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不大自然的身子微微一顫,熟悉的氣息襲壓而來,心底慌亂,卻沒有一絲拒絕。將口杯放下,她小心的睡在他的懷抱里,唯恐驚亂了他一般。
苦艾酒的催情效果在五花八門的藥中不算很強烈,可她知道,這個時候他的身邊隨便出現一個女人,他也會本能的尋找釋放的出口。
她當然清楚,這個時候躺在他身邊的後果。
可是,不管她給自己多少心理暗示,告訴自己不可以再和他這麼糾纏下去,可所有的防御卻抵不過他無助時的一個眼神,一個帶著需要的呼吸。
此時的覃霓,對于瞿郁桀來說,就是荒漠中的綠洲。
微涼的唇伴著他強健的身軀隨即傾壓下來,覃霓閉著眼,渾身緊繃。耳畔有一個聲音在急切的憤然的指責她,「覃霓,你這是趁人之危。你明知道他愛的是別人,你明明說要成全他們。卻又在他準備徹底放棄你的時候用這種卑鄙的方式重新介入到他們之間來。你好虛偽,好自私,好無恥……」
可是,她固執的墜落在他的氣息里不願醒,即便身後是萬丈懸崖,她也想再最後溫存一次。
迷失了意志的男人溫柔而熱切,熟稔的在女人的身上尋找慰藉。他貪婪的吻著她的唇,和她的舌交纏著,逐漸發出暗啞迷離的喘息。他的手掌游弋到她潤軟豐盈的胸前,將那一排鈕扣熟絡的解開……
浴缸里,女人過分消瘦的面頰蘊染著一層薄薄的紅潤,門外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她不安的心惶恐失措的跳動。
迅速的拉過一張浴巾,浴室的玻璃門同時被打開。
覃霓低下頭,濕濕的發梢水珠滴答。
「怎麼是你?」瞿郁桀搖了搖昏重的頭,詫異,眸底那迷離的溫情瞬間隱退,語氣冷硬,略帶一絲慍怒。
覃霓咬著嘴唇,等待心胸間彌漫的那一股酸澀慢慢的消退。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平靜的語氣壓抑不住委屈。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男人光著身子走進來,拿花灑沖淋還有些渾噩的腦袋。
面對他的諷刺,覃霓沒有說話,走出浴室,帶好門。
瞿郁桀出來的時候,覃霓已經穿好衣服,畫好妝,捧著一杯白開水慢條斯理的喝著。
看到他出來,覃霓立即放下精致的白瓷口杯起身,將置物櫃上早就擺放好的干淨的衣物捧在手里,迎了上去。
瞿郁桀微征,眉目間毫不掩飾的鄙棄,可看到那雙憂郁的大眼楮,視線移開,面無表情的由著她擺弄。
這是她第一次伺候他穿衣服,像一個細致而體貼的太太,所有的動作都那麼嫻熟自然。
兩個人都不說話,由著時間在悠長的沉默中慢慢的流淌。仿佛穿衣是多麼神聖莊嚴的一件事情,不容分心,不容打擾。
給他扣好最後一粒扣子,套上西裝,她仰頭凝望著他,眸光眩眩,「我想求你最後一件事情,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