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知道怎麼渡過的,想過跟許若風解釋,卻在猶豫掙扎,腦海里,總是浮現出許若風的那句話——
小洛……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
深吸口氣,于洛大早就爬起來,站在加護病房的大玻璃窗口,蒼白的臉,黑起的兩只眼圈,訴說了她的一夜無眠……
五點之前,躺床上反側,五點半之後,她從為方便照顧老媽而租的醫院附近的房子里走了出來……
媽,我該怎麼辦……
居無聲的看著加護病房老媽那插著氧氣的管的于媽媽,于洛在心底發問,總是不斷的聯想到許若風失望的片斷,還有……那男人的可惡!
憤恨的握緊了拳,突然發現病房里本是穩定的老媽,猛然低喘起來,于洛瞪大兩只眼,拔腿開始向急診室邊跑邊喊,「醫生!醫生……」
老媽不能有事!千萬不能!
本是揪緊的一顆心,漸漸放松,因為在醫生的救護下,于母悠悠睜開眼楮,這是她自昏迷後第一次驚醒,于洛高興的精點就哭出,不過卻忍了住,她不想讓老媽一醒來就看見自己的眼淚。
了眼角,確定沒有眼淚走出來,于洛才笑著靠近病床,床上,老媽的臉色雖然依然蒼白,鼻上的氧氣也沒拔出,但對于洛來說,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坐在床力,于洛的握住于母的手,腦袋枕進她溫暖的懷里,輕聲開口,「媽,你終于醒了……」聲音里,掛著一絲哽咽。
于母無力的抬起手,輕輕的撫了撫女兒的長發,蒼白的臉上寫滿心疼,開口,聲音沙啞微弱,「小洛……」
赭「媽,我在。」
「苦了你了……」心底,重重的一嘆,雖然不明白自己具體昏睡了幾天,可……明白自己肯定拖累了女兒,清楚自己時日無多,一個期望,一直在心口盤旋,猶豫了下,依舊氣弱的開口,「小洛,我想見見他……」不像別的人,她對女兒的身世向來沒瞞過,但女兒對那個人的恨,遠遠甚于她,所以,在她跟女兒間,「他」,是個禁忌……
于洛的身軀,倏地僵硬,她寧可賣掉自己,也不想去求那個男人,而老媽……居然……想見他!恨得咬了咬牙,想反駁回于母的請求,卻又不敢在她重病的時候開口……
「小洛……」
于洛重重的吸了口氣,沒有開口。
「小洛……」
「媽,你別再說了,讓我考慮一下。」
實在不想多听到關于那人的話,雖然不舍,但于洛還是從于母懷里站起了身,話一落,立刻轉身,可當轉後,那張俏臉,即結起了一絲冰冷,那個男人——是她第一個恨的男人!
輕輕的掩上了病房門,于洛剛一回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立已經站在走廊里等她的許若風,英俊的面皮,顯得蒼白憔悴,向來如星的黑眸,多了絲絲腥紅,很顯然……他昨天也沒睡好!
兩只手插在醫生袍的口袋里,許若風平靜的看著于洛,靜靜的開口,「于媽媽的情況不是很好,醫生知道你對她的在乎程度,只能讓我過來代口告訴你。」
「什麼叫情況不太好?不是醒了嗎?」于洛愣愣的開口,就是知道許若風向來把公事跟私事分得特別清,心里才狠狠一揪。
許若風微低了頭,估意不去看于洛讓人心疼的模樣,繼續開口,「醒了不代表好轉,于媽媽的癌細胞擴散的太快……」
「你是說……」死死的咬住唇,兩只眼眶開始泛紅。
「需要盡快動手術,還有……我剛剛听到你們幾句對話,手術前最好別讓病人心情有太大的波動,盡量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如果有于爸……有那個人的鼓勵的話,對成功也會有一定的幫助。」
這麼說,等于逼她開口!
這麼說,等于讓她對著那個男人低頭!
這麼說,她必需要……
閉上眼,時間過了有三分之久,然後,于洛重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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