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讓紀純天旋地轉,她听不見周圍的驚慌的叫聲,看不見亂作一團的人群,眼楮緊緊地定在一個倒在血泊的男人的身上,紀純想瘋狂的沖向連哲的身邊,可是竟有那麼幾秒,紀純的身體僵硬,腿竟賣不出一步。她多麼希望再看到的是連哲陽光的微笑!可是她知道,這輩子,也許,再也不可能了!待她意識到一切的時候,近似于瘋狂地沖向連哲的身邊,不知道身體里為什麼會突然蘊育這麼大的力量,與人們反向,沖向連哲的身邊,腦子里嗡嗡的模糊中又似乎听見幾聲槍響,應該是警察吧!呵呵,總是出現的這樣「及時」。可是卻遲遲不見身影,人海,還是波濤洶涌。懶
紀純顫顫巍巍地蹲在了連哲的身邊,看著干淨的襯衫渾身是血污,竟不敢去觸踫,手顫顫的欲撫模連哲,卻僵直在半空,這時,連哲突然睜開眼楮,吃力的握住了紀純的手,「小純……」連哲費力的擠出一絲微笑,「不要哭……」連哲嘗試著去拭去紀純的淚水,可是卻失敗了,紀純反握住連哲的手,緊緊地。
「阿哲!堅持住啊……堅持住……」
「小純,你要……你……要……幸福啊,一定要……」連哲模模糊糊的說著。
「不……嗚嗚……」紀純哭的竟說不出來話。「你一定沒事的!來人啊!!有人受傷了……救命啊……」紀純跌坐在地上,近似于歇斯底里。從未感到如此寂寞惶恐。蟲
「不……別喊了」連哲虛弱的說︰「不要去恨……恨……任何人……那不適合你……」連哲斷斷續續地囑咐紀純。「你就像……天使一樣……天使……」連哲笑了。陽光灑在他此時蒼白的臉上,灑滿血污的身上……詭異,妖嬈。
「阿哲……」紀純泣不成聲。
「小純……無論……咳咳咳……」連哲咳出一大口鮮血!「快樂……」
絞痛——
「我……愛你……至死……不……渝」
連哲留在這世界最後的聲音,淒然、,美麗。卻在愛轉身之時,戛然而止——
「阿哲——」紀純歇斯底里的呼喊,狂搖著連哲的身體,高大的身體卻再沒有任何回應……這是聞訊而來的警察,將紀純強制的將紀純拉開,「不!」紀純瘋狂地掙扎,她還沒有看夠!還沒來得及將連哲的臉印在心底,連哲就這樣被抬走了,任紀純怎樣掙扎呼喊,只是徒勞,連哲遠去……
漸漸地,人群散去,紀純還跌坐在機場大廳,現場被封鎖,紀純痴痴的看著連哲離去的方向,「你真的走了……真的離開我了……走的真徹底啊……為什麼,阿哲?現在的天空,是灰色的呢?你在哪啊?天使的翅膀,是不是很漂亮啊?一定是——我怎麼看不見你微笑了呢……」紀純看著遠方喃喃自語,似乎她的對面就是連哲,正在听著她傻傻的絮叨。然後,就是笑,紀純只是笑,笑得沒有力氣了,抱著單薄的身子,竟然笑得那麼專注!沒有眼淚,沒有悲傷,笑得春光燦爛……
連政召開了一系列會議,以穩住軍心,召開新聞發布會,做足公關,這一天很累,卻也充實,他決定,下了班,就在家等著,他堅信,他會等到她回來的……想到這,他幸福的傻笑……
可是——當他結束一大堆工作準備開車回家,江淮風風火火的趕來,告訴了連政所發生的一切,連政的第一反應就是沖向機場!這個時候,她身邊不能沒有人的!他要陪在紀純的身邊,一定要!當他趕到機場,就看見這一幕,紀純捂著肚子,在地上一直笑,連政瘋了一樣地沖了上去——
「小純——不要嚇我啊!小純……我在,我在,有我呢……」連政蹲子緊緊抱住紀純試圖給她溫暖,告訴她,他不是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他永遠會陪在她身邊!
紀純停止了狂笑,定定的看著連政,連政驚喜的看著紀純「小純,好了,好了,我們回家……」
紀純很詭異的笑了一下,讓連政心中一驚,「小純……?」
連政卻被紀純猝不及防地推到在地,然後紀純像瘋了一樣掐住連政的脖子,也不知道,紀純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力氣!連政不防備被掐的滿臉通紅,卻又不忍心傷害她。「小……純……」
「凶手!殺人凶手!」紀純嘴里念念有詞,手卻加大了力氣。
後面趕來的江淮看到這一幕,飛快的將紀純拉開,連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江淮…不要傷害到她……」連政啞啞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紀純終于大哭出聲「為什麼你要殺了他……」紀純捶打著又緊緊抱著紀純的連政。「你……你知不知道……我已經選擇了你,選擇離開他……你為什麼要……殺他!你為什麼還是這樣的殘忍!我恨你!……」
連政只是緊緊抱住紀純,任她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我們回家……」連政抱著紀純,走出機場,任紀純怎樣掙扎,只是力道適中的鉗制住她。當紀純又回到這個家時,前所未有的恨爆發了,她瘋狂地撕扯著家里的一切東西,連政不攔,只是直直的站著,任紀純向自己砸來所有能砸的東西。他選擇承受,盡管頭部已經血流如注。
紀純發泄的累了,實在是沒有余外任何一絲一毫的力氣了,癱坐在了地上,連政蹲去「小純,我想讓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在你身邊。我愛你!」這是連政第一次自然地說出‘我愛你’。
「我愛你,至死不渝……」紀純的腦海里去回蕩出連哲的誓言,這是怎樣的似曾相識,卻又是怎樣的諷刺!
「我知道,你現在什麼解釋都听不進去,我只是想你平靜之後,我們再談,無論發生什麼,小純,你要相信我!」連政堅定地說道,血滴在眼睫毛上,然後砸在地上,笑靨如花。
「哈哈哈……相信你!連政,我就是太相信你!」紀純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連政,「實擺在眼前,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我恨你!一輩子!!!」紀純咬著牙說道。這些話句句砸在連政的心頭,連政背過身去,「你先好好休息——」說罷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紀純抓著自己的頭發,心亂如麻,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