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鄉間別墅,沒有華麗麗的奢侈,卻處處是田園風格的溫馨。這種生活氣息濃厚的格調,那麼熱熱的燒灼著瞿郁桀飽含思念的心。
他記得她曾經說過,喜歡eva的家,簡單、自然、田園、風情。
這里,正是她所鐘情的風格。
每一間屋子都收拾的很整潔,好像彰顯著主人的用心。
樓上樓下,瞿郁桀跑了個遍,卻沒有看到覃霓的身影,可他能感覺到,屬于她的馨香正縈繞在這寒涼的空氣之中。
他痛苦的閉上眼楮,將熟悉的在夢里都會出現的氣息貪婪的、小心翼翼的吸進肺里,感受著它們是如何的融入他的血液之中。
她真的還活著,活著……可是,她卻和人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她怎麼可以再一次的背叛他!
這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你你你你……」
從酒吧返回的融融從柵欄里看到打破的玻璃窗頓時驚恐萬分,指著正奔走出來一臉陰霾的瞿郁桀,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人呢!」
瞿郁桀又從原路翻了回來,揪住融融的衣領喝問。陰霾和暴戾充溢著他,俊臉因此而扭曲到變形。
在覃霓再嫁的事情上,他真的淡定不了了。
他知道她會恨他,也許會恨上一輩子。可是,她怎麼可以再嫁人?!
對她的愛,早已經深入骨髓。他一直認為,她也是這樣的。
可是,她卻結婚了,三年,很長嗎?
長到可以將他們的愛抹去嗎?
她怎麼可以!
「啊——饒命!」融融縱然不是個膽小的,那也嚇的大叫,然後哆嗦著說,「鄰——鄰居,說——說他們一早,走了。」
「去哪里了?」粗重的呼吸從瞿郁桀的鼻子里呼出來,嚇得融融緊閉著眼楮,「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他們去哪里了!」瞿郁桀是沒听見還是不相信,反正又是重重的逼問了一句,顯得很浮躁。
「旅,旅游去了!不過去哪里了誰也不知道,不然你去問啊!」融融憋著一口氣驚惶的大聲回答。
*************************
不管瞿郁桀如何的追逐,尋覓。終是沒有找到覃霓的蹤跡。
听鄰居說他們一家三口是開車出去了,可他查了問來的車牌號,卻是停在一家汽車站的地下停車場。然後線索就斷了。
鄰居甚至不知道她的全名,不知道和她一起的男人的名字。他拿著她的照片,先進的,原始的尋人方法都用過了,卻只換來他的焦慮和皺眉。
折騰了幾天,一無所獲的他又回到了那個她曾駐留過三年的小鎮。
依舊是溫暖的陽光,這個冬天真的很暖和。只是,透不過僵硬的肌肉暖不到孤獨寒冷的心髒。
瞿郁桀坐在花園里的露天餐廳,落寞的看著這滿院子的繁花似錦。憧憬著院子的門突然就打開了,他蝕骨的思念著的那個影子突然就出現了在他的面前。
可不管怎麼的希翼和幻想,這里,注定只留下了他的失望和遺憾。
她是存心躲著他的,而且躲的很好。
三年來,她半步都不曾出過這個安靜美麗的小鎮。
不用手機不用電話不用互聯網,不過,這條信息讓他幾欲氣炸了的心似乎又好過了些。
肯定是和外界沒有聯系,覃霓是沒有看到瞿氏集團出大事了,否則的話,她一定會現身的。一定會。她不是那麼無情的人。
她的善良是不會因為仇恨和怨恨而消失殆盡的。
而今。她的突然離開,那也只是巧合。
他已經翻看過了,房里收拾的很整齊,很多東西都在。
一呆就是三年,誰不會悶呢?只是去旅游罷了。至于為什麼會失蹤,一定也只是莫名的巧合。
不讓他順利的見到她,或許,又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畢竟當年他錯的太離譜了,如今,要狠狠的折磨他也是應該的。
其實,思念和痛苦都已經習慣了。
只要她活著,就有相見的一天!
不管她是不是已經徹底忘記了過去,身邊有著什麼樣的人,他仍舊那麼渴望的和她相見!
呆坐了半響,瞿郁桀打了個電話。
他絕不會讓她再躲下去!
***************
伊恩公學是A市最有名的一家貴族學校。
尹恩公學的演藝廣場,足可容納近萬名觀眾。過兩天就放寒假了,今晚這里舉行著一場年度校晚會。
升降舞台上一名高挑俊美的女學生正在表演中國武術,女孩肢體柔韌,別看年紀小才**歲,可招招精練有勁,鏗鏘不凡,幾個專業的高難度動作下來,引得全場掌聲如雷。
大熒幕上,小女孩的大眼楮聰慧萌蘊,嘴角總是俏皮而甜美的揚起,露出一口盈亮健康的小白牙,只不過門牙缺了兩顆。
徐昊天,徐默,李紈,枚含坐在貴賓席里,眼楮都盯著台上,目光隨著小女孩的身形移動,時而叫好,時而鼓掌,時而交頭接耳的咂舌夸贊。
徐默雖是看的也似認真,可卻眸光有些渙散,彰顯他的心不在焉。
覃玥一天天的長大,身上覃霓的影子越來越濃郁,一顰一笑,一睨一嗔,時時喚起他的回憶,揪疼著他的心。
其實回憶,又何須喚起?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沉睡過,深埋過。
若是當初他再強硬一些,自私一點。哪怕是用覃玥威逼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他生氣她那麼深愛著別人,將他看做一個不該重返舞台的過期主角。
就是她的婚禮,他也賭氣沒有參加。
如果他在場,一定不會讓她以身犯險,被那個從來都不知道珍惜她的男人當做魚餌去推進一場那麼殘忍的游戲。
沒有後悔藥,時光不可以重來,人死不能復生。
只留下活著的人,被愧疚和痛苦一點一點的蠶食。
廣場斑斕的燈光,緩緩流淌過他俊朗的面龐。
他的拳頭下意識的緊握著。
瞿郁桀,我會讓你一無所有,像一只喪家犬,死無葬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