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鳳落將自己收拾妥當,悠閑地坐在花廳里品著香茗、吃著點心,同時也在等著某些人前來興師問罪。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干家丁氣勢洶洶的闖進了落軒齋。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被鳳落廢去一臂的劉大漢。
劉大漢一臉凶狠的歹相,率先跨進房門,陰鷙的盯著閑淡優雅的鳳落,那眼神彷如刀刃,所到之處皆能血花飛濺。
「白痴女人!今天你死定了!」劉大漢牙骨咬得咯咯響,凝睇著鳳落陰森森的冷笑,「蓄意毒害二小姐你竟然還有閑心在這兒品茶,死到臨頭了還裝得清高。別以為大夫人收了你做義女,你就真當自己是個嬌貴小姐了,告訴你白痴,你也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竟然敢斷了本大爺一臂,今日這舊賬咱們該好好算算了。」
「瑤兒,大清早的咱小齋里哪來的野狗咆哮?擾了本小姐品茶的雅興,當真該殺!」聞言鳳落眼眸微斂,一股冷意彌散開來,她微垂著頭淡漠的凝視著手中光潔的琉璃茶盞,腥紅的茶液在透明的茶盞中搖曳生輝。
「什麼?小賤人你竟然敢罵本大爺?!死到臨頭了還逞口舌之能!就憑你也想殺我?哼,笑話!單單給二小姐下毒一罪,就足夠你死一百次了,我倒要看看待老爺訓過話之後,你還能囂張到何時!」劉大漢氣得臉色鐵青,沖身後家丁恨恨一揮手,咬牙切齒,「帶走!」
身後家丁大多都是些仗勢欺人的主兒,如今見鳳落身獲‘重罪’,早已經不把鳳落小姐的身份放在眼里了,又有劉大漢給撐腰更是趾高氣揚鼻孔朝天,听到劉大漢吩咐,個個躍躍欲試跳上前來捕捉鳳落想要邀功。
鳳落雙目微沉,清泠的瞳眸寒芒乍現,身形一動避開伸上來的幾雙咸豬手。她傲然挺立風姿卓越睥睨一干家奴,帶有高山仰止的威信,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語含不耐︰「讓開!本小姐自己會走!」
家奴被鳳落身上的霸煞之氣威懾住了,不自覺地後退兩步為鳳落讓開一條道。
鳳落冷眼掃視了眾人一眼輕輕一哼,衣袂翩然徑直穿過一干家奴帶著瑤兒向青璃閣走去。
鳳青璃閨房里圍滿了人,鳳修臉色陰沉的端坐主位,阮夫人神色焦慮的陪坐一旁,二房劉氏一臉焦急憤恨之相不停地在屋里走來走去,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鳳青璃,周邊陪站著一干丫鬟嬤嬤。
鳳落抬眼一掃,眼眸微閃劃過一絲異樣精芒,唇角微微上揚暗含惡趣味之意。她落落大方的走到鳳修面前,神容恬淡︰「落兒見過義父,不知義父叫人將落兒叫來是為何事?」
「孽障!」鳳修重重一哼,一拍桌案震得茶盞叮當響,指著床上挺尸一般的鳳青璃憤恨道,「你說,那是怎麼回事兒?」
鳳落故作疑惑的往床上瞟了一眼,小臉一驚,抽氣道︰「啊……二姐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你個小賤人還我女兒來!」劉氏雙目一沉閃過陰狠,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揚手就向鳳落白皙恬靜的面頰上招呼,「我讓你裝!看本夫人不打爛你的臉,你還有臉問璃兒怎麼了,還不是被你這個小賤人害的!」
鳳落臉色瞬間一寒,握住劉氏揮過來的手腕,狠狠一甩將劉氏摔了個踉蹌,她雙眉蹙起眉目染上一層陰沉寒霧,心中的不耐正在狂肆蔓延,渾身的冷氣越來越濃烈。
真是豈有此理!她一向清傲孤高桀驁不馴,從沒有人敢對她如此無禮。就憑劉氏這一耳光的行為已經觸動了她的底線。心中怒火已然被劉氏點燃,今日若不讓這母女倆付出點代價,她鳳落二字就倒過來寫!
「二夫人莫要失了儀態,丟了顏面!」鳳落冷冽的眸子瞥了一眼面色陰鷙不甘的劉氏,冷冷警告。
她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轉身面向鳳修,面色平淡如常只是聲音略顯冷硬︰「義父,莫非你們認為二姐這樣是拜鳳落所害?」
「本來就是你給我家小姐喂毒,小姐才中毒成這樣的!」小翠憤憤叫囂。
「老夫養你十幾年,竟然養出個蛇蠍心腸的白眼狼!沒想到你一無是處竟然還這麼歹毒,老夫今日就親自處決了你,以免留你這禍害危害人間!」
說著,鳳修就拔出佩劍要向鳳落刺去。
「老爺!不可!」阮夫人急忙撲上前拉住鳳修哀求,「老爺,落兒心地純良絕不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事情還沒有弄明白,不可輕易下決斷啊!」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璃兒都躺在那兒了,小翠也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了,難道還能冤枉了她不成!?」劉氏火冒三丈,欺上鳳修身前,舉著帕子掩面而泣、楚楚可憐添油加醋︰「老爺,你可要為我們娘倆兒做主啊。鳳落那小賤人逼璃兒吃毒藥,姐姐她還幫著開月兌罪名,你要是不為璃兒討回個公道,萍兒就不活了……」
「好好好,老夫一定不會姑息任何傷害璃兒的人!」鳳修安慰的拍了拍劉萍兒的肩膀,轉而厲聲呵斥鳳落,「孽障,璃兒從你那回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你害的還能怎麼解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義父,你這麼說落兒可真是冤枉落兒了。」鳳落故作無辜的眨巴下眼楮,「今早二姐好心去給落兒送安神湯,落兒感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毒害二姐?」她望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鳳青璃,知道她的毒已經被壓制住並無異常,故作疑惑,「真是奇怪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昏迷不醒了呢?小翠,你是怎麼照顧你家小姐的?主子身體不適不知道去請大夫看病嗎,竟然到處散播謠言謊稱主子中毒,還污蔑本小姐。散播謠言、搬倒是非者該處以杖刑,肆意污蔑栽贓者該處以鞭笞!我看你是越過越糊涂了,是該好好溫習一下鳳家家規了。」
「你……你信口雌黃!」見鳳落將罪名推到自己身上,小翠著急了,「我家小姐好心給你送湯,你非但不領情還喂小姐毒藥吃。就是你把小姐害成這樣的,你還狡辯!」
「本小姐是不是狡辯,不是你我能說得算的。二姐究竟有沒有中毒還是讓大夫看了再說比較有信度。」鳳落邪邪一笑,眸光流彩意味深長。
鳳青璃究竟怎麼樣,她最清楚不過了。自己研制的鎮毒丸能克百毒,別說是一碗加了紫草的湯藥,就是加了鶴頂紅的毒酒,只要服下鎮毒丸,也定會壓制毒發,就是大羅神仙也查不出絲毫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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