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文說到大姑女乃女乃、袁氏攛掇著王妃早早定了風荷的罪名,恰好三少爺來了。王妃臉色變了幾變,對大姑女乃女乃笑說道︰「左右都是自己人,也別回避了,就讓孩子進來吧。」
「那是自然。外頭冷得很,快請了老三進來吧。」大姑女乃女乃附和著。
這個杭天瑾倒是個聰明人呢,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該隱瞞,憑他這麼快的時間過來,必是將人審問到了關鍵時刻就住了,不願把自己牽連進去,推到了王妃跟前。這樣的人物,日後不得不防啊,風荷月復中暗暗嘀咕著。
紫萱打起門簾,高聲笑道︰「三少爺,娘娘請你進來呢。」
這麼冷的天,杭天瑾沒有穿斗篷之物,只是一件黑色淺金暗紋的長袍冬衣,束著頭發,嘴角含著溫和的笑,叫人一看就心生親切。他給屋中之人一一見了禮,才對王妃說道︰「母妃,庫房走水的事有了些眉目。祖母叫來回與母妃,讓母妃看著辦就好。」
「哦,你去見過你祖母了?」王妃挑眉,輕輕扣著茶碗。
「恰好祖母遣了端惠過來問兒子的話,兒子就先去見過了祖母。」杭天瑾神色如常,絲毫沒有一點局促不安之感。
王妃放下茶碗,抬手讓杭天瑾坐︰「嗯,這是應該的。你說庫房之事有了眉目,究竟怎麼一回事?」
杭天瑾坐在左首第一個,賀氏跟著他坐了,風荷回到右邊坐下。杭天瑾笑看了風荷一眼,方才說道︰「兒子在起火的屋子里發現了古油的痕跡,本來不細看不會發現,多虧了四弟的小廝平野鼻子靈敏,聞到了古油的味道。兒子又去請了外邊的匠人來看過,確定屋子里曾經出現過古油。
那個東西極易燃燒,咱們府里一向不備,更別說放到了庫房去,顯見得是有人故意放在了庫房。不過也不能據此定論有人故意縱火。
昨兒晚上,守衛庫房的人逮到了一個人,就是回事處吳管事他家的,深更半夜偷偷模模潛到了院子里,被守衛之人抓個正著。兒子一早就審問了她,她說有個簪子落在了庫房,回來找的。既是遺失東西,自可以光明正大來尋,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
「吳管事家的?老四媳婦,我記得她是我派去跟著你打理庫房的,要說丟了簪子也不是不可能。」王妃打斷了杭天瑾的訴說,問著風荷。
「確實如此,走水那個晚上並不是吳嫂子值夜。她或許是白天忙亂的時候掉了東西。」風荷起身回話。
王妃點頭不語,半日又道︰「只是古油來得著實可疑,那吳家的呢,傳來問話。」
「兒子備著母妃隨時傳問,讓她等在外邊呢。」其實杭天瑾問到的不僅僅這些,不過王妃打斷了他他自然不會堅持敘說,何況吳管事一向得王爺信任,他不想冒然得罪了他。
吳家的進來時有些遲疑,雖然她極力鎮定,但是風荷依然看出了她在顫抖。吳家也算得上王府里有體面的老僕了,祖上就服侍太王爺的,現在又是王爺的心月復。不過前幾日吳良材似乎做錯了什麼事,被王爺申斥了一頓,這幾日並沒有在回事處管事。
大火之後,沉煙就悄悄詢問了當天值夜的王嬸子和包嫂子,隨即放出風聲,失火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樣東西,並不是庫房所有,懷疑是有人落在這里的。如果有人暗中搗鬼,行事匆忙慌亂,難免有些對景,便是沒有掉東西都可能產生懷疑。當然對那種心思縝密成熟的人而言,這招一點都不管用,可風荷賭的就是做了壞事之人的恐懼心理。
王妃臉上略有不虞,語調沉了沉︰「吳良材家的,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難道連府里的規矩都忘了不成?三更半夜的去庫房作甚,既是掉了東西只管白天去問就好,為何如此沖動?」
別看王妃訓斥的重,其實一字都不曾涉及到重點,風荷起身走到王妃身後,笑著勸︰「母妃,吳嫂子丟得怕是重要物什,心下焦急才等不及晚上就去了。吳嫂子你說是不是?」
吳家的萬想不到風荷會站出來為她說話,愣了半刻之後,慌忙點頭跪下道︰「正如四少夫人所言,奴婢太過著急才會犯了糊涂的,求娘娘饒過奴婢吧。」
「吳嫂子掉得什麼東西那般緊要呢?」風荷閑閑的問了一句,語氣很是不經意。
「是,是一根簪子。」吳嫂子好似很急切,很快卻又放低了聲音。對于王府幾輩的老人而言,一根簪子實在算不上什麼東西,可惜她在三少爺面前已經說過,現在改口不得。
王妃不及多想話已出口︰「不就一根簪子嗎?難道你還少了戴的不成?」
風荷當即執了杭瑩的手,與她笑道︰「咱們家里,一向寬待下人,尤其是跟過長輩的。听吳嫂子說得,就好比咱們虧待了她一樣,連根簪子都等不及天亮起來去尋,半夜就巴巴的去找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留下了什麼把柄呢。」
吳家的本來已經有些鎮定,可是風荷的話驚得她冷汗涔涔,寒冬臘月的小衣都濕透了,磕頭不止︰「奴婢不敢,那是奴婢婆婆留下的,是以奴婢才分外小心些。」
「原來如此,倒是我誤會吳嫂子了。王嬸子說走水前的晚上吳嫂子去找她閑話打發漫漫長夜了,莫不是那個時候掉的?」風荷不等旁人說話,就緊跟了一句。
眾人只當是一句普通閑話,也沒放在心上,可吳家的有心病,哪里經得起風荷一驚一乍的,唬得魂兒沒了半個,只顧磕頭︰「奴婢真的什麼都沒做,奴婢想著王嬸子夜里寂寞,打了酒菜陪她稍坐一會,不過一個時辰就回去了。」
「這也沒什麼,頂多是夜里吃酒的小錯,吳嫂子何必這麼緊張。母妃你說呢?」風荷走到吳家的身邊,彎了身去虛扶她一把。眼里笑吟吟的,卻嚇得吳家的毛骨悚然起來。
「奴婢不敢,不敢勞動四少夫人。」這回,不但她的人在顫抖,她的聲音也是抖個不停,叫人听了一顫一顫的。
「你呀,就是心善,一個奴婢而已。行了,吳良材家的,自己下去找富安家的領五板子吧。」富安是王府的大管事,稱得上王府最有體面的奴才了,他老婆也是內院的頭等管事。
吳家的不曾想到自己這麼輕易就逃過了一劫,真是又驚又喜,忙與王妃磕了頭,匆匆往外退。就在她欲要掀簾出去的時候,風荷輕輕笑著喚道︰「對了吳嫂子,听說吳管事做錯了什麼事惹得王爺生氣,不如一並求求母妃開恩啊。」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吳家的嚇得腳下一軟,身子往邊上歪去,幸好靠在了門上,不至于摔了一跤,倒是哄得王妃等人都笑了起來。茂樹家的一面笑罵一面過去扶她︰「你呀,就是這個性子,什麼大事也值得你這樣。」
「李嬸子雖然能干,到底在王爺跟前遞不上話,吳嫂子放著母妃不求倒去求了旁人不成?」風荷拿帕子握了嘴,笑得嬌媚而戲謔。
這句話是有些誅心的,看似什麼都沒說,卻難免引人浮想聯翩,吳家的再笨也不可能听不出來。
「撲通」一聲,吳家的跪倒了地上,身子不停打顫就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前言不搭後語的哭訴︰「娘娘,娘娘,奴婢知錯了,娘娘救救我家男人吧。奴婢也是急糊涂了,才敢听信了李嫂子的話,指望柔姨娘與四少爺求求情,求王爺饒了我家男人的。庫房走水的事,奴婢真的不知情,都是李嫂子讓奴婢去纏著王嫂子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吳良材自己是個能干膽大的,不然也不會做出大筆索要銀錢之事,犯了王爺的忌諱,可他老婆卻是個膽小懦弱的。听說自己男人被王爺免了職,就唬得魂不守舍的,恰遇上李三家的把話誑她,許她說情一事,她就信了。
古油是西蘭生造出來的一樣東西,大家只當看著玩吧。本來看到小說里都喜歡拿桐油來放火,我也試圖模仿,誰知這樣東西不易燃燒,而且隨處可以買到,不利于情節的發展。又想到了古代的猛火油,後來想起他用水潑只會更旺,被排除了。西蘭無法,找不到合適的放火工具,只得創造了古油出來,好歹在冬天積雪下放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大家將就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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