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扎的時候,注意到她右肩背處有個紅色的紋身,是精致的流雲狀的畫筆,構成一滴紅色的血滴樣子,我正想仔細看看,她就拉上衣服的拉鏈,抬頭沖我說了聲謝謝!然後沖我身後道︰「卡巴耶娃,你是打算現在開槍嗎?」
我身後傳來愛娃的聲音道︰「你該感謝我,讓你多享受一下男人的關懷,恐怕你這一生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吧!」我吃驚地轉過身來,愛娃正站在我的身後,我高興得上去抱住愛娃,愛娃沖我點頭笑笑。
我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女刺客幫她回答道︰「從你跳下那棵樹的時候,她就在附近了。」
愛娃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紅燕子秦悅居然會死在我的手上。」
秦悅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秦悅?」
愛娃動動自己的右肩︰「我猜是你,可是還不確定,但你上面的那個紋身不是嗎?它證明了是你。」
秦悅不置可否道︰「如果能死在著名女殺手冰夫人的手里,我也覺得三生有幸。不過在我死之前,想問你個問題,你這樣引狼群過來,倘若我自己先上了樹,劉譽豈不是要被咬死?這樣對你來說不是一個莫大的損失?」
愛娃道︰「我的確賭了一次,我知道你同樣不能讓他死,重要的是,我賭贏了,不但贏得了他,還贏得了你的命。」愛娃說完得意的笑了笑。
秦悅道︰「你確定你能贏得了我的命嗎?」
愛娃道︰「我想不出怎麼會輸,要說單打獨斗,你的確比我高一些,可是你現在除了手上那把破匕首外,沒有和我較量的資本,就算你飛刀再準,也頂多在子彈打穿你的腦袋之後傷到我,甚至傷不到我。
你用的這把槍是中國產的QSG92手槍,彈夾是15發,你有10顆子彈打在樹上,3顆打在岩石上,其中一顆彈傷了我的右肩,一顆在地上那個狼的骨頭里,現在槍里至少還有一顆子彈。
據我所知,現在中國的槍彈制造水平很高,這顆子彈能擊發的可能性為百分之99.99。你還需要我補充什麼嗎?」
愛娃顯然有點得意忘形了,掩飾不住的笑聲在樹林里飄蕩,仿佛黑森林里的女巫在吟唱咒語。我第一次對這位美麗的女人的笑聲感到了厭惡。秦悅淡然說︰「沒有。」
看著秦悅淡定的樣子,愛娃恨道︰「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我殺男人都不會手軟,更別說女人了。」
說完愛娃舉起了槍就要扣動扳機,我連忙橫在秦悅的身前,道︰「愛娃,你不可以殺她。」看到愛娃依然舉著槍,我冷冷道︰「現在我是否要稱你為卡巴耶娃了,因為那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卡巴耶娃開始意識到了什麼,目光閃了閃,躲開我犀利的眼光,沖著秦悅道︰「你個卑鄙的小賤人。」
秦悅冷笑道︰「這只能怪你自己得意忘形。」見卡巴耶娃依然舉著手槍,秦悅繼續道︰「你之前分析的都很正確,我的手槍里的確就剩下最後一顆子彈了,所以你最好能一槍要我的命,如果你膽敢把這顆子彈浪費在劉譽的身上,我保證在槍響的5分鐘內,讓你俯尸雪地,這樣帕楚克夫,庫葉新,帕克那3個丈夫的冤魂就可以有妻子做伴了。」
卡巴耶娃听了這三個人名,嘴唇不禁抖動了一下,雖然還舉著槍,可是已經沒了剛才的氣勢。想了想,卡巴耶娃對我說︰「劉譽,別听那個小妖女的謊話,我怎麼可能是女殺手呢?趕緊過來,等我們處理了這件事情,我們就趕到維也納,我在那里訂了酒店,幾個小時以後,你不但可以住總統套房,吃到美味的魚子醬,還可以在床上享受我的身子。」
「你不是很渴望和我親熱嗎?來吧!只要殺了這個女殺手,只要幾個小時,你和我就可以在床上纏綿,那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卡巴耶娃邊說邊微微扭動了下,我疑心她是否想過在這里跳月兌衣舞。
這時秦悅也道︰「你以為世間就只有你一個是美女嗎?就你那打了 膠的,36G的兩個水袋,中國男人不會稀罕的,他們喜歡的是我這樣的渾圓堅挺的櫻桃紅。劉譽,我在冰島的五星酒店訂了房間,辦完了事情,你可以在溫泉里任意享用我的身子。」
卡巴耶娃給秦悅氣得直咬牙,卻無可奈何,此時的我顯然不可能再相信她了。我們三個在雪地里對峙了許久,突然遙遙听見遠處一陣馬達聲,秦悅笑道︰「卡巴耶娃,你沒殺我的機會了,如果不跑,你連活的機會都沒有。」
卡巴耶娃目光瞄下遠方,又看看我和秦悅,氣得一跺腳,猛然舉起了手中的手槍。我驚著大喊︰「你要干什麼。」
猛然間槍聲大作,卡巴耶娃的手槍突然踫踫的射出一連串子彈,子彈直直的打進我的身體里,在我體內翻轉著,撕扯著我的神經,我痛得要昏過去,只好猛的大叫,一個翻身倒了下去。
我模模撞疼的頭,抬頭看看,伸手出去按停了桌面上那個瘋狂的鬧鐘。門外母親還在敲著門,叫我起來上學了,我應了一聲,把床下的被單丟回床上,徒然的坐在床邊。
腰間還隱隱作痛,自從醫院回到家里,這幾天老是做這個同樣的夢。我迅速洗漱完,整理好書包,把饅頭塞進嘴巴里,去車房拖出那輛沒有剎車的鳳凰牌自行車,緊趕慢趕往學校奔去。
路上踫到哥們吳謙,他來到我身邊問︰「怎麼樣,身體好點了沒?」我說好點了。
吳謙道︰「自從你在春游的時候失蹤兩個星期後,班里的同學都急死了,尤其王梅,四處打听你的消息,我看她在夢里都想著你呢!」我臉通紅,忙讓他滾一邊去。
正如吳謙所說的,剛進教室,我就被一群男同學圍了上來,都問我是怎麼在大明山的原始森林里,平安度過兩個星期的,又有人問是不是因為拿著艾媛的照片,身體就充滿了力量。我打著哈哈隨便應付著,其實我自己也完全記不起,是怎麼在森林里度過兩個星期的,就算是怎麼被救,怎麼進的醫院也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