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縴細的手指,一點點描繪墓碑上面的四個字,一遍又一遍,仿佛撫模著小貝稚女敕的小臉,恍惚中,她似乎看見唐燁小貝在對著她甜甜的笑,他叫她,「娘親——」
「小貝……」唐寶寶的額頭抵上粗糙的墓碑,她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一連串的打擊,讓她不知道,自己處心積慮的來到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坐了多久,唐寶寶已經睡著,她虛弱的靠在墓碑上,額前的散發被風吹的飄然舞起,臉頰上的蒼白,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病態,這許久的相思,許久的折磨,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圓圓胖胖的少女,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憔悴而滄桑的女人。
她的手無力的垂在墓碑前面,眼瞼上還有被風吹的干涸的淚痕,如果不是那時輕時淺的呼吸,她幾乎就和死人一般。
墳墓的周圍,響起一個輕輕的咳嗽聲,不知道是風帶動了旁邊的草叢,露出了那里面的黑衣男子,還是那黑衣男子自己走出,帶動了枯草,總之,子桑燁已經一身黑衣的站在那里。
他削瘦挺拔,俊美的臉頰,下巴尖的似乎如同刀削過一般,整個人在這午後的陽光中,美的沒有任何真實感,他只是靜靜的站著,一瞬不瞬的看著墓碑前面的女子。
這不是夢,這也不再是幻術,她回來了,整整消失了六十一年,她回來了。
不像是以往的夢境中,她對著他嫣然而笑,也不像是以往的幻術中,她鼓著嘴巴祈求他別離開,現在,她實實在在的的回來了。
「我前些日子才修行出山,她在她那個世界昏迷了整整三年,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她要找你……」雲清傲輕柔的嗓音出現在子桑燁身後,他白皙的臉上,帶著一種憐憫的神情看著唐寶寶,口氣更是充滿無奈。
「你不該帶她回來!」子桑燁口氣清冷,深邃的眸子,幽晦不明,他靜靜的站著,就已經給雲清傲帶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