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里,各個王公大臣們滿堂而做,老佛爺居中坐著,皇上側坐在一旁。我先給老佛爺上了茶,又將茶水逐一放在各位大臣的桌上,待到袁將軍那,我向他使了使顏色,探開手掌,三個字「老地方」顯現在他眼前,他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見他看到我手掌里的字,我抽身退下。
老佛爺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道︰「對于修建圓明園之事,各位愛卿都有什麼意見嗎?」
老佛爺早年在圓明園中跟咸豐帝有過一段短暫但刻骨銘心的愛情生活,愛情的結晶就是同治皇帝,老佛爺因此改變了命運。出于對青春的懷念和對舒適生活的向往,修復圓明園就成了她魂牽夢繞的理想。為此她曾在同治末年大力推動修復圓明園的計劃,但遭到滿朝大臣的一致反對,所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討論修建圓明園之事了。
首先是醇親王,奕(光緒皇帝的親生父親)站起來說︰「深知老佛爺多年來有一個夢寐以求的願望——搬出紫禁城,住到湖光山色的園林中去。紫禁城建于明朝,建築壓抑單調,所以,從聖祖爺開始,在熱河營建了避暑山莊,在北京西郊營建了「三山五園」。就連世宗、高宗爺流連園里的美景,也經常住在園中,園居生活成了清皇室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因為避暑山莊不僅遙遠,而且是咸豐帝駕崩的傷心地;三山五園又慘遭英法聯軍的破壞,滿目瘡痍、觸目驚心啊,臣是想……」醇親王預言又止。
老佛爺瞥了眼手里的茶杯道︰「接著說啊。」
「臣是想,與其花重金去修建圓明園,不如修建清漪園,那里有山有水,不大不小,不像圓明園那樣顯眼,正適合老佛爺頤養天年啊。」
沒等醇親王說完,一旁的袁世凱站了起來道︰「在剛剛結束的中法戰爭中,我大清敗的是一敗涂地,哪還有什麼經費去修建園子,醇親王就算是不為我大清著想,也要為皇上著想吧。」
皇上笑了笑道「皇爸爸,兒臣認為工程是在高宗爺年間的基礎上進行,並非新建,而且款項出自「節省羨余」,不用國庫撥款;別說國家現在沒錢,即使將來「民康物阜,四海乂安」,也不修圓明園,因為皇爸爸追求節儉,所以兒臣認為各級官員也要力戒浮華;而且此舉也正是兒臣的一片孝心,所以兒臣覺得並無不妥。」
袁世凱預要說什麼,一旁的榮祿對他使了個眼色,他才算是硬把話給咽進了肚子。
「此舉是皇帝的孝心,我也不忍過于拒絕,行了,沒什麼事大家都跪安吧。」老佛爺說得振振有詞,加上其獨裁地位已經確立,群臣大多緘口不語,沒掀起大的波瀾。
我借去御膳房為由,一路小跑來到水閣,袁將軍見我來了,忙轉身,看樣子他來了已有一會工夫了。
我笑了笑,道︰「不怕再次上當嗎?」
他淡淡一笑︰「不怕,即使被你騙我也心甘情願。」
我趕緊理了理情緒,半餉才說道︰「奴才有一事想要請袁將軍幫忙。」
「說吧,什麼事?」
我拿出手里的畫,他轉過頭瞥了一眼,一手接過,打開了畫,道︰「這是你畫的?」
天那,他竟然以為是我畫的,也太抬舉我了吧,「不是……」預要說不是自己畫的是珍妃娘娘畫的,可又一琢磨,我若說是珍妃娘娘畫的他肯定會問東問西,我解釋起來也麻煩,而且明明是件簡單的事情,我也不想弄的這麼復雜,既然他認為是我畫的,那就撒次謊,說是自己畫的吧,反正估計他以後見這畫的可能性也不大,既然是幫珍妃跟皇上,撒次善意謊言也算不得什麼。
我定了定神接著說︰「沒錯,是奴才畫的,只是不小心被奴才給弄爛了,不知道將軍肯不肯幫這個忙,幫忙把這畫拿到宮外,給表上,奴才感激不盡。」
袁將軍立馬合上了畫︰「我若不想幫呢?」
我一時無語,合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人家也許壓根就不想幫你。「袁將軍若不想幫就算了。」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畫轉身預走。
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預想拖開,卻被他抓的更緊,見我仍然掙扎,他才放開道︰「對不起,我會幫你把畫表好的。」
把畫給了他,我快步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