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延平王爺又病倒了,這次,不是被媳婦氣的,而是想媳婦想的……
听說榮王妃心疼兒子,哭的肝腸寸斷,直逼得榮王爺咬碎一口老牙,扛起棍子,就朝著皇宮奔去……
定北宮中
保定帝一臉惆悵的看著自家皇叔,食指天真無邪的點著下巴,琢磨著是先發制人呢?還是使用懷柔勸降?畢竟,皇叔身上扛著的大粗棍子跟月貴妃的小蠻腰一般粗細呦,萬一這一棍子悶下來……
想到這里,保定帝就差點抽了!
「皇上,今天你要不給老夫一個交代,這大粗棍子老夫可就要橫在這定北宮了!」榮王爺此話一出,扛在肩上的大棍子在空中舞出幾個漂亮的武花,然後砰的一聲杵在地上,震得這定北宮左搖右晃。
得!自個還沒出招,皇叔就來了招秀才遇到兵的無賴招數。
保定帝揉著額心,為難的開口︰「皇叔,弟媳的確是當街打人了,不是嗎?」
榮王爺一听這話,來了勁︰「慕樂那小子還不是找人打了我兒子?媳婦護駕,難道有錯?」
保定帝被皇叔這聲怒吼嚇得差點折了腰,對,媳婦護老公,這朝中律法也沒說有罪;想著,保定帝眉心糾結,深深認為此事比較難辦。
要說保定帝在處理兄弟爭斗的事情上一項選擇沉默性質的明哲保身,畢竟自家兄弟斗狠,只要不鬧出人命,他都會選擇裝傻;可為什麼就在這件事情上折了腰呢?
說到這里,還要回到那個纏綿悱惻、香暖在懷的晚上。
慕樂的表姐慕鳳是太後選給保定帝的妃子,常年身居宮中,因為是太後娘家人的關系,所以在後宮的地位也算是很不錯的;那夜,保定帝批改了小半夜的奏折,最後在隨侍太監的帶領下去了鳳陽宮中歇息。
幾番**之後,懷抱美人,美人一邊吹著香風,一邊啜泣著自家表弟當街被一個女人欺負的事情;保定帝心里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不敢踫,但是看著美人淚眼盈盈,再加上先才的一番**暢快,一橫心,就下了聖旨要京兆尹立刻就辦;這不,一辦就辦出事情來了。
都是美人惹的禍啊,惹的禍!
另一邊
夏侯青穿著一件寶藍色長衫,風姿儒雅的出現在皇太後的延禧宮中。
皇太後娘娘年輕時乃慕家長女,生的清純雅麗、嫵媚動人,深得成武王寵愛;誕下一子一女,兒子就是先走一步的先帝,女兒是娉婷長公主;現今雖然愛子為國操勞駕崩足有五年,但孫兒保定帝也是為人孝順,對她這個皇祖母一直掛在心中;但是,真正要數皇太後最喜歡的孫兒,那可是夏侯青了。
且先不說夏侯青是皇太後愛女的獨生兒子,夏侯青自己也是生的極為俊美風雅,眉眼間的氣質和成武王極為相似;再加上夏侯青從小是被皇太後帶大,這喜愛的程度自然是非其他龍子皇孫能夠比擬。
而此時,夏侯青端坐在凳子上陪著皇太後用膳,修長的手指夾著兩根冰清玉潔的筷子,上好的青花瓷盤中,鮮女敕的太湖鯉魚女敕滑美味,夏侯青輕輕剝掉魚刺,拿起貝蝶小心翼翼的將魚肉放入碟中,遞到皇太後手中。
皇太後欣喜,含笑接過︰「你這孩子,自己都不多吃一口,都給我這老婆子了。」
夏侯青款款輕笑,好看的眉眼舒展出溫和光華的氣度︰「孫兒只要看著皇祖母吃,就已經很開心了。」
這話一說,皇太後果然眉開眼笑,雖說已到花甲之年,但長年養尊處優的皇太後身體依然健朗,連皮膚也是光亮照人,如今被夏侯青這小猴崽子一說,更跟那含羞的少女,明媚的眼瞳里閃動著喜悅的光澤。
「青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看,找我這老婆子做什麼?」吃下一口魚肉,皇太後看著夏侯青寵溺的問。
夏侯青嘴角勾起笑痕︰「皇祖母,孫兒是來看你的。」
皇太後含笑掩嘴︰「行了,皇祖母還不了解你?說說看,遇到什麼需要皇祖母幫忙的事兒了?」
既然已經被皇祖母猜出來,夏侯青也不再隱瞞︰「還不是楚玉郎的事,皇祖母可知那延平王妃被皇兄的一道聖旨打入牢獄?現如今,榮老王爺為了兒子媳婦,在定北宮哭訴無奈啊!」
「什麼?這個逆孫!」皇太後一听,啪的一聲將手里的筷子扣在桌子上,歡樂和氣的笑顏登時變成了冷眼焦灼︰「當初先帝駕崩,是誰手握兵權保他登基?新帝登基,番邦滋擾生事,又是誰不遠千里奔赴戰場保家護國?還不都是榮親王的功勞?現今他皇弟寶座坐穩了,就想欺負自家的兄弟了,是不是?」
皇太後是個很懂分寸的人,在她的心里,雖然兒子命短駕崩,但是楚如風卻不偏不倚,從不借勢拉結朝臣;可算得上一個剛正不阿的英雄;雖然楚玉郎有些頑劣,但其父卻是朝堂功臣,再加上榮親王就這麼一個兒子,皇室中的老人們哪一個不疼著這個病秧子?如今,居然將這混小子新娶的媳婦關入大獄,這不是讓皇室宗親寒心,讓榮親王難過嗎?
想及此處,皇太後就坐不住了;甚少去定北宮的皇太後第一次坐上鳳攆,浩浩蕩蕩的前去問罪。
夏侯青站在延禧宮外,看著皇祖母遠走的身影;微微挑了挑英氣的眉峰,唇角,淡淡的一絲得逞的笑意。
當初慕樂請出太後奪走那碧玉暖香爐,現今這皇太後的身份可是要比太後更金貴尊榮;想到接下來的好戲,夏侯青就樂得眼楮晶亮。
小跟班豆子蹦上前,「爺,咱這是要去哪兒?」
夏侯青寬衫長袖,衣袂翩翩︰「京兆尹大牢。」
別說,一天不見那孤冷的假小子,有些想了。
京兆尹大牢中,整齊的響起了一陣陣哼哼哈哈的練武聲。
就看,數十名獄卒一字排開站在空地上,頭頂烈日當空,焦灼的大地都快要冒煙了。
大牢中的獄官老張看著手下各個揮汗如雨、氣勢如虹,然後一別開頭,就又看向那坐在軟凳上,小廝撐著傘,丫鬟削著梨,端正以坐的延平王妃,滿心的敬佩和折服。
先才听聞那延平王妃是個會把式的主子,本想著來討教一二,也算是跟這皇親國戚沾沾關系,卻不想這位王妃是個很好說話的主子,立馬充當起訓練獄卒的教官,剛正不阿的訓練著這匹昔日游手好閑、吊兒郎當的小混蛋們。
喬羽雙眼炯炯有神,辦事一絲不苟,在小喜遞上水梨解渴時,眼皮也沒眨的就掃開,「忙著呢,你吃吧。」
小喜看著自家小姐英美的側臉,很是心疼︰「小姐,這梨子是王爺要奴婢帶來的。」
楚玉郎?
听到這句話,喬羽終于將眼神從練武的獄卒身上移開了;而這一移開,頓時,練武的獄卒們大喘了一口氣,暗嘆著總算活下來了;誰被那如寒芒一眼的眼楮盯上半個時辰,不死也會傷。
喬羽接過水梨,問貓兒︰「王爺這兩天在做什麼?」
貓兒撐著傘,一臉歡喜的回答︰「爺,這兩天都在床上睡著,偶爾叫府里的歌姬唱兩聲小曲兒,逗逗鳥、玩玩骰子。」
小喜一听這話,就很不樂意;她家小姐為王爺在這里吃苦受罪,王爺卻在府里逍遙快活;一想到這里,眼淚就又快滴下來了。
喬羽倒是沒做他想,反正她從沒直往楚玉郎能干出點正經事,只要他開心了就好;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水梨,吃在嘴里,甜在了心里;原來夫君並沒有不管她,這只口是心非的小白兔。
夏侯青出現在京兆尹大牢里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喬羽坐在凳子上被丫鬟小廝伺候著吃水梨,幾十號獄卒光著膀子在這位王妃面前耍大刀,各個寬肩窄腰,孔武有力;著實一副活月兌月兌的肉林歡暢地。
夏侯青靠在一邊青石牆壁上,招了招手,豆子跑上來,「去,把延平王爺請到這里來,就說,百年難遇的香艷一幕,不看準後悔。」
豆子斜了一眼坐著吃水梨的王妃,又下巴月兌臼的看著在王妃面前月兌得chi條條光的純爺們,立馬跑的跟撒了歡的野驢子。
天哪,這簡直比二十年前的六國大戰還要驚心動魄、震撼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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