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醫眼中布滿疑惑。
「這是姑娘昨日在園林中采摘青蒿弄成。」翠兒搶著回答。
「大膽,小小宮婢,豈容你隨意插嘴!」皇後含怒輕喝。
「娘娘恕罪!」翠兒趕緊跪在地上。
「算了,起來吧。哀家念你初犯,便不加責罰。」皇後容顏稍有緩和。
翠兒緩緩起身,身體因緊張而有些微的顫抖。
我心里對翠兒的舉動感激不已,她的插言正好給了我思考的時間。也不禁暗暗驚嘆她的機智和勇敢,這青蒿如果沾在手上,也會讓指甲發黑。
「夏秀女,你采青蒿作甚?」不出所料,皇後果然問出這個問題。
好在剛才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我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緩緩地答道︰「此青蒿在我家鄉遍地可尋,其葉有一股淡淡的特別香氣,看見此物我便不由得想起家鄉和親人來,不由得采了一些。」
「女兒家孤身一人來到皇城,背景離鄉,」皇後緩緩輕聲昵喃著,眼楮望著很遠的地方,思緒似乎已然飄遠,又似乎在自言自語,「確實難免睹物思人,觸景傷懷!」
沒想到我的一席圓謊之詞竟然色起了皇後的思鄉之情,心內不免有些不安,隱隱生起對她的同情。同是失去自由的女人,同是這金絲籠中的鵲鳥,她與我何嘗不是同病相憐?即使她的身份尊貴,母儀天下!
「皇後娘娘,這就對了!」太醫鏗鏘有力的結論打斷了楊皇後和我的思緒。皇後將身體轉回,目光已然重新回復威嚴,定定的盯著太醫。
「夏秀女的身體應無大礙,依下官的經驗來看,此疹應是為園林中濕瘴所擾,外加新到此處,身體一時不能適應節氣的變化所致。」太醫的目光烔烔有神,語氣異常的堅定。
「濕瘴是過敏的意思還是濕毒?」我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古代的名詞,感覺太醫的判斷還是有一點靠譜。過敏和濕毒也同樣能令身體出疹。
「哦!原來如此。」皇後口中略一沉吟,正色道︰「可有應對之法?」
「下官會為夏秀女開一些清熱散毒的方子,只須稍加時日,姑娘之疹自會痊愈!」
「如此就勞煩太醫盡心診治,」皇後為了我的病竟對他如此禮遇周全,我心中不由得升起小小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