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鏡尋音 第5節 逃亡之一

作者 ︰ 小記仙

再說尋風的爸爸尋明,從弟妹口中得到了其母親失蹤的噩耗後,心里也是一片混亂,午飯沒吃多少,就開始行動了。他一方面聯系親朋好友,打听消息,一方面又頂著狂風暴雨,四處尋找,他幾乎翻遍了附近的幾個山頭,甚至更遠的地方,可仍舊找不到她母親的身影。當然,他沒敢打電話去問她其母親是否已經回家,因為這很容易就讓小尋發現這件事情。況且,他深知,弟妹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如果她母親回家了,她必定會打電話過來通知他的,可她現在一通電話也沒打來過,想必是她母親還未回去,想必是小尋一直纏在她身邊,讓她不敢打電話來向他詢問尋找母親的情況。他最多就打電話回自己的家,問明弟妹是否有打電話回家,而這麼些舉動,其實都是白費的,因為,弟妹的母親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四五個鐘頭的東奔西跑,尋風爸爸只感到全身筋疲力盡,無奈之下,他只有帶著失望又不甘的心情歸去,原本是想休息一會兒,再去跟弟妹說說情況。可當時村里雨水上漲的事情,又讓他著急了起來,身上的疲勞還沒攆走,他又不得不投入到另一場戰斗中去。就這樣一直到七點半以後,疏通完水溝,築好了沙包圍牆,將涌入村里的積水成功截住,他才感覺如釋重擔,而那時,餓著肚子的他幾乎都已經累成一堆爛泥。好不容易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家中,卻又發現,兒子尋風還留在郭兄弟家里,便不得已打通電話給郭兄弟跟他說明理由,而郭兄弟的熱情倒是讓他安心了不少,他允諾吃完飯後再上他家一聚。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台風「克拉莫」會在他打理好一切、準備去接兒子的時候露出丑惡的真面目,以更為可怕的暴風雨進攻台林村。他意外地發現涌入家中的雨水又開始增多了,只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驀然襲上了他的心頭。就在他想出去弄清楚所有的原因之時,他正好就接到了一個壞消息,「水溝再次被雨水堵塞,壘起的沙袋城牆快要守不住了!」。還沒等他從驚嚇中恢復過來時,村鐘即以極度野蠻的吼叫聲將他喚醒,他明白這是村里召開緊急會議時才使用的一種方式。

作為村里一名優秀的干部,尋風爸爸的支持者雖然並不多,但他還是沉著地堅守著自己的逃離方案。會議剛結束,他又跟那些支持他的人(其中包括郭小寶的爸爸)開了另外一個小會議,商討會合的時間、地點和一些注意事項。那次小會議倒進行得相當順利,大家的意見非常統一,也就很快地結束了。因為尋風的事已經拜托好了郭小寶爸爸,所以,一離開政議廳,尋風爸爸就冒著大雨,徑直朝小尋家趕去。

大約二十分鐘的功夫,尋風爸爸穿過風雨,越過纏身的雨水,來到小尋家門口,因為這邊地勢較低,此時的水位已有一米多高。他抬頭看了看整個漆黑的屋子,不由得感到一陣驚奇,就算是家里斷電了,至少通過窗口,也應該看到微弱的蠟燭光線才對?可此時,幾扇窗戶卻都裝滿了恐怖的黑暗,除了風雨的嘶叫聲外,屋子里仿佛死一般沉靜。

「難道小尋和弟妹已經睡著了?就算是這樣,也要把她們叫醒,因為經過長時間的浸泡,屋子很容易軟腳倒塌,一定要盡快撤出來才行。」

于是,尋風爸爸敲了敲鐵門,還帶上「小環!小環!是我!大伯啊,快開下門!」幾句呼喊,可過了好一會兒,屋子里依舊一片寂靜,沒有半句回應。情急之下,尋風爸爸只好拉開嗓子大聲呼喊︰「小環!小環!小尋!小尋!是大伯我啊!是尋明大伯啊!快下來開門!我有急事想跟你們商量!快下來開門啊!」

他甚至還使勁地拍打起鐵門來,可屋里仍然以寂靜無聲的方式回復了他。這會兒,尋風爸爸不得不感到有些異常了,她們母女倆也許出了事的恐懼念頭開始頻頻撞擊著他的胸口,頓時讓他差點散失了所有的理智,把之前那種舉動推向粗魯的行列,當然,不管他再使出多大的力氣,屋里頭也還是沒有一點回音。

當他不得不使出下策,挺起肩膀準備撞門時,一把接近惱怒的聲音突然從相隔一間屋子的二樓、那微亮的窗戶里傳了出來,阻止了他瘋狂的行動。

「喂!別喊了!她們母女倆出去了!」,這是一位老婦人的聲音,也許是剛才被尋風爸爸震耳的聲音驚醒,才不得已打開窗戶,探頭出來看個究竟,並帶上聲音加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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