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的心里是十分的震驚的,這麼驟然剎車,壓根就不是一個駕車技術嫻熟之人該有的行為。
而且,瞿郁桀竟然沒有發現她被撞到了!一點發覺的跡象都沒有!
她看到他完美無瑕的側臉,硬朗的線條繃緊,一雙冷冽的眸子定定的盯著車外的某一處,慍氣暗涌,一臉黑線。
覃霓無比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家珠寶店,可是她並沒有看見有什麼特別的景象。透過茶色的玻璃窗和玻璃門,不過是有幾對男女在富麗堂皇的珠寶店里面挑選首飾而已。
雖然這家珠寶店的規模是a市最大的,可她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如此引起郁少的反常行為。
不一會,後面就有人按喇叭,倒車鏡里,覃霓看到後面已經聚集了一條不短的車龍,可瞿郁桀卻置若罔聞。不,是壓根就沒有听見。他的整個心思,似乎都飛到了車子外邊。
覃霓已經從藥箱里拿了消毒棉球將磕出少許血來的額頭覆住。
腦子里不禁浮出劉茗的話,不能太依賴瞿總。
有些自嘲的笑笑,心里莫名的酸楚涌向全身,沖擊著身體因撞擊而帶來的種種不適。
當覃霓再次抬起頭看向珠寶店時,她的心,驟然被一張熟悉的笑臉絞住,摁進了絞肉機一般,剎那間血肉模糊,傷落一地。
別過臉,血色頓失。
覃霓默默系好安全帶,蜷曲著捂著隱隱作痛的小月復,頭發將臉蓋去了半邊,遮去滿臉的傷痛。
瞿郁桀終于在越來越急促的喇叭聲中回過神來,驀然發現身處何處一般,驚惶不安的轉身看向身邊的女人,「小霓?」
覃霓咬著唇,紋絲不動,手扶著額,均勻的呼吸,如是睡著了一般。瞿郁桀竟然就真以為她是睡著了,完全沒有想到該驗證一下,急急的啟動車子。
車子前行,心碎開的同時,淚滿衣襟。
瞿郁桀一路都在恍惚,車子開的特別的快,發泄一般的飆,覃霓被搖來搖去,可他絲毫沒有發覺一般。
直到覃霓終于忍不住爬起來拿著塑膠袋嘔吐,他才減慢了速度。
「對不起,我開慢一些。把你吵醒了。」很明顯的心不在焉,也沒有再多一句的話,幽藍的眸光游離不定,隱含著焦灼。
吐完,覃霓繼續睡覺,不做聲。
就這麼各懷心事的一直到公司,瞿郁桀才陡然回歸了現實,開口說話,「小霓,你先上去吧,我還有個客戶要見。」
微笑,不露破綻的口吻。覃霓沒有去看他的眼楮,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和這口吻一樣的若無其事。她只淡淡的囑咐了句,「嗯,開車小心。」
「嗯,你也不要太辛苦了。」瞿郁桀微笑著說,那笑意,卻淺到無法停留,哪怕是多一秒。
覃霓的眼角,敏感的撲捉到了這份敷衍,心碎了一地。
她下了車,卻是一等白色的邁巴赫消失在拐角就攔了張出租車,「師傅,往那邊,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