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柏林叢林會所,一家頂級休閑會所。
覃霓換上會所桑拿館的工作袍。說是工作袍,其實和情趣浴袍沒什麼兩樣。白色的優質毛巾料,交襟,長度才剛好遮到臀部,沒有扣子,腰間一根束帶。
覃霓看著這工作袍,十分的為難。你要是將束帶扎緊了,就連站著,後臀都遮不完全,更別說工作的時候要彎腰了。可要是不扎緊,說不定只要一口氣吹來,胸前的風光就有暴露的危險。
「快點了,預約003號房的客人已經來了。」介紹她進桑拿館的中國小妹阿容催促著笑道,「都是這個樣子的,習慣就好。在有些會所,這浴袍都是沒有的。」
「嗯,好了。」覃霓也不再忸怩,偷偷將一把匕首藏在衣袖里。笑著和阿榮先後出了更衣室,進003號房準備接待客人。
接待領著兩名只裹著浴巾的男人進來,另有兩名男人守候在門口沒有跟進來。
遇到仇人分外眼明,覃霓不由的握緊了拳頭,面色有些緊繃,盡管化了濃濃的妝顏,可還是沒有遮擋住她的緊張,和她眼里凝聚的那一抹濃厚的異色。
阿榮一怔,以為她是不習慣,怯場。忙朝她使了個眼色,輕聲說,「不要緊張。這個客人可是得罪不起的。」緊張容易出錯,她可是她介紹進來的。
阿榮的提醒讓覃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吸了口氣,熱霧繚繞中還沒看清來人,便跟著阿榮一起躬身行禮,說著禮節性的歡迎詞。
「歐總,您請。」周籌嵐顯出恭謙的樣子,殷勤周到的盡著地主之誼,和來人一起直接走到高溫池旁。
這足有幾百尺的房里提供有各種湯池,以及獨立的桑拿干濕蒸房,按摩房等。
覃霓這個時候的工作職責,就是替客人解掉胯上的浴巾。她朝阿榮笑了笑,向周籌嵐走去。阿榮便走向了那名外國男子。
視覺慢慢的適應了薄薄的霧氣,覃霓看著周籌嵐那張臉,偽善的臉,恨得牙癢癢。外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三十出頭,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她曾今,也當他是哥哥般推心置月復。可憐她們一家人被這張臉騙得團團轉,怎麼會想到,他竟然就是只白眼狼?
一看到他,那種家破人亡的疼痛就涌上了心頭,雖然過了這麼久,想起來依舊撕心裂肺般。
「換了新人?阿魅呢?」周籌嵐才瞥見是個陌生的臉孔,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眉,臉上和煦的笑容卻沒有減退。
「她叫阿芬,阿昧有事就請她來代班。」阿榮解釋說。
周籌嵐的目光轉過來,卻是落在覃霓身上時,微微一瞬的愣神,然後笑道,「阿芬?好面熟的小姐,可是在哪里見過?」
覃霓不免緊張,唯恐他認出來。不過轉念又想,她已是喬裝過了的,而且過了五年,她早就已經變了樣子。他不可能認出來。于是氣定神閑的淺笑道,「可能是我這張臉長得太大眾化了吧。」
她笑著靠近周籌嵐,恨不能立即一刀捅進他的心髒。可是,周籌嵐的身手她再清楚不過,雖然這幾年她也有所長進,可要和他比,還是相差太遠。
她不能失敗,沒有第二次機會給她。她必須在萬無一失之下再動手。
她畢恭畢敬的給他寬掉身上的浴巾,近在咫尺,心髒緊張的跳動,面上卻是禮貌的微笑。
「阿芬是新手?有點緊張哦。」周籌嵐突然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下來一起泡吧,緩解一下情緒。」
他的兩只手,很自然的就來撐開覃霓浴袍的衣襟,露出白潤消瘦的香肩來。覃霓的臉色瞬時變了,忙推開兩步,匕首就藏在衣袖里……
「我今天不方便下水。」情急中,覃霓尷尬的笑著,連連解釋,「實在不好意思,真的不能下水,身體不便……」心里罵道,色鬼,當初怎麼會信了這種人?男人都他媽的見個漂亮女人不得。
周籌嵐的臉色一霎晦暗了幾分,雖然還是帶著笑,可卻是染著一層慍怒,「阿芬小姐怕是不給我周某人面子吧?」
這種推月兌之詞,鬼才相信!要是來例假,怎麼會給人代班?
「呵呵。」和周籌嵐一起的男子突然笑了幾聲,看著阿榮,「看來還是這位阿榮小姐經驗豐富,你去伺候周總吧。」
說著,看向覃霓,臉上貼著曖昧的笑意,「阿芬小姐我也看著極為面熟,你上個周末是不是去了蘭桂坊酒吧?」
周籌嵐見狀,心中明了。原來這美國佬也看中了阿芬。雖然舍不得這口新鮮肉,可也不好和這個潛在的大客戶爭女人。反正以後有的也是機會,他和這里的老板熟,要個女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眼楮的余光里瞥見覃霓那筆直修長的兩條腿,和盈盈一握的腰身,按捺住內心的騷動,一把拖過阿榮攬著,「說的是,還是阿榮貼心。」說著眼楮直直的看向覃霓,「可要招待好歐總了,他可是我的貴客。」
這小妮子,那兩條腿還真是撩人……
覃霓即僥幸,又擔憂。僥幸是月兌離了周籌嵐不規矩的魔爪,擔憂是怕找不到接近他的機會。
可她在這種情形下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另找機會去。于是只得朝著那個外國男人走去,一邊順著他的話回答,「蘭桂坊嗎?我只在門口路過而已。」
說著,她看向這個替他解了圍的男人,心中同樣的忐忑,會不會有同樣的遭遇……
可是,當她走近,看清他的臉時,差點叫出了聲來,歐力!是歐力!
她的畫的妖嬈的火紅唇瓣還是禁不住張大。周籌嵐斂眸,狐疑的看著她。歐力一笑,「看樣子,阿芬小姐也還是記得我了。」
覃霓很快就控制了情緒,恩恩的點頭,自然的浮出幾分意外的笑來,「不過是一面之緣,沒想到歐總還能記得我這個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