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公主,」口氣雖然卑微,但腰身依舊站得筆直,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卑微,
他的目中無人,安心瞧得真真切切,但卻懶得和他計較,反正等她計劃好了,就會離開這里,
「左將軍深夜前來不知有何事?」安心正了正身子,瞟了他一眼,
左將軍一愣,有些恍惚,眼前這個熟悉的公主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言語間似乎不像以往那樣懼怕自己,
「公主,屬下前來,是想告訴公主,不要妄圖逃走,屬下奉皇上的旨意送公主去鳳凰朝歌,如果公主再敢逃走,別怪屬下不客氣,到時候公主就不是被綁了手腳那麼簡單的了,」
原本無心與他計較,但這一番話,徹底挑起了安心的怒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就連那個惡貫滿盈的大毒梟都對她禮讓三分,如今一個小小的將軍竟然上門來挑釁,她要不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人外有人,她就不叫血剎,
「哦?」柳眉一挑,眉宇間浮現一股不易察覺的殺氣,「那本宮倒想知道,將軍打算怎麼個不簡單法,」
「呵呵,」左將軍的怒氣也被挑起,他來回撫模著腰間的佩劍,眼中陡然浮現出一絲殺機,
只听錚的一聲,一道寒光在她眼前閃過,下一秒,小魚已經躺在地上,喉嚨被割開,鮮血如噴泉一般噴涌而出,整個身子抽動了幾下,便沒了呼吸,雙眼圓瞪,臨死前的痛苦如凝固了一般停留在她的臉上,說不出的人
「你…大膽,」這樣的結果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看著小魚的尸體,安心一躍而起,一個箭步沖上前,不由分說的照他的臉打去,
誰知,左將軍一個閃頭,手一抬便牢牢的扣住她的手腕,「公主,這是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上斬王孫貴族,下斬奸臣,公主還是莫要沖動的好,」
頭一次吃了這樣的憋,安心氣的牙根直癢癢,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這是在威脅本宮了?」
左將軍松開口,向後退了一步,「屬下不敢,」
「不敢?」安心滿眼諷刺的看著他,「我的人你都敢動,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左將軍瞟了一眼小魚的尸體,面不改色道。「這不能怪屬下,要怪就怪公主您自己,她看護公主不周,導致公主平白吃了很多苦,這樣沒有的奴才留著何用,」
安心眯起眼看著他,她听明白了,他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想要逃走,這一千多人都得為她陪葬,
他果然夠狠,竟然拿無辜人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但這也正中了她的軟肋,作為一個軍人,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軍人天生就是為人名服務的,即使是在古代,即使換了一副皮囊,這種融入到骨子的信仰伴隨著她一並來到了這里,
僵持了片刻,安心緩緩轉過身,「把她好生葬了。」
「是,」說著,左將軍從門外招呼進來兩個侍衛,吩咐他們將小魚安葬,
待一切處理好後,左將軍緩緩向後退至門口,「明天還要上路,公主早點歇息,屬下告
退,」
說完,他轉身掀開帳簾,剛想離開,隨即想到了什麼,微微頓了下,「不管你是誰,你現在是公主,請你牢記你現在的身份,不然我可是說到做到,」
雖然他不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短短一天,一向軟弱的公主竟然像變了人一樣,他不知也不想去探知,他唯一知道的是,不管她是誰,她一定要安全的抵達鳳凰朝歌,
說完,他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緊接著,兩名侍女抬著一桶水,走進帳篷,開始擦洗地上的血跡,
帳篷里靜悄悄的,看著地上未干的血跡,安心默默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從現在起,為了帳外一千多條性命,她不是安心了,她是蘇晴,一個肩負著和親使命要遠嫁鳳凰朝歌的蘇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