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政怔怔昏迷了三天三夜,江淮在連政病床前也整整守了三天三夜。期間連家人只有連彧來看過他,現在公司的業務主要由連穆處理,連亦天是一個很重利益的人,連政最近的表現是在讓他很「失望」,現在居然還病倒了,那他只好另外啟用更能給他創造利益的人了~這就是連政的親爸爸干出來的事!所以現在的連政是真正的「無官一身輕」了。
第四天的時候,連政終于掙開了眼楮「我……」連政看著眼前不熟悉的一切,忙要起身,可是卻一點沒有力氣,江淮看他醒了,激動地眼淚在眼珠里打轉,忙上去扶他,「我在哪兒?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要亂動,你因為勞累過度,暈倒了,你知道嗎,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江淮激動地說。
「小純呢?她在哪兒?」連政看見沒有紀純的身影忙問道。
「你……不記得了嗎?」江淮詫異。「她走了。」
連政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當即攤在了那里。「對……對……她走了……」連政喃喃地說道。
「哎!」江淮嘆了口氣。「你,還是當初那個像獅子一樣的連政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難道真要效法溫莎公爵嗎?只要美人,連江山你都不屑一顧了?你口口聲聲說要給已去的伯母討回公道,你現在……」
「……」連政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前方。
「阿政!」江淮叫道。「你!大權都被奪走了!你還……&」
「……」還是沒有回應。
「那……你先好好把身體養好吧,其他的以後再說。」江海無奈,搖搖頭回去了。
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明白,其他人是幫不了的。
在醫院觀察了兩天,連政的病情基本已經穩定,醫生把要注意的事項告訴了小萍,小萍這才得知,原來連政以前對紀純的暴力事件,是由于一種暴戾癥,發作起來是他自己很難控制得了的,是由于以前心理受到過強力的刺激導致的。
回家後的連政因為職務被免去,也沒什麼事要處理。所以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幾乎不說話,飯也不怎麼吃。連小萍看了都覺得心疼。于是小萍壯壯膽子敲了書房的門。
「先生?」小萍小心翼翼地問。
「進來」
小萍小心翼翼的開了門,一開門就聞到濃重的煙草味,連政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窗簾還是拉著的,沒有一點光芒,難道先生每天就這樣打發時間嗎?
「你說……她現在是不是很開心?」連政喃喃地問道。
小萍一愣,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半天,說了一句。「不一定吧……」
「呵呵……」連政淒然的笑道。「怎麼會不一定呢?她說過,只要我放手,她就會很開心很幸福……會很幸福……」連政捂住了臉。身體輕顫著。
小萍使勁揉了揉眼楮,連政,居然——哭了。
小萍這下可慌了,想勸還不敢開口,原來先生對太太用情如此之深。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小萍是非常之尷尬,進退兩難。只好鼓足勇氣試著叫著連政「先生……去吃點東西吧,您這樣身體怎麼受得了?」
「你先出去吧,餓了我會去吃。」連政緩過神來,穩定了情緒。
「哦……那我先出去了」小萍關上了門。
連彧從江淮那得知連政現在整天把自己關在家里,于是想去看看他。一進連政的家,就感覺到了偌大的空間里的寂寞,沒有一點溫情。小平告訴他連政還是把自己關在書房。
連彧敲了敲書房的門,沒有應答。于是連政把鑰匙拿來開了門。
連政倒在沙發旁邊,滿地的酒瓶,滿屋子的煙味。
難道連政這段日子就是這樣度過的嗎?連彧忙把連政扶起來。「連政!你這是干什麼!」連彧又是擔心又是心疼,畢竟這個家里兩個人感情最好。
「……」連政緩緩睜開了眼楮。「你……怎麼來了?」
「你都這個樣子了,我怎麼能不來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彧責備地說道。
「什麼樣子?」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讓我說什麼好!」連彧無奈。
「哥你不也是會為了一個女人……呵呵……」連政醉醺醺地說。連政很少對連彧叫哥。
這正戳到了連彧的痛處,頂的連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現在算是理解哥當時的感覺——心痛…痛的無法呼吸……」
「阿政……你……」
「愛上了,無法抽身。」噗嗤——連政笑了出來,「想不到吧?我這個你口里的冷血動物,哈哈哈……」
連彧這下不知道,如何勸他,自己當初也是這樣,痛徹心扉。不是因為現在釋懷了,而是他的感情被時間封存了,只是自己刻意不去觸踫,只要去觸踫,還是會心痛,原來時間不是撫平傷口的良藥,只是能暫時麻醉自己的麻醉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