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鉤的新月掛在薄雲飄過的夜空中,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銀光,一抹白衣勝雪和一身夜行衣的影子倒影在透著涼意的水面。
「如少主所料,自從少主離開後,凌二主要夫人死,凌大主借夫人想引出你,以此觸發矛盾,已經斗爭的水深火熱。」鐘峰在一旁恭敬的說道。
凌祤瞳笑的如同霧氣氤氳的湖面,迷蒙的讓琢磨不透,不冷不熱地口吻像死水般沒有起伏︰「派一支精兵隱匿在凌炎東的兵力里。」
聲音頓了很久,鐘峰忍不住疑惑問道︰「少主,鐘峰不懂,坐山觀虎斗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幫凌炎東,況且」
「凌炎東論實力,論智謀都斗不過凌蘊霖,讓凌蘊霖滅了凌炎東的同時,派兵隱匿在凌炎東軍中最大程度的消損凌蘊霖的勢力。」
「少主,這是個絕佳的計謀!」
「你先離開吧。」凌祤瞳如玉的聲音在暗夜里分外冷清。
假山後的暮生隱藏在黑暗里,緊緊抿著著嘴,顫著身體握著拳頭極力隱忍著憤怒。
「凌祤瞳你就是這麼對我姐姐的,你殺了盈昭,卻讓我救她卻未得逞,就是想放出消息讓他們知道,讓我姐姐成為凌蘊霖和凌炎東為之挑明爭斗的第二個盈昭是嗎?,早知道當初我寧願死了也不要讓她嫁給你!」暮生重重的錘了一下假山從黑暗地出來。
凌祤瞳在月下籠罩著一層柔和光暈,眸子幽深的如同夜空穹蒼一般深邃,明明異常溫和,卻讓人覺得異常犀利,像是能直直看穿的人內心。
暮生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嘴角扯開一絲諷刺冷笑。
凌祤瞳並未做任何解釋,他又何嘗向任何人解釋過什麼呢,向來如此,想誤解便誤解好了。
良久對視不語,凌祤瞳溫和的溢出一句︰「所以讓你姐嫁給誰,一輩子都留在你身邊和你以姐弟相稱?」
輕柔的聲音毫無壓迫力,卻在清冷黑夜里如一把尖銳的刀犀利刺進暮生的心里,暮生瞳孔猛然縮緊,好像最不堪的一面鮮血淋灕的剝開,然後狼狽的任由人參觀。
「我的確不是好人,但是比起你還是有資格留主你姐姐的不是嗎?」
暮生面色慘白未發一言,緊緊抿著唇看著淡若無世的凌祤瞳。
凌祤瞳款步踱到他身側,在他耳畔幽幽說了一聲︰「她只是你姐姐,如果你想連姐姐都做不成的話,我幫你。」
凌祤瞳側身勾出一笑,背著收摩挲著琉璃球悄然無聲的走了。
暮生渾身發顫,手心全是冷汗,如果說上次只是隱晦的暗示,那麼這次是徹底的挑明,連讓他僥幸的的後路都直接扼殺了,這個男人,真的什麼都看的透
也最懂得如何不帶針,不見血直直威脅你的要害,然後雲淡風輕,意味深長的讓你自己做抉擇,擺明或者繼續心照不宣。可是他不動聲色的把後路都堵死了你還有什麼權利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