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傻丫頭,你不要命了嗎!」瞿郁桀低聲咒道,七寸高的鞋,這個跑法,一步留神就會把腳崴斷!
瞿郁桀眨眼就追上了覃霓,放慢了車速,「小霓,老婆!你听我解釋,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她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你應該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算計了!」
此刻,他真的後悔之前那麼的縱容徐姿,後來明知道那麼多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卻也沒有舍得去責罵她。
覃霓听見他的喊聲,更加的傷心欲絕,柔腸寸斷。
「她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你不要太依賴瞿總了……」
「連劉茗都查得出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原來,劉茗說的竟然全部都是真的,瞿大說的也都是真的。之前的總總,都是徐姿做的。
沐虹的孩子,沐虹的死,那個變態的男人,還有她的孩子……
他竟然讓徐姿這麼的胡作非為……
覃霓啊覃霓,你真的好天真,好幼稚,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信了他的謊言。
瞿郁桀伸出手去拉覃霓,想將她拽上車。可覃霓也不是吃素的,憤恨而靈巧的躲過他的拉扯。
這是一條新修的高速,來往的車輛並不多,一邊都是菜地,另一邊有一條蜿蜒的小河,小河的一邊是山巒。覃霓突然停住,大口喘氣。
瞿郁桀忙剎住車,輪胎磨合地面,發出滋滋刺耳的聲音。
「小霓上車,你的身體還沒有康復——」瞿郁桀立即打開車門,覃霓卻蹭掉綴滿水晶的高跟鞋,光著腳跳下了河畔,「你不要追!你追我就跳下去!」
覃霓淒厲的喝住欲追下來的瞿郁桀,指著他然後指著三尺之外的小河。
河也不算小,還有激流喘息。
瞿郁桀不敢輕舉妄動,他站在護欄旁,緊蹙的眉頭一直不曾舒展。月色如水,卻撫不平他內心的焦慮。
「冷靜點!」他緊張的安撫她,唯恐覃霓一沖動就跳進水里。
「你站在那里听我解釋好不好?」
「不需要!」覃霓怒吼,情緒瞬間爆發,「瞿郁桀,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永遠都不要!騙子!騙子!!」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你們真的好齷齪!男盜女娼!最適合狼狽為奸!你們真的是天生一對!絕配!!」
瞿郁桀大陽穴突突的猛跳,刺的他煩躁而不安。
「我真的和她斷了的!誰知道那晚怎麼回事——」
「住口!」覃霓揮著斷他的解釋,指著他,「上車!開車!給你三十秒,晚一秒我就跳下去!」
「這荒郊野外,我走了你怎麼辦!」瞿郁桀話還沒落音,覃霓捂著耳朵,「一!二!……」
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光著的腳陷入了一個碗口大的泥潭,昨天下過雨,河畔野草沒有蔓延的地方有些濘泥。
可她絲毫沒有感覺,晚風將她的長發吹亂,月輝照耀她悲傷的眸子,滿是執拗和憎惡。
這時的她,看起來淒楚而落魄。
「你不要退了!」瞿郁桀抬著的手臂著急的往下壓,「我走,我走……」
在她數到二十的時候,他不敢再留下來,「可是讓我把錢包拿給你好不好……」
她的身上沒有帶錢,這讓他怎麼能放心的離開!
「不要!」她突然大哭,手臂胡亂的一揮,"你的東西我都不要!你的錢是髒的,人是髒的,什麼都是髒的……」
她突然月兌下她身上的皮草,這是他買的,第一次特意給她買的衣服,從意大利定做過來的。當時,她好高興。因為她知道他從來不懂得去關心人,討好人,即便是他的父母,都很難收到他的禮物。
可是,那一切都是假象,虛偽的假象。
呵,都說犯了錯的男人會特別乖。
原來他對她的好,都是因為他心虛,因為他一直都在和舊情人藕斷絲連。怪不得最近連脾氣也沒有了,樣樣遷就她,原來是這樣……
瞿郁桀看著她把那件珍貴的皮草狠狠的摔在地上拿腳踩,再也不敢說話,不敢停留,立即上車走人。
「霍凱。」瞿郁桀將車停在路邊,望著在河畔游魂一般漫無目的前行的身影,他手里拿著電話,滿目陰鷙。
「將她紐約的老窩端了,派人二十四小時候盯著她。」
霍凱沉默,驚愕的連呼吸都忘了。幾秒後,才消化過來,「你確定?」
「听說她最近又有一批賑災物質送往西南災區,你知道該怎麼做。」瞿郁桀沒有回答,反如此說道。
「太狠了吧?」霍凱捏著眉心,「那批物質可是以她的名義捐贈的,如此一來……」
「照我吩咐的去做。"瞿郁桀冷酷的說。
覃霓小產後他才開始懷疑徐姿並查她的底細,沒想到她竟然是近兩年來在國內最為猖獗的一個制毒販毒集團的首領。
原以為她善良慈悲,卻不知她的善舉,賑災或是扶貧,都是為她的販毒之路制造的安全捷徑。
多聰明,名義是賑災,實際上是運毒。
多麼笨,這麼多年來一直深愛著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竟然一直被她美麗和偽善的外衣所蒙蔽!
好傻,因為懷念。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就連找的女人,都要找和她一個類型的……
想起覃霓為此受過的傷害,他悔不當初,恨之入骨。
原本,只要她不再招惹他們。他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愛,都是真的,刻骨銘心的。
可她竟然還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得到他,來挑撥他和覃霓的感情……他若再容忍下去,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好吧。」霍凱應道,「那紐約那邊我親自過去一趟,你自己小心。」
瞿郁桀掛掉電話,跳下公路,穿過有點黏潮的菜地,跟在覃霓的後面。因為天黑,雖然距離不是太遠但也不易發現,覃霓絲毫沒有察覺。她就那麼一直埋著頭往前走,時而哭,時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