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透過早霧,穿過層層的窗紗,一縷縷的灑滿床上。
江愉菲懶洋洋地躺在床上,背著手遮住眼楮,心里空空的,那是一種叫空虛的情緒。
過了十八歲她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情緒,以前為生活奔波的時候,又要陪笑臉又要受氣,逃跑更是家常便飯,她都能苦中作樂。可為什麼這會兒清閑舒服了,竟會有這般濃重的空虛感?
或許是那時雖然清苦卻過得充實,每天的奮斗目標就是賺到更多更多的錢。
微張開手指,陽光略有些刺眼。突然後她蹭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緊握著拳頭。
不行,她不絕不能再頹廢下去,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倒,靠人還靠已。
以前的江愉菲一婦當關,萬人莫開,任何疑難雜癥在她手下都是輕而易舉,可是現在竟接二連三的被流氓跟狐狸打壓,所以她一定要重拾信心,讓他們知道江愉菲當年的風采。
想到自已要走了,總不能這樣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于是她從包里拿出筆紙在餐桌上留了個便條,也把鑰匙放在上頭,算有個交待。
輕輕的將房門帶上後,昂起頭,拍了拍臉頰,擠著笑,默默喊了聲︰再見…
*
秦少謙自認在二十八年里過得順風順水,除了殷富的家世,還有就是自身的聰穎才慧。
可當他急切的將所有工作壓縮處理好趕回家時,面對的卻不是沒有一絲人氣的屋子時,竟會有如此的難受,前所未有的失落像生生被人揪扼著心髒般。
他厭恨這種惶慌,害怕的情緒,他自認在為人家處世方面能做到有條不紊,運籌于帷幄之間。可是這個只見過兩面的女人竟能屢次讓他失控慌亂。
走到餐廳上,拿起桌上留下的便條︰秦少謙,我走了,謝謝你昨晚的收留,我會在心里永遠會記住記住你這個幾次對我伸出援救助的好緣人。
秦少謙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便條紙在空間中轉了幾圈飄落在地板上。
腦里只有一個意識別,她走了,留下這麼幾句話。
她說她會記得他這個幾次對她伸出援救助的好緣人,只是好緣人?
他真不知道自已心里是苦澀呢還是淒涼,或許兩者兼半。
不管她故意把菜做了得多離譜,也不管那菜多麼的難以下咽,他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卻能吃上滿滿一碗,因為那是她特意為他做的,只為他一個人特有。
他從小耳濡目染跟著父親學習經商,知道不管是商界還是平日里的人際,要學會隱藏實力,絕不能喜形于怒,不然很容易被敵人找尋弱點。
唯獨是她,她是那樣的特別,那樣的與眾不同。
記得搖下車窗的第一眼,那時她雖然狼狽,臉上卻閃躍著希望的笑顏,僅僅那個瞬間,他淪陷失守了。
可是,她不懂,不是嗎?
—*—
離開了秦狐狸家,江愉菲在大商場轉了幾圈後,抱著兩大袋重重的零食出來,略吃力的走到對面的廣場邊上坐下。
「這種鬼天氣,真是熱得要命。」她一手捶著酸累的雙腿,一手拼命的扇著風。心里特別慌亂,里頭像是住了個無頭蒼蠅在飛頭亂撞,頂得心里特別難受,卻也說不出哪里難受。
望著廣場里人來人往,成群結隊的,曾何幾時,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她也埋怨過為什麼上天不賜給她個男人,最起碼在這個艱難的時候可以讓她依靠,幫她一起分擔。
可是這接二連三來的男人,並沒有讓她特別興喜或期盼,只有沉重的壓力和負擔。
從袋子里抽出一包薯片,漫不經心的撕開包裝,呆滯的平視著前方,麻木的抓起薯片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索然無味…
一×一×一×一
「大哥,酒吧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啊,老板果然好眼力,投資什麼賺什麼。」一黑衣小弟跟在後頭吹唏著。
「白痴,這是當然的。」權哥甩著臉上的橫肉,抖眉自豪的說︰「跟著生哥混,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靠在權哥身後的一個手下,像發現什麼似的扯住他的手,指著右前方一處喊道︰「咦…大哥你看那個女的…」
權哥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除了黑壓壓的人頭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掄起拳頭馬上賞他一爆栗,吼罵起來︰「媽的,滿大街都是女人,你叫我看哪一個。」
黑衣小弟抱著頭,吃痛的指著廣場邊上,說︰「那個呀,昨晚讓她逃了的那個死丫頭啊。」真是委屈,本以為還能邀點功,以後他再也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哎…真是她。」權哥模著下巴琢磨著,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小妖精這可是你自已送上門的。
「兄弟們,先給我圍剿起來,別打草驚蛇,我來慢慢收拾她。」
黑衣手下收到令,輕手輕腳的從四周圍上去,這個小騙子狡猾得很,在他們這些大男人面前都能逃月兌三次,所以不得不謹慎對待。
起初江愉菲還沒覺得,可當意識這股緊迫感逼近的時候,已為時已晚。
正當她站起身準備撤退的時候,卻被身後的權哥按住了肩膀。
驚詫的回過頭,顫擺著手,咧著嘴嘻笑著打招呼,「嗨∼∼∼」
心里犯咕咚,慘了…
「嘿嘿…這次,我看你還往哪里逃。」權哥睨著眼,一副大奸大惡的婬笑,按在肩上的手勁不自覺的加重,這個死丫頭,可是他完美人生中的一大敗筆,不好好修理她,他還怎麼領導一幫兄弟,重振幫威。
江愉菲一下子被鎮壓住,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聲音怯怯求饒︰「這個…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老就放過我不行麼?」
「晚了!」江愉菲像被拎小雞一樣被權哥揪出廣場。
這下真的慘啦!江愉菲兩行悲淚,無語仰望青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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