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工作人員就拿來了指紋比對的鑒定報告。結果如覃霓所料。
「覃小姐,你涉嫌與數宗命案有關,現在正式被捕了。」這一次,刑警沒有玩偷襲,這是他們的地方,當然用不著擔心她會跑。
劉恆揚起手銬,利落的晃到她的身前,將她的雙手銬住。
覃霓乖乖的束手就擒,身邊的嚴大狀卻朝她鎮定的一笑,「只是涉嫌而已,覃特助,我去替你辦理保釋手續。」
半個小時後,覃霓坐上了瞿世桀的車,他平時很少換車,開的都是那張藍色的法拉利。法拉利報廢了,從瞿宅開了輛黑色的賓利車。
也許,考慮到比較的低調,容易淹沒在車流之中。
「謝謝你,沒有你的簽字擔保,我大概要唱鐵窗淚了。」覃霓臉色不大好,顯得有些疲憊和煩躁,一上車就靠倒,嘴角噙著幾分自嘲的微笑,戚戚然的樣子。
呵呵,感覺自己真像個小丑,曾今的喜怒哀樂,費勁心思做的一切,竟然都只是人家旋在掌心里的游戲。
輕而易舉的落入了人家的圈套,被人耍了還自己為了不起的上躥下跳,賣力演出。
還演的那麼精彩,一氣呵成。
呵呵,呵呵。
「不過外面的世界也不大太平。」瞿世桀含笑說,眼角的余光瞟向倒車鏡,眸底,蕩漾著深深的憐惜。
覃霓回頭一看,果然發現了鬼祟之人,而且是好幾處。
有行人,有汽車。
毒針牽涉的案子都是大人物,就算她不是真正的毒針,恐怕也有人會將怨氣撒在她的身上,只不過,想不到消息會傳播的這麼快……看來,有心人欲為之,這個黑鍋,她是摔不開的了。
高啊,借刀殺人。
diesker真的很會玩這一手。
「別想不開心的了,這些麻煩事都交給我好了。」瞿世桀朝她看一眼,唇線溫柔的彎起,「累了吧?我送你回家去休息。」
「謝謝。」除了這一聲,覃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的聲音,明顯的有哽咽。她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自己扛,可其實,哪個女人心底不脆弱?不需要有人來幫著擋住外面的風風雨雨?
覃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看著瞿世桀,然後目光望向車窗外,遠眺到天邊。
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她無助的時候。她最愛的那個人,卻是在看不到的天邊……
不管心里有著如何的理解和寬容,可這一刻,她的心是酸的。
心里也很委屈,很無助。今天所遭遇到的,非她的能力所能解決的。
而他,卻在飛去救另一個女人的途中……
盡管,他說了。事實上也是。他不僅僅是要去救徐姿,更是要和diesker有個了結。
可是,她的心里,還是難受。
吐出一口氣,心情卻並未因此而開闊一些。她有些擔憂的看著瞿世桀,「大哥,你和我坐在一張車,不害怕嗎?」
復仇一個字最容易讓人瘋狂,一個diesker已經將他和瞿郁桀的生活搞得混亂不堪,如今又卷入了毒針的漩渦,之後怕是……這的確讓人憂心忡忡。
她沒殺人,罪名早晚可以洗月兌。但是,那些受害人的勢力,卻不會僅僅只是盯著法院的判決。
「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瞿世桀笑道,語氣中,帶有幾分的無奈與堅定。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雖是揶揄的口吻,但是態度很認真。
「大哥——」覃霓一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里一慌,感動中很是為難。
「放心,我只想你過得好。」瞿世桀側過頭來看她一眼,俊美的唇角輕輕一揚,只讓人感覺到窒息的美好和坦率,「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和郁桀是一對歡喜冤家,其實你們都愛著對方。所以,我選擇了在一旁默默的守護和祝福。這種守護和祝福,還會一直延續下去。」
覃霓噗嗤一笑,抹去眼角的濕潤,「大哥,估計聖人就是你這樣的——這種境界可不是普通人能修煉得來的。」
「我喜歡走捷徑。」瞿世桀笑道,「因為睿智,所以跳過了歷劫,直接升天。」
覃霓笑的合不攏嘴,心中的愁雲,去了大半。
「我還是一步一步來,去公司吧。還有兩個小時上班時間。」覃霓抬起手腕,送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奢華的黑鑽腕表,「兩個小時,還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這一天,真的是轟轟烈烈的一天,想起來,真是驚心動魄啊。
瞿世桀看覃霓的那雙狹長烏黑的眸子,霎時恢復了光亮和神采,唇角一勾,噙著欣然的笑意。她真是算得上一位豁達的女子了,經歷這麼多事,一晃眼,就度過了恐慌期和低潮期。
車子便又開回了公司。
「孟潞,你跟我上來。」
覃霓走向前台幾步,朝著孟潞喊道。孟潞聞言,趕緊的跟上去。隨著瞿世桀和覃霓一起進入了總裁專用電梯。
「大哥,你覺得她怎麼樣?」覃霓看著瞿世桀問道。
瞿世桀小有詫異,莫不是,她想培養的人是她?一個小小的前台?
不過,她相信覃霓的眼光,他點頭,「都照你的意思辦就行。」
孟潞迷惑不解,「覃姐,我什麼怎麼樣?」
「我想培養你做我的接班人。」覃霓拍著她的肩,笑道。
「真的?」孟潞愕然,震驚,然後歡喜,「覃姐,你對我太好了!」
飛躍,這絕對是飛躍!
她熠熠的目光又轉向瞿世桀,興奮的忘形,「謝謝主席,謝謝覃姐,謝謝你們的栽培,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這丫頭,到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覃霓和瞿世桀相視一笑,覃霓說,「別謝的太早,現在只是給你機會。」
「我一定好好把握機會!」孟潞應聲而說,「一定不讓覃姐失望!」
等落了音,發覺自己太急迫,又不好意思的一笑,兩頰泛起了紅色。
「那就好。」覃霓笑道。當初,瞿郁桀第一次將她帶去分公司做助理,她也是這般的雀躍。
用人,性格比學歷和能力更重要。別看孟潞一個小小的前台,不過是個三流的大學專科生。可她很有主見,不隨波逐流。而且死心眼。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很多時候,外面的言辭太過喧囂鬧人,作為老板的助理,一定要能扛得住,才不會被人左右思想。
業務知識和能力提升起來比較的容易,可性格是很難改變和完善的。
給孟潞上了一堂課,便讓阮芳給她安排專業的加強培訓。天也就黑了。
覃霓伸了個懶腰,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接到瞿郁桀的電話。
「老婆。」飽含相思的一聲傳來,覃霓心中便是一動。
「你到了?」覃霓笑著問道,「路上順利嗎?」
「嗯。我這邊很好,就是擔心你。老婆,你嚇壞了吧?」瞿郁桀嘆息著說,「听到你的聲音,真好。」
「我也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平平安安的回來。」覃霓鼻子一酸,眼眶就熱了起來。
「對不起,我又沒有陪在你的身邊。」
「……」
「老婆……」
「沒有關系,我知道你有派人保護我。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覃霓抽出一張紙,將眼角的濕潤印掉,微笑著,「其實,我好想去找你。可是,我現在不能出境。」
才分開半天,卻是悠長的如同一個世紀一般的讓人難以煎熬。
「我會盡快回來的。」瞿郁桀說,那暗沉的嗓音里夾著濃濃的寵溺和思念,「雖然這期間我不在你的身邊,但我會想辦法替你解決麻煩的,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更不會讓你再有事。」
他說的很認真,覃霓心中甜甜的,抿著嘴笑,沒有說話。
「那個男人,josef。」瞿郁桀又說,「是diesker的戀人,以後你遇見他要小心點。」
「你看過照片了?」覃霓揉著太陽穴,突突的跳。
擔心那照片的香艷程度對他會是個刺激。
diesker的戀人?
覃霓又驚又嘆。
原來是個gay……
覃霓被刑警帶走之後,越來越肯定這一切都是連環套,有懷疑過josef是diesker喬裝的。但是,以diesker對瞿郁桀的仇恨程度來看,竟然沒有動她,實在很讓人費解。
原來是個gay,這就好解釋了。
不過那個diesker還真是不簡單,男女通吃?劉茗不也是他的女人嗎?
「看過了。」瞿郁桀回答說。語氣沒有覃霓所擔心的不悅。
「我,那次是因為警察來了,為了躲避盤問而弄成那樣……」覃霓生怕他誤會,急忙解釋道。
「我知道。」瞿郁桀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听著他真誠而動情的聲音,覃霓咬著嘴唇,點點頭,「老公,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