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閣下掛念,老朽依然健朗。」 「哦?健朗?呵呵呵呵……老天神可真愛開玩笑,沒想闊別多年,您依舊僻性不改,仙風不正,跟凡人一樣,鐘情于虛偽做作的病態,本魔尊看得出,老天神確是老矣,今非昔比,恐怕早已是弱不禁風。」
「呵,閣下多慮了,老朽年紀雖已大把,但也還未老至如閣下所言那般弱不禁風的地步。」面對鏡魔的挑釁嘲諷,老天神依然面不改色,神情安然。
「罷啦,罷啦,是否弱不禁風,老天神比誰都清楚,魔尊也不想追究,客套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可不是那烏鴉,專程來此與你敘舊,你應當明白,本魔尊此行何意吧?」鏡魔還是一動不動地懸浮在空中,仿佛戲台上的木偶,完全沒有行動能力,連聲音都要人家提供。
「老朽不才,不明閣下此行何意!」
「廢話少說!快把海邪魔交出來!本魔尊今日就要將它碎尸萬段!以忌先母在天之靈——!」鏡魔突然勃然大怒,像是變了個性格一樣,語腔粗暴,那吼聲如同吃人的野獸,令聞者毛骨悚然。
「閣下此言差矣,此處乃冥界皇城,有的也只是些普通亡魂,並無什麼海邪魔之謂。」老天神的回復仍舊泰然自若。
「哼!老天神!假言有時比真話還真,你越是誠實,越是可疑,包庇對你毫無用處,你也沒有能力包庇。你應當知曉,以你當前的法力,根本就敵不過本魔尊,你方才送走那烏鴉,不就是擔心這個,怕他枉送性命。勸你還是識相些,乖乖地交出海邪魔,免得受皮肉之苦。」鏡魔的聲音又恢復到之前的溫順陰險的狀態。
「魔尊閣下,恕老朽直言,老朽隱居于此已有萬年之久,卻從未听過您口中所謂之海邪魔…」
「胡說!」魔尊驟然打斷了老天神,似乎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老朽所言,句句實情,有便是有,無便是無,何來胡說之理?即是閣下翻遍整座皇城,怕也找不出任何邪魔出來!」面對鏡魔的無理取鬧,老天神從容不迫,一一反駁。
「好,既然老天神都開口啦,那魔尊我也就只有恭敬不如從命,在此好好翻一翻,我就不信,翻遍整座皇城,會找不到海邪魔的藏身之處。」鏡魔說著,便要移身朝老天神後面的靈道飛去。
「且慢!」老天神說著一個瞬步,來到半空中,攔住鏡魔的去路。
「怎麼?想通啦?願意交出海邪魔啦?」
「非也,老朽身為皇城一城之主,決不會對惡行坐視不管,如若魔尊執意在此處作亂,便只有先勝過老朽再說。」
「哈哈哈哈——!老天神,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呀啊?不是本魔尊狂語,眼下就是十個你,也沒有任何勝算可言,勸你還是莫要白費氣力,老實讓個道,這樣對誰都好。」
「廢話少說,動手吧!」
說時遲,那時快,老天神隨即捻指朝下伸出雙手,只見兩把淺藍色的光劍隨勢而出,橫空指向鏡魔,老天神又連續做了一套漂亮的動作,將雙劍喚到肩前,在蓄滿足夠的力量之後,便以利落之勢將之拋射出去。只看到,那雙劍猶如沖出槍堂的子彈,以閃電般的速度和力道,齊步奔向鏡魔。
對此,鏡魔只是微提嘴角,猙獰一笑,好像比起飛來的雙劍,他對老天神方才那套精彩的動作更感興趣。看著飛來的雙劍,鏡魔根本不屑一顧,也沒有做出任何躲避的想法,這樣的小伎倆,他只要隨便揮一揮手,便可輕而易舉地將它們打發回去,甚至將它們擊得粉碎,化為灰燼。
然而,鏡魔卻沒有料到,事實並非如此,擁有萬年道行的老天神豈是如此膚淺之物。只見,就在雙劍即將接近鏡魔肉身——鏡魔即將揮出手來時,雙劍卻忽然像被風干的泥土般,瞬間化為粉末。鏡魔看著,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原來那只不過是招障眼法,他已經不知不覺落入了老天神布下的圈套。
看著鏡魔中計,老天神自然感到快意,而就在雙劍化為灰燼的那一剎那,老天神又交叉起雙手,同時口中大聲念道︰「天羅地網——!」
聲音剛落,鏡魔只感到一件金光閃閃的法網正緊緊地將他纏住,另他無法動彈。
「呵呵呵呵——,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和諧天神,看來,本魔尊還是不能夠粗心大意,不然,必定會吃盡苦頭。不過,你就這樣纏住我,也弄不死我啊,若是本魔尊沒有猜錯,應該還有更厲害的招式在後頭吧?果真如此,那還等什麼,快些出招吧,想殺本魔尊就得趁現在,否則,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哈哈哈哈——!」鏡魔雖然身陷困境,卻還是如此囂張狂妄,目中無人,老天神看了也不由得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