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姽望著無際的草地,淚流滿面。
已經快一年了,別說忘,大叔在我心里,仿似越來越清晰。
那在大叔的心里的我呢?
他會忘記?
還是跟我一樣越來越思念?
姽姽很矛盾,擔心他還忘不了自己,又不願他真的忘了自己。
死!現在就死!
我死了,就不用顧慮那麼多了!
姽姽拿著繩子,掛到了門口的梁子上。
老頭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這一年多她死的花樣何其多。心情不好,困了,或者餓了,又或者無聊,反正閑著沒事干就要尋死,何況上吊死還得死一會兒呢。
哎呀!
居然不管我了?
我死給你看!
「我現在要死,千萬別管我!」
把脖子伸進繩子內,踢開了腳下的椅子,窒息的感覺瞬間沖刺著每一個神經。
「救……命……」臉憋得通紅,姽姽想喊喊不出口。
「你說什麼?」老頭依舊不抬頭,繼續研究著藥物。
姽姽的臉開始發黑,眼楮都快爆了出來︰「救,救命……」
老頭懶得在理她,連問都懶著問。
眼看就要斷氣了,繩子似乎是松了,姽姽跌到了地上。
穿著粗氣,好不容易才把脖子上的繩索解下來。姽姽直奔老頭的藥而去,一股腦的丟到了地上︰「死老頭,你看我快死了居然不救?」
老頭這個委屈呀!
「不是你說千萬別讓我管你的嗎?」
姽姽拽著老頭的胡須,狠狠的拔出了一根來︰「平時咋不見你那麼听話?」
老頭捂著下顎,疼得眼淚快出來了。
「明天,我再想別的舒服一點的死法!」
次日,姽姽醒來看到自己躺在床上,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這麼長時間,她每天都睡到床上,早上起來確是在外面的草地上。
「我餓了!」姽姽詫異的邊喊邊把整個山谷都轉遍了也沒找到老頭。
「不會是丟下我,逃了吧?」
靠了!
轉遍了,也沒看到出路,是往哪里跑得?抬頭瞧了瞧沒有盡頭的崖,咽了咽口水。
「別玩了!把我一根人丟在這里,還不如劈死我算了!」
老頭是在昨夜趁著姽姽睡熟,爬上了山崖。經過一年的風吹日曬,加上藥物的治療姽姽的臉已經恢復了很多,只是還差那麼一點點。
來到安默的房前,思緒輾轉回到了自己十五年前。安默那時才八歲,被滿門斬首。只有他一人被自己救了下來。年紀輕輕的他看到醫書,愛不釋手。
(也不知道那小子變成了什麼樣?長的像他的死鬼老爹就太對不起我了。)
如不是一看他就想起他娘,自己是不會丟下年幼的他跑到山谷里生活。
「師傅?」
安默一聲不敢相信的輕喚,把老頭的思緒拉了回來,回身看到安默站在自己的身後。
「真的是你,師傅!您老人家還健在?」安默在老頭的胡須上拽了拽,算是見面禮。
安默和小時候一樣沒怎麼變,跟她娘親甚是相像。
「臭小子,看你樣子就知道剛從美人那里回來。」
「師傅果然十多年沒變!」
「臭小子十多年了,還喜歡拽為師的胡子。看看長的多大?」
看師傅的手朝著自己的檔下抓來,安默雙手捂住了︰「少來!說,把我丟下這麼久,今天怎麼會回來?」
老頭推門而入,環視了下四周,發現跟以前一點都沒變︰「為師來,當然是好事!看你也老大不小的,給你介紹個美人。」
「就師傅的眼光?還是免了!」
安默跟師傅下到了山谷,就開始後悔!什麼美人會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姽姽遠遠的听到有人向屋子走來,飛似的沖出了屋子︰「死老頭你跑去哪……」
安默?
怎麼會跟老頭在一起?
姽姽停下腳步,確定真的是安默,捂著臉躲進了屋子里。
「姽姽……」安默起先沒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看到姽姽跑進去,才恍然諾夢。
老頭看看屋里,在看看門外焦急的安默,嘆道︰「原來你們兩人認識!」
在這里能見到姽姽,是安默做夢都想不到的。
「不認識!我不認識他,你讓他走,我不要看到他!」姽姽頂著門很怕安默進來。
一年多來,她從沒敢看過自己一眼,很怕看到那可怕的疤痕。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見到安默又讓她觸踫了以前的傷口。
安默皺著眉頭,跟師傅使眼色。
師傅,你是怎麼把她治好的?
那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還差那麼一點點,才算完美!
差在哪里?
眼色有一點不同,所以才找你來。
半天沒聲,姽姽可憋不住了︰「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安默朝著師傅點了點頭,嘆氣︰「師傅,姽姽不願意見我,我還是走好了!」
(叫我,快叫我留下!)安默慢慢的向著山邊走去。
姽姽撓著頭,猶豫著眼看安默要消失在眼前,大喊了起來︰「回來!」拿起面紗遮到了臉上,追了出去。
飯桌前,姽姽拉著老頭的胡須怒起來︰「死老頭,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也不把吃的給我備好,餓了一天了。」
老頭揉著下顎心疼的看著為數不多的胡子嘆息︰「跟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我的胡子早晚都背拔光!」
一道聖旨下來,小玥被指婚給四皇子藤,兩月後完婚。
將軍總算可以放下心來,女兒還是可以嫁進皇室。
小玥跪倒將軍面前,滿心的愧疚︰「爹,恕女兒不孝,不能嫁給四皇子!」
將軍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惱怒的看著小玥︰「你再敢說一次?」上次沒有跟她計較,是因為還有個四皇子。
司徒峰走上前,拉住了將軍︰「爹,您就順了小玥的意吧。孩兒看小玥和四皇子也不是太般配。」
「你懂什麼?」將軍甚是惱怒,什麼時候兒子幫女兒說話了?「必須嫁!」
看將軍如此反對,小玥也不再言語。卿王無意,自己嫁誰不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