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打擾了。」覃霓很焦急,「你爸爸帶走了我的女兒,請問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徐姿聲音冷淡,透著幾分不耐煩,「對不起,我在上班,沒有其他事情,我就掛了。」
話一落,手機里就傳來嘟嘟的聲音,覃霓皺著眉。立即又給徐默打電話,他說他是他們家的親戚,或許會知道一點。
「小霓,你先別急。覃玥沒事。」徐默說,「我們現在聖康醫院,你過來吧,我慢慢和你說。不要著急,沒事的。」
醫院?醫院!
徐默的話雖然讓覃霓懸著的心安定了些,可依舊是忐忑,還有困惑。
他們帶覃玥去醫院做什麼?!
聖康也是一家貴族私立醫院,覃霓趕到的時候,他們一行已經從醫院里出來。
「媽咪,媽咪!」覃玥貼在一張黑色加長賓利車的車後窗玻璃大喊,可那車子卻疾馳而去。
後面,四周,有好幾張的寶馬車護衛著,陣容強大。
「玥玥!」覃霓反應過來緊追著車子喊。
為什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徐昊天為什麼要把覃玥帶走?這麼的勞師動眾!徐默不是說沒事的嗎?
難道,他還在為當初她撞傷了徐姿而記恨,而報復?那怎麼可以拿她的覃玥出氣!
突然,一張黑色的奧迪車子疾速的朝奔跑的覃霓撞過來,心思全部在覃玥身上的她壓根就沒有覺察到。
「小霓!」
匆匆追來的徐默沖過去將她抱住,兩個人滾過三車道的馬路,嚇得毫無防備的過路司機一身冷汗。
「找死啊!」一個個司機探出頭來擦著冷汗破口大罵,要不是路面寬,這會肯定玩踫踫車了!
「學長,你怎麼樣了?」覃霓也是驚出了一聲的汗。心里既記掛著覃玥,又擔心徐默的傷勢。剛才,他完全的把她抱在懷里,這麼大的沖擊力,又滾了這麼遠,可他肯定是受傷的了!
「沒事,刮掉了一點皮。」徐默痛的呲牙,望著已經絕塵而去的那張黑色奧迪駛去的方向,收回目光,臉上卻帶著欣慰的笑,嘆道,「你沒事就好。」
這時,覃霓的司機李乾也已經跑過來,余悸未了,「覃小姐,有沒有受傷?這位先生,我扶你去醫院。」
他又問覃霓,「我已經通知大公子了,要通知二少爺嗎?」
「先不要和他說。」覃霓搖頭。
「痛不痛?」覃霓看著他膝蓋那一大片的被劃破的傷處,焦灼的濕了眼眶。
「不痛,小傷。」徐默安慰著她,朝李乾一笑,「請你扶我去醫院。」
「能走嗎?」覃霓扶著另一邊,已經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徐默點頭,知道她心里所擔心的,「覃玥暫時不會有危險,你不要擔心。」
暫時不會有事……
覃霓嘩嘩的就淌下淚來,視線瞬間被模糊。
「大公子就趕過來了,覃小姐你不用擔心。玥玥小姐不會有事的。」李乾也在一旁安慰。暗嘆這真是多災多難,一波又一波的災難接踵而至,原是多堅強活潑的一個女人,如今已經被折騰的憔悴不堪了。
徐默受的都是外傷,並無大礙,清創過後便可以回家。不過覃霓還是堅持讓他在觀察室休息一會再走。
瞿世桀也已經趕來。
「學長,徐昊天為什麼要帶走我家玥玥。」覃霓等他的傷口都處理完了,這才問起覃玥的事。
徐默看一眼瞿世桀,「瞿大公子,我想先和小霓單獨聊幾句。」
瞿郁桀溫潤一笑,點頭,「那你們先聊。」
覃霓看徐默有難言之隱的樣子,心里更加的不安。
「其實你不用擔心的,只是一個誤會。」徐默沉凝了片刻才開口,想將語氣盡量的放到最松,可還是難掩眸底的沉重。
「就是昨天,因為你被記者圍攻,我不是說了句,覃玥是我們的女兒。」
徐默的話甚至缺少了往日的利落。他微微一笑,凝著覃霓,「今天我和覃玥做了個親子鑒定,等報告出來了,覃玥便可以回家了。」
覃霓震驚,一頭霧水。
親子鑒定?
徐昊天綁走覃玥去和徐默做親子鑒定?
為什麼?
好荒謬的事情!
「覃玥不是我們的女兒。」覃霓吶吶的說,「可是是不是,和徐昊天有什麼關系?」
她錯愕著,腦袋被搞糊涂了。
「小霓。」徐默突然握住覃霓的手,眸中郁色淒迷,陰鷙暗涌。覃霓一怔,徐默是個多麼堅韌的人,他眸底的那抹復雜的神色,將她嚇住。
「怎麼了,學長?」覃霓感覺到他內心的那股痛苦,另一只手將他們的手緊緊抓住,「出了什麼事?」
「我是徐姿,同父異母的哥哥。」費了好大勁似的,徐默才說出這幾個字來,面色沉重而晦暗,仿佛,這是件讓他很恥辱很憤恨的事情。
覃霓心中一凜,驚愕,「你是徐昊天的兒子?」
徐默頭一點,嘴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所以你放心,覃玥不會有事的。等結果出來,他發現那不是他的孫女,會將人安好無損的還回來的。瞿氏他也不敢輕易去得罪。」
覃霓的腦袋越加的糊涂了,不過听到覃玥不會有事,好歹,心里不再那麼的焦灼和緊張。
「學長,你,似乎很恨他?」
「怎麼能不恨?」徐默呼出一口氣,靠著枕頭半躺著,換了個姿勢。「媽媽當年抱著我火里逃生。一個女人家,被人陷害,被人追殺,逃出來,身無分文,連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受過的苦……」
說道這里,徐默哽咽,那張堅毅的俊臉,滿布著痛苦的神色。他重重的呼吸著,緩沖著記憶里那依舊尖銳的刺痛。
覃霓萬沒想到他有過那麼淒慘的童年。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帶著一個嬰兒逃亡,路上的艱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