怎麼看,她也不像傳言中的那般不堪呀。還有剛才廢了劉大漢一臂的那殘忍手段,怎麼可能是養在深閨一無是處的廢物所為啊?」路人丙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語。
「莫非是白痴小姐被御王拒婚刺激地患了失心瘋?性情變得殘忍嗜血、陰晴不定了?哎呀我的娘哎!咱京城本來有個白痴小姐已經夠讓人雞犬不寧了,現在白痴小姐又變成嗜血瘋女了,那咱們的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路人丁掩面哀嘆,那悲催的表情真是讓聞者心酸、見者落淚。
眾人望著那遠去的紅色身影各有所思,越想越覺得路人丁所言有理。回想起白痴小姐曾經的種種行為,要說白痴小姐忽然正常了,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如今這種轉變最好的解釋就是——白痴小姐魔怔了,病入膏肓了!
鳳落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竊竊私語一字不漏的盡收耳底,清冽的瞳眸泛著冷冷寒光,她曾經的所作所為她還是清楚的,並不至于讓這些市井流民如此忌憚夸大。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背後有人故意散播謠言敗壞她的名聲。
不過,潛水的魚也歡樂不了多久了,她一定會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黑手炸出水面,拭目以待吧!
走到一處壯闊恢弘的大宅前,鳳落停住了腳步,微仰著頭凝望著那金碧輝煌的門匾——‘丞相府’心中百感交集。
這座府邸看似祥和平靜,實則波濤暗涌。試想,天下有那一處大家族沒有勾心斗角、陷害傾軋,再完美的掩飾也敵不過殘忍的現實。
憑借記憶,她知道這座府邸中住著一位真心對她好的婦人,她就是女主人——阮婉兒。自己這個‘天下第一義女’的身份也是那位中年美婦處處相互下才留下的,若不是阮夫人一再堅持,鳳丞相估計不會收養自己這個義女。
除了她和瑤兒,只怕在這三百多人居住的大院里,再沒有一人拿她當作人看待了,包括那一家之主——鳳修,鳳丞相。
見到鳳落帶著瑤兒旁若無人的走進了大門,徑直穿過游廊繞過花園小亭,一路向正廳走去。小廝丫鬟的眼楮都快要瞪出來掉滿一地了。
「她她她……白痴小姐?!」掃地的小廝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結結巴巴的指著鳳落鬼叫。
「白痴小姐失蹤了三個月,怎麼今日突然回來了?而且我看到她的眼神好犀利、好冷酷哦,白痴小姐好像變了不少呢,可是具體是哪里變化了我也說不上來。」一個小丫鬟呆呆的道。
「事有蹊蹺,我們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去通報老爺夫人!」一個長得十分機靈的小廝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向主院跑去。
隨著那小廝這麼一吼,眾僕人立馬回過了神,像是瞬間炸開了鍋。
好事者最興奮的時刻就是有熱鬧可看,這些生活機械無聊的僕人哪里會放過一絲風吹草動,尤其是大家族里的任何一絲風聲都足夠他們八卦上一段時日。
鳳落和瑤兒走到正廳的時候,屋里已經聚滿了人。
鳳落抬眼快速的一掃,心中大體有了個數。剛想上前向端坐在正位上臉色不善的中年男人行禮,畢竟她寄人籬下,對主人的禮遇還是不可廢的。可是眼前身影一閃,自己已經被人攬在了懷里。
「落兒呀,你可終于回來了,娘都急死了!這三個月找不著你,娘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呢……嗚嗚嗚……」
不用想,這一身青衣的美艷貴婦定是那個收養自己的當家主母阮夫人無疑了。雖然阮夫人與鳳落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鳳落親近她,自然就親切的管她叫娘。
輕輕拍了拍阮夫人的後背以示安慰,鳳落稍微推開身子,望著阮夫人淚眼漣漣的面龐,鳳落心中劃過一絲暖流。
她前世今生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從小就沒有享受過一絲的親情,如今有這位典雅溫和的美婦真心疼愛自己,她依然已經知足了。
「娘,落兒沒事了,你就放心吧。別哭了啊,哭花了臉可就不是落兒心中最美的娘親了。」鳳落溫言細語俏皮的一笑,為阮夫人拭干了臉上的淚痕。
這一張口不要緊,猶如一滴清水滴入了滾燙的油鍋,正廳全然沸騰起來。眾人目瞪口呆的盯著被圍在中心的鳳落,嘴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這是一個白痴無能能說出來的話嗎?就連阮夫人都愣住了。
「落兒……你……」阮夫人緊張的望著鳳落,欲言又止。
「娘,不瞞你說,落兒這些日子遭遇了許多事情,一時也難盡述。不過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娘,落兒失蹤的時候曾遇見過一位世外高人,他教會了落兒很多事情,就連落兒的痴癥也除去了。現在落兒就和其他姐妹們一樣,是個正常的人了。娘,你說好不好?」鳳落清冽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視了所有人,將眾人各色紛呈的神色盡數看在眼底,心中冷笑︰果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好好好!」一听鳳落這麼說,阮夫人簡直是喜極而泣,「落兒呀,你就是真命鳳凰啊,吉人天相定然會有上蒼庇佑,逢凶化吉、福澤無邊呀!」
「哼!什麼真命鳳凰,我看她就是瞎貓踫到了死耗子,走了什麼狗屎運了。一個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的野種,也配得上真命鳳凰?還不是佔了我們鳳家的光……」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年輕女子不屑的冷哼一聲,深深的白了鳳落一眼,毫不口下留情。
鳳落淡淡的瞥了那女子一眼,正是鳳府的嫡女鳳青鸞。比鳳落大一歲,有‘第一才女’之稱,深受京都文人才子、王公貴族的追捧,因此此女眼高于頂,目中無人,刁蠻嬌縱且虛榮心極強。
「鸞兒!」阮夫人厲聲喝止,不悅的瞪了鳳青鸞一眼,「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娘既然收她為義女,就要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我不希望以後在听到你說她什麼‘野種’之類的話!」
「娘!」鳳青鸞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頓時惱羞成怒,杏眼瞪圓惡狠狠的瞪著鳳落,「我哪里有說錯話!她本來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孩子!娘!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總是幫著一個外人訓斥我?!我不服!」
「閉嘴!」阮夫人動了怒了,抬手就想掌摑鳳青鸞。
「住手!」一聲低沉的爆喝,成功止住了阮夫人的動作,「你們這樣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一家之主?!老夫還沒死呢,你們就翻了天了?!」
「爹……」見鳳修發話,鳳青鸞趕緊換上一副小女兒委屈之狀躲到鳳修身邊,哀怨的看了一眼阮夫人,告狀道,「爹,你看娘她又幫鳳落那丫頭欺負您的親生女兒……」
「哼!」老爺子狠狠地瞪了鳳落一眼,轉而臉色陰沉的望向阮夫人,「婉兒,你心疼鳳落那丫頭老夫無話可說,畢竟那孩子從小就離開了親生父女,你多給她點關愛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訓斥我們鸞兒,畢竟血濃于水,多少有個遠近厚薄,你莫要本末倒置了!若再讓我見到你動手打鸞兒,就別怪老夫禁你的足!」
鳳修十分威嚴的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十足的久居上位的氣派。
「是,老爺。」阮夫人雖然是正房夫人,可並不比劉氏那個二房受寵。所以,很多事她也不能表現得特別強勢,尤其是在這個男權社會、夫為妻綱的時代下,她只能依附于自己的丈夫。
這也是即便鳳落是阮夫人的心頭肉,可在鳳修掌權的大家族,阮夫人也不能完全庇佑鳳落,所以才有她受盡凌辱、慘遭被害的下場。
鳳落在心中為死去的尊身哀嘆︰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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