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長天寥廓,溪邊霧靄升起,空氣絲絲清涼。
花小逝睜眼醒來,舒服極了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他並非嗜睡之人,卻極為享受這自然的寧靜和諧。瞥目望去,那樹蔭之下的兩位女子似乎還睡夢正酣。
晨曦的微光,仿佛帶著驚怯和羞澀悄悄的透過隙葉,灑在了那兩位女子身上。
那白衣素潔的女子,胸口隨著平緩的呼吸,微微上下起伏,長而秀氣的睫毛偶爾輕輕的顫動。那輕合的嘴唇和輕閉的雙眼,都揭示了這個女子的恬靜安然。
微微移目,再看另外一名俏皮艷麗的女子,熟睡中的嘴角溢出一絲的笑意,仿佛在夢境中遇到了什麼,抿了下小嘴,微微嚼吸了幾下,便翻過身子,甜美睡去。
望著這兩位女子的睡像,花小逝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恬淡的笑意,不過卻被朱大常那雷動的打呼聲刺破了這幅自然的女子睡夢圖
不知何時,張義已然醒來,來到溪水邊淨了淨臉龐。猶過不久,許長春也接著蘇醒而來。
天色放亮,林鳥嘰啁,長空鷹鷲盤旋,遠處山巒被涂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
此時眾人皆是自然蘇醒,除了那被雨依依踹醒拖起來的朱大常。在進食了花小逝一早采摘的果子之後,一行六人又重新馭坐上了目羽獸,繼續趕往
日出山林,澤霈萬物。
享受著迎面照散而來的柔和日光,眾人不由的心生感嘆。日出之景,也尤為的美妙無窮,只有那濃睡不消的朱大常,倒在獸羽之上,張嘴呼呼睡去,獨獨掃了這份難得的心情。
如此一來,許不知過了多久,再見天邊晚霞迸彩之時,花小逝才指著下方對眾人道︰「我們到瀘水鎮了。」
瀘水鎮是慕川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可自從前些日子起便有大批大批的游人趕來了此地,從而才有得小鎮今日之熱鬧。自此客棧,飯館,鐵鋪等等的人氣便直劇上升,反倒樂壞了這些店鋪的店家掌櫃,一天到晚便忙得不亦樂乎起來。
無可置疑,這些游人的住入,無疑對滬水鎮原本蕭條面貌的復蘇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行走在客流往來繁華的街道之上,花小逝望著那些往來之人多為修真散游或是一些小門小派的弟子。其中也不乏一些修為古怪的異人,和亦正亦邪的獨行修士。當然,像昆侖盟,萬空寺這樣的修真大派此次也來了不少弟子。
「看來,血冥尸谷此次招惹來了不少棘手的麻煩。」花小逝心中暗道。
雨依依左右顧暇著小販攤上奇奇怪怪的東西,不由嘆道︰「哇,沒想到這小鎮不大,卻也會這般的熱鬧。」
「這里乃是接近血冥弟子和尸人擾亂村子的附近之地,所以才會聚集了這麼多人,促成了當下之繁鬧。」花小逝對她解釋道。
雨依依听罷,忽然一喜︰「那我們今日會在此地住宿咯?」
說罷轉向了止雲薇,「止師姐,你說今晚我們出來逛街好不好。」
花小逝望著身後這兩位將心思放在逛街之上的女子,不由得搖頭笑了笑。「看來她們是將此次這行的目的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正自思忖間,一行六人已來到了今晚的投宿之地,一家牌掛著「不歸酒家」的客棧門前。
眾人凝足望去,但見此客棧地處幽靜,門前溪水潺淌,邊上青柳成行,偶有一些食客醉客出入左右,當下不足多道,便走了進去。
方一進棧,便迎上棧內小二迎臉嬉笑,躬身候道︰「幾位客官,里邊請,里邊請。」
櫃上疑是掌櫃之人,望了一眼花小逝一行六人,笑道︰「不知幾位客官是投宿住棧呢,還是先打尖牙祭?」
掌櫃言罷,朱大常一溜身的躥到了前邊來,目光垂涎︰「你們這都些什麼好牙祭呀?」
掌櫃迎笑,當即自拍胸脯贊道︰「不瞞客官,本店的野味,牙祭肉和石榴魚都是本鎮一絕的。」
「啐」正待那掌櫃心里盤算之時,忽听迎面而來的兩位美貌女子,啐得掌櫃一臉的不自在。
只听當先盈盈走來的一名女子道︰「就你這手藝九流的廚子,也敢稱自家的菜是一絕麼?」
那掌櫃被人揭短,一臉的不悅,卻不愧為人前掌事的,當即笑呵呵迎上去,道︰「二位姑娘吃好了麼,本店的菜可都是獨門秘方哦。」
那落後的一名女子听罷,臉上怏怏不快,對前面女子怨道︰「師姐這掌櫃的好不要臉,還敢在別人面前夸口。」轉向掌櫃,「那菜我們給倒了,你叫人快去收拾收拾吧。」
掌櫃听罷,一臉的悶色,卻不敢再接嘴,轉頭對著朱大常道︰「人和人的口味不同,客官要不要來份嘗嘗?」
「呸!」朱大常怒道︰「連人家姑娘都嫌難吃的東西,我怎會去吃,你當爺是那沒品的人麼?」說罷,自個轉身,不再理采那掌櫃的了。
見得那掌櫃一臉的尷尬,花小逝上前圓場道︰「吃先不忙,先幫我等幾人開幾間上房吧。」
「好咧。」掌櫃的轉悶為笑,變臉之速有如翻書之快。當下對著忙活的小二喝道︰「三兩,送幾位客官到西廂苑房。」
「幾位,里面請。」那叫三兩的小二當即領著眾人朝後邊苑房而去。
在與那兩名女子對了一眼,擦肩而過之時,花小逝頓覺身子一顫,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頭襲來,但見身前那名女子香腮如雪,朱粉勻勻,一身淡雅的淺藍身裙襯著她那柳腰身姿,清新月兌俗,更有那雙仿佛凝水而成的眼眸,直直叫人心魂澎湃,難以喻言
「奇怪,為何只瞧了她一眼,我便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花小逝心中暗暗生疑,守神歸一,方才止了腦海中的念想。當下,隨著眾人一齊走入了西苑廂房。
隨著那一行人的遠去,身後那名女子,竟開了口道︰「咦?師姐你為何獨獨對那人使用了勾魂眼呀。」
那被稱作師姐的絕子,輕顰淺蹙,啐道︰「汐瀾,不可胡言。」
被面前的師姐啐了一道,那名叫汐瀾的女子在心內偷偷一笑,便悻悻的不再說話了。
隨後,二人出了‘不歸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