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執著的一句,不禁讓覃霓淚雨滂沱。
不是沒有拒絕過,可他就那麼一直的站在你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深深的凝著,默默的等待著。
不溫不火,不緊不慢,不濃不淡。
可其間的厚重,只有陷入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
正是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情感,最能將人的心纏的密不透風,無處可逃。
瞿世桀輕輕的揩掉覃霓臉上的淚跡,哄小孩子一般的口吻哄著她,「乖,不哭了,被洛洛看到,以為我欺負他媽咪,又去我酒吧搗亂就慘了。」
「洛洛已經看到了!」
覃霓正想笑,一個女乃氣的男童音憤慨的響起,緊著接,一個花哨的皮球飛了過來。
覃霓坐在外側,頭利落的一偏,皮球準確的砸在瞿世桀俊逸非凡的臉上。
「呀!痛!」
瞿世桀配合的一聲淒慘叫嚷。不然,晚上的餐桌他是別想上了。
看似挺漂亮乖巧的一個小男孩,讓人忍不住想抱著啃兩口的粉女敕小王子,生起氣來,卻是抓鼻子瞪眼,目光冷冽蠻橫,又十分的威嚴。
覃霓噗嗤出聲,洛洛高傲的冷哼。拔動著被裹的圓鼓鼓的小腿憤意凜然的走了。
他的臭脾氣分毫不減的遺傳了他的,有仇必報,還得報個痛快。
覃霓和瞿世桀相視一笑,不多會,對面的酒吧里,就傳來了令人熱血沸騰的架子鼓擊打聲。
看著她眼中蘊滿母愛的笑意,和那眸底深處隱藏的對另一個男人的思念。
瞿世桀的心沉沉的下落。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有了洛洛,她是更加不可能忘記瞿郁桀。自己想要完完全全的得到她的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就是心存著那一份美好的奢望,苦苦的堅守。
原以為可以給她的時間還很多,可是,這里,又能安然的再呆多久呢?
「小霓,我們換個地方隱居吧。」瞿世桀凝著她水汽未干的眸,這雙靈氣風情的大眼楮,總是讓他那般的心動。清澈,靈動,純潔,情韻裊裊,輕輕一眼,便能勾起人的心潮。亦能,淨化人的心靈,過濾掉凡塵喧喧擾擾。
他身上的罪孽太多,只有在這種目光里,他的內心,才會真正的平靜下來。
忘記仇恨,忘記虛偽。
「為什麼?」覃霓有些愕然,然後又很快的收斂起自己的驚訝。
很善解人意的說,「你以前都是雲游四海逍遙慣了的,在這里住膩了吧?想去哪里?」
問完,她的腦海又浮出早上看的新聞來,心中難免不安,「不如,你回去吧?你一消失就是這麼多年,公司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再不露面真的瞿氏就垮了。」
還有她沒說的擔憂和困惑,瞿郁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然,公司怎麼會變成這樣?
瞿世桀搖搖頭,他說,「我怕我一走,一離開你,便會是永遠。」
雖然他是笑著說的,帶著幾分詼諧的口吻,可這樣,在覃霓听來卻是更加的傷感。
「怎麼會?」覃霓心中不忍,伸手撫模他的潤澤如玉的臉龐,甚至有想給他一個承諾的沖動,可是,卻又說不出口。
她對他縱然再親密,那也和愛情無關。
恐怕他也是更深知這一點,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到這里,覃霓的手又落了下來,卻是在半空中,便被他握住,溫情脈脈的撩唇一笑,「我們換個地方住吧,明天就走。」
原本他想說,現在就走,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急迫。
盡管瞿世桀將情緒掩藏的很好,覃霓是何等聰慧的女人,還是很敏銳的撲捉到了他內心的不安,「你認為,我們在這里不夠隱秘了?」
心中,卻是如鼓被敲打。從她說瞿氏出事瞿郁桀不見了之後,他就有些不正常了。為什麼急著要走?他在擔憂什麼?
「如果郁桀來找你,你會跟他走嗎?」
既然被他看穿,瞿世桀干脆未雨綢繆,給她打針預防針。
覃霓一怔,然後搖頭,心卻猝不及防的猛跳一下。
「不會。」然後故作鎮定的說,「你怎麼會這麼問?」
「真的?」他沒有回答覃霓的問題,反而緊迫的反問她,雖然語氣溫和,卻如是在逼她要一個承諾一般。
「不會,我不會原諒他的。」覃霓自己也硬了硬心腸,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忠告。
如果當年不是有瞿世桀的突然出現,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喂鯊魚去了。
而這一切,都是瞿郁桀的狠心所致。
她怎麼能夠還會和他在一起?
而他又如何能再傷眼前這個男人的心?
她可永遠不會忘記,當她懷著洛洛的那幾個月,當她生洛洛的時候,他如何的在一旁開導她,安慰她,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我們明天就走。」覃霓看著瞿郁桀說,給他一個安定的笑容,「我去收拾東西,你計劃我們的旅游路線,洛洛知道,一定高興死了。」
從她眼中看到的堅毅,瞿世桀笑了,溫雅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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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少,查到安文(制藥廠的負責人)一行人的下落了。」霍凱給瞿郁桀打國際長途匯報。
「讓人盯著,別讓人給弄死了。」瞿郁桀清冷的語氣說,听不出來有何情緒。
霍凱長長的哦了一聲,他又不理解了,找到罪魁禍首了不交給警察叔叔?
停業一天,那虧損數字就是天文數字啊!
瞿氏集團如今可沒有多少錢拿來光陰虛度!
感情這公司如今是大公子的,郁少不著急吧。
「你忙什麼呢?近來天氣不錯,多出去曬曬太陽。」霍凱拉開聊天架勢,他知道,瞿郁桀如今是自閉兒童,也就和他還肯好好的說兩句話。
「嗯,我正飛去巴黎,掛了。」瞿郁桀說。
「啊?」霍凱掏了掏耳朵,還沒有反應過來,電話就已經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