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夫子教要飯
我嘿嘿一笑，示意大家圍攏坐成圓圈。
女圭女圭們被我帶動，盤著小腿乖乖坐好，用眼楮眨巴眨巴的盯著我看。
我低頭扭捏道，「別這麼看我，人家會臉紅的…」
‘哦惡——’
一抬頭看身邊一群人轉頭干吐，只剩嬰依然挺立中。我面帶芙蓉地朝他拋了個媚眼，後者顫抖兩下，終于——還是挺住了…
「好了，不玩了！」我收起貪玩心，正色道︰「如今，你們這個行業已經到了極限，然而我們既然要干，那麼就要突破極限，再拼一條路出來。古話說的好，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有路也沒用…可見，我們勢必重新開拓。」
「喔？陌，又是古話說的？他怎麼那麼喜歡說些讓人發冷的話呢？」嬰挑眉問。
「本人正在發表中，禁止打擾。繼續說，這個我的想法就是，坑蒙拐騙，糊弄人心。琴棋書畫，招人憐憫。一句話，竭盡所能為**事業為生活奔小康而努力奮斗！」眼楮熠熠生輝，站起身握拳中。仿佛看見了共產社會的帥哥可以按需分配……
「坑蒙拐騙怎麼跟琴棋書畫連一起了？還有什麼共產小康的…」賴淺鐸模著頭，找不到頭緒。
「不懂了吧！坑蒙拐騙乃是最爛招數，琴棋書畫乃是高等招數。而且，就算把你們放在一條街上乞討，也不會影響彼此的收益。至于共產小康之類的，等你乞討到一定程度自然就小康啦，嘿嘿……」
「陌，你的腦袋里怎麼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小招數？」嬰模模我的腦袋，低頭望進我的眼。
「天生的，別嫉妒哦！」眨眨眼，沖他笑笑。
「陌，我們什麼都不會啊！怎麼辦？」賴淺鐸終于認識到嚴重的問題，向我哀嚎…
「我就暫行代任夫子之位，教你們點必備的東西好了。」我伸手用石子在沙地上寫寫畫畫，眾人圍攏過來。
「這是葫蘆？」趴在我肩膀的女圭女圭說。
「是瓢！」
「瓢怎麼還有四個細草繩？」
「也不知道是我畫的不好，還是這畫被我畫的不好…」我嘆氣，「這個叫做吉他，能彈奏很好听的歌曲。嬰，你能做的出來麼？」
嬰走近，仔細觀察了好一會，點點頭︰「但是，我不能保證一模一樣。」
「拜托了！」我雙手合十，嚴重道謝。後者飄然一笑，退出房間。
「接下來，就是要飯必備——數來寶了！這個，大家都要學。學會了以後明天就可以挨家買賣串著收錢！」
「什麼是數來寶？陌哥哥？」一群女圭女圭圍住我，問出了賴淺鐸最想問的話。
「這個就是能讓大家賺錢的段子。跟我學喲~~~~！哎，這個竹板兒打，我這進街來。鋪戶這個買賣兩邊排。是也有買，也有賣，也有這個幌子和招牌。金招牌，銀招牌，里里外外的掛出來。這邊寫︰特別減價大贈彩。那邊寫︰白送一天您快來。說你也來，我也來，這個大掌櫃的發了財。您老發財我沾光，過路相求來拜望，一拜君，二拜臣，三拜掌櫃的大量人……」*（出自數來寶)
我用石頭敲著大塊的石頭給自己伴奏，說的一段下來，四周人都肅靜。繼而……
「這是什麼段子？我們都沒有听過…不過，好像很有意思啊！」賴淺鐸揪著我的衣袖，搖著。
「陌哥哥，教我們教我們！！」女圭女圭們沸騰了，光著腳丫子在被子上跳來跳去的要求我教。
「這個數來寶啊，手上要拿家伙事。但是我們既然是要飯呢，還是拿只筷子和碗比較好。」我拿著賴淺鐸給我的筷子和殘碗，教他們打著節奏。
「我教一句你們念一句哦！自己拍著手，打節奏哈！預備，開始。哎！這個殘碗兒打，我這進街來。」
「哎！我這殘碗兒打，我這進街來。」女圭女圭們認真的拍著手，復述著我的話。
「鋪戶這個買賣兩邊排，是也有買，也有賣，也有這個幌子和招牌…」
「鋪戶這個買賣……」
「呼…大家學會點了麼？」我用胳膊擦了擦兩頰的細汗，掃了大家一眼。
「會拉會拉！！」女圭女圭們小手都紅紅的，盡管這樣還是很興奮的樣子。
「那麼，你們先自己練一會再。對了，有誰會下圍棋？」我巡視四周，沒一個應聲的。
「只會一點點的，可以麼？」賴淺鐸輕輕的問。
「哇！我就怕一個都沒有…還好有你！來來，既然你會，我就直接教你天殘局21式。」我興奮的拉過賴淺鐸的手，一同坐在地上。我畫好棋盤，繼續道︰「圈圈是你叉叉是我，就這麼代替白黑子吧。」
賴淺鐸認真的看著我的動作，只見我在地上的棋盤上熟練的畫著圈叉，不多一時就拍出一種奇怪而罕見的棋陣。
望見她眼楮發亮，我俄而一笑︰「怎麼樣，沒見過月牙星伴的陣勢吧？」
「嗯！沒看出來，你竟然會下棋！而且這麼高深的棋陣你也懂！」她的神態仿佛是看見從外星來的怪人一般，驚異。
「開玩笑，我可是陌！名馳宇宙，晃動乾坤的人物！明天你就用月牙星伴的陣，邀人破陣。」
「這麼難，會有人來破？」
「用這個！」我從身上模出一個錢袋，扔在她懷中。我就不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就不信釣不上個耍錢的賊？
她看了看我，又望了一眼錢袋子，明了的點頭。
我俯身而去，擦掉了地上的棋陣，「我只教一遍，21式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記憶力怎麼樣了。」
我與賴淺鐸委身坐于嘈雜的背念環境，她吸氣靜心看我動作，心里暗暗記住棋陣。怎麼樣破，怎麼樣攻，怎麼樣以弱引敵深入，看得是真真切切，停得是仔仔細細。
只覺夜深星稀，未見屋中燈火湮滅，一聲聲低低高高的念，穿過松矮的牆頭，慢慢傳揚…